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眼中是容不下杂质的,只要爱自己的人有一点瑕疵,那个人便会觉得对方不再完美。
新学期到来了,每个人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快乐气氛中,以至于来学校上课都感觉像是来学校坐牢一样,从此以后自由不再属于自己!可是我早就希望快点来学校的了,家里呆着很痛苦,还有就是受不了思念这个东西的驱使,它想让我尽快见到他。
那个时候,我就真正地体会到了暗恋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甜甜的。喜欢一个人原来真的会变得多愁善感。
雪已经融化了,可是吹来的风似乎还是那么地刺骨。
我一进教室都看到了季弛,他那时正在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不得不说,他写字写得很好看,笔法似乎有一种女子的眷秀之气。
我扔下书包坐在桌子上,可能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让别人看出我要急切地让他看到我已经来到教室了,我只能坐在那里听着别人的闲聊,偶尔用一种不是故意看他的眼神看他一眼。
我看到他写的是上次他问过我王国维说的人生成功要经历的三境界是哪三境界,我还取笑他这么简单的都不会,他说,“哪像你啊,把所有的课外时间都拿去研究古文去了,我才对那些‘知乎者也’不感兴趣呢。”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认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一种是“昨夜西风凋碧事。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晏殊《蝶恋花》);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凤栖梧》);三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我当时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就把它记在了我的脑子里。
季弛写在在黑板上写的是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转过头看向我的座位,似乎终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就看向了我这边,把粉笔放在盒子里,向我这边走来,说,“你来了啊?新年快乐。”
我没有接他的话,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支钢笔,是上次准备送给他的礼物,但因为那些人来闹事,而没有机会送给他。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他笑着说谢谢然后把东西收过去。
其实我在之前是放得有一个纸条在里面的,准备就在他生日那天给他,纸条上无非就是写的我喜欢他之内的,送他钢笔的原因是他喜欢做题,我希望我的那支笔像我一样地陪着他度过他每一次与题对战的时间。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把纸条放进去,上次我在酒吧看到那个人准备用清清威协季弛的时候,说季弛喜欢的女生是清清,那时我就觉得再也没有必要说了。
“季弛,你打赌可是输给方小语了哦,记得要兑现诺言,”旁边的同学笑着和季弛说话,我连忙接了那个同学的话,“要是他敢不实现诺言,我要打得他回去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可能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和他说话了,他对每个人都是很礼貌的,所以别人对他也很礼貌,而我就是个怪物,别人对我礼貌我还用暴力的语言回答。
这时清清我来到了教室,看她的样子很是虚弱。
在酒吧那里分开后我因为爸妈管得比较严就一直没有去过她家了,只是电话上一直都在联系,几天没有看到她,感觉她又瘦了。
她朝我这里走来,看着她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叫着季弛走到教室外面去了,说是有事要问他。
我知道,那时我的心就像是用针在刺一般,很疼很疼。
一个是我发誓要保护她的好朋友,一个是我喜欢的人。
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写好,所有的泪水都已经启程,却忽然忘了,那是一个怎样的开始。朝朝暮暮是如那滚滚而来的潮水般汹涌澎湃,又是如那春日里拂晓过来的微风般平静恬淡!所以,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看着他幸福就好。
我一直没有勇气开口问他们两个到底在教室外面说了什么,是什么原因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而又是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去要吃季弛的饭了,我们打过赌的,谁输了谁就请谁吃一个月的饭。
每天我们三个人都是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运动场打乒乓球。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是安逸,以至于我忘记了我之前对认为季弛和清清会在一起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会感觉到清清对季弛好,每次都会为他买一些吃的东西,而季弛也是在接受她的好。
那时我就真的是认为清清是喜欢季弛的,季弛也是喜欢清清的。
而我,却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我以前一点也不会打乒乓球的,都还是体育课的时候和周末的时候清清教我的,我学了一个月都没有学会,那时我才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挺笨的人,只知道算题、做作业、背诗歌,而不会学一项锻炼身体的运动项目。
但清清就不一样了,她成绩也挺好的,但是那些运动她也挺在行,乒乓球、羽毛球都会打。
其实吃人白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开学一个月之后,我就是我吃他饭一个月之后,他整整三天没有到学校上课。
第一天,“臭小子,去哪儿了,是不是想赖帐了,居然敢不来学校。”
第二天,“这头猪怎么还不来学校啊,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吧,肯定是没钱给我吃饭又怕被别人取笑才没有来学校的。”我自我安慰着。
第三天,“季弛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学校?出什么事了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我问清清的话,她拿着一本书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不知道啊,你去问问班长吧,他应该知道吧。”
那时我真搞不懂,清清不是喜欢他吗,可是有为什么表现出一副不关心她的样子,也不会知道他去哪里了,又用那种语气来回答,好像季弛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一样。
后来下午快下课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去问问班长是怎么回事,我就写个小字条甩给隔壁坐的班长,“季弛怎么几天没有来上课呢?请假了吗?”
