你曾听闻过心碎而死的声音吗?
当下就有两个大男人为了过去的情人与现在的女人受苦。
为了在乎的人,我跟佟世熙是有可能撕破脸──我注视他时,他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只是不如何做让事情有进展。
我是很想把他赶出我家,可是同窗之情,也不能就此斩断,加上有第三个人在场,这种话我更不好开口──最好是他自动消失。
“──你们两个够了。别再做出比小孩子还不如的事情来好不好?谁打赢打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要是这样做可以让雪恢复健康的话,那你们就继续打好了。”刘丽菁大声喊説。
打架只会强化男人的劣根性,拳头伤人事小,伤心事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越看佟世熙越不顺眼,真想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有好多次我真的很嫉妒他,雪本来是属于我的,没想到因为他,我的幸福幻灭了。
现在全怪罪于他又有何用。
我狠狠的将他推开,深怕他弄脏我的手。
佟世熙拿着空酒瓶对着我和刘丽菁,无法抑制的痛哭,像长不大的小孩。
他的反应会如此,我能理解──每个人总会遇上低潮,换作我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那种打击简直痛心入骨。
我们三人就在沉重的心情下吃了买来的食物,藉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祈恩,你吃这么少。人家今天特地买来给你的,你就这么不赏脸啊。”
刘丽菁她吃得特别多,因为是她花钱买的。
“我已经吃很多了。──没事花钱买这么多东西──你以为钱好赚吗?”
“你这个人怎么怪起我来,又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把气出在我身上──我是招谁惹谁了!”
佟世熙见状起身要走,“都是我的错,害你们这样,我看我还是走好了。”
“──坐下。”
我跟她此时又默契十足,异口同声。
“把东西吃完再走。难得有人为我的新工作庆祝──这样吧,世熙,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们再一起去看雪。同学可不是当假的。”
“噢,真是没想到,祈恩你还满有心的嘛。那我也是你同学啊,你就不能对我也一视同仁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啊?”
“很简单,再多吃一颗我买的卤蛋──你们这些臭男生,就是贱。”
刘丽菁用一根筷子插起卤蛋,二话不说,只往我嘴里塞。
这个时候,我们都笑了,而我差一点就被噎死。
微笑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彼此对抗的疲惫,我们没有真的动过手,真要打起来,非得惊动楼上楼下的邻居不可。
脸色苍白的克襄,刚睡醒,全身无力,一脸病容。
这时的他,很想喝口水解解渴。
由于依赖药物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他觉得无助。
他将脸埋在双手中,想到的是未来他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在人前,他表现得很坚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脆弱──死亡的高潮正逐步侵蚀他的虚伪。
骤然间,他崩溃了。
魔鬼说着──
别以为你可以像神一样逃过死劫,
幸运早就帮不了你,
快臣服于我!
我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克襄答道──
圣经上说:
“死啊!
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
死啊!
你的毒钩在哪里?”
受尽病痛的酸楚,他没有掩饰,“基督徒的身份”让他更能坦然面对死亡这必经的过程。
从他嘴里,能说的,就是跳出……一种不受压制的自由。
一番自省后,他已能在信心中找到出路,这不是幻觉,也绝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
一杯水就能止住他的渴,释出对恐惧的焦虑,于是他下了床。
所有的魔鬼都在聆听他的脚步声──
“……我就有话回答那羞辱我的,因我倚靠你的话。
求你叫真理的话总不离开我口,因我仰望你的典章。
我要常守你的律法,直到永永远远。……”
他赤脚踏在地板上,不停来回宣告从神而来的话语,摔碎的玻璃杯吵不醒他──他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