我看到班长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又低着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趁数学老师转过头在黑板上的时候把纸条甩给了我,“我也不知道,班主任没有给我说,要不下课了你去问问班主任吧。”
班长是一个外表看着挺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书呆子,但他却很有管理能力,班上再不听话的学生都会听他话的。
我又给前坐的清清写了个纸条,“下课了我们一起去班主任那里一下吧,去问问季弛到底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我看到她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忽然觉得上课的时间过得好慢,课堂上仅剩下的几分钟都感觉过了很久一样。
终于,下课铃声渐渐响起。
我来不及收拾书本就背着书包拉着清清就跑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可是去了也是令我失望而归,班主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就是说他没有想班主任请假,那时我是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来向班主任要了他的家庭住址,班主任也是准备同我们一起去看看的,但是因为学校临时通知学校的班主任要开会,所以他就拜托我们去看看,顺便给他报告他为什么不去上课的情况。
我们坐着公交车到了他家,在路上清清似乎看出了我很担心的样子,还在安慰我,“放心吧,他那么大的人,没事的。”
终于到了他家门口,房子看起来挺豪华的,我往屋里看去,看着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看来他是在家的。
我跑去敲门,可是不管我敲了多久的门,都还是没有人开门。
我们开始在门外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还是没有人答应。
正当我和清清准备放弃、要走的时候,听到了屋里面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就急忙又去敲门,“季弛,你在不在里面啊,快开门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点开门!”这时还是没有人应我,我急了。
我是真的猜到他出什么事了,清清也在开始担心了,因为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慌。
过了几秒,我们又听到了屋子里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又开始大声地喊,我又跑到窗户那里去看看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我看到了躺在地下的他,正在努力地想门前爬来,后来我急得从天窗那里爬进了屋里。
我看到衣服不知是汗水还是掉在地上杯子里的水打湿的、嘴唇上已经干得快要裂开一样、头发很乱的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狼狈的他。
他好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样说了让我快要瞬间失去平衡力倒在地上一样的话,“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的。”
当时听到真的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我一个人慢慢地把他弄到沙发上去,听到屋外清清的喊声,“小语,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在里面,你有没有摔伤?”我又赶快跑去给她开门让她进屋。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就开着车到了这里,是刚才清清在我爬在屋里来的时候打的班主任的电话。他摸了一下季弛的额头,感觉很烫,叫了几声季弛又没有答应,他就赶快让我们帮忙把季弛弄到车上去,然后又快速地把车开到医院。
后来医生诊断说他发高烧三十九多度,肺部受到感染,如果再送去迟一步,就准备他的后事了。那时可把班主任吓坏了,感觉他都快要给医生跪下了,就是要让医生救好季弛。
班主任一直联系不到季弛的父母,所以医药费那些只能是班主任出了,那时我才真正地感觉到了班主任的好。
后来是我一直照顾季弛的,同学们也会偶尔地来看一下他,那时他在我面前很嚣张得很呢。
我知道班上转来了一位新的学生,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是我经常看到清清和他说话,我也觉得那个男孩看着很眼熟,就是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了,不过长得挺帅的,和季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那个男生转来,就是一场新的故事的开始。
有一天老师发本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顾遥尘,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