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们怎么打架的？”小乖半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两个最亲近的两个男生，不知怎么心情变得很好，感觉空气里都带着甘甜，病房里的灯也亮的叫人欢喜。
韩松看看程宇，见程宇也看看他，然后叹口气举起了手：“我承认，是我先动的手，我错了。”
程宇就撇撇嘴，然一眼瞧见小乖正不满地看着自己，立即又严肃起来，也举起手，沉痛地说：“我也有错，如今正构建和谐社会，就算是他先动手，我也应该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哪怕被他打死也绝不能还手。”
“噗！”小乖又忍不住笑出声，捂住了嘴仰着头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程宇摸摸鼻子，见小乖笑得开心，有些得意，转头看见韩松正看着小乖发呆，皱皱眉，却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好了，不许贫嘴，好好说话。”小乖好容易止住笑，指着两人说，“为什么我们赶到的时候你们在室内呢？”
韩松看看程宇，淡淡地说：“你说吧。”
程宇点点头，开口道：“那天他刚打我一拳，把我打退到墙边，然后又要扑上来，这时我妹妹赶到了，使劲把他推开，于是我乘机扑到了他，把他摁地上，给了他两拳，算是还了本金又给了利息。”
小乖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这两拳打得可真是不太重啊。”
韩松摸摸自己的脸，微微苦笑了一下。程宇只是耸耸肩，做个无奈何的表情。
“然后我妹妹又来拉我，加上他韩松在底下狠命一推，我擦到了自行车，脸上也挂了彩。”他也摸摸自己的脸，“这小子爬起来又要上，我妹就挡在我俩中间，生生把我们分了开来。其实男人打架就是这样，凭着一股子劲头，只要及时制止，劲头下去了，架就打不成了。”
“哦？看来是你妹妹帮了大忙啊？”小乖点点头。
“后来他就问我为什么要揍他，我回答说没为什么，打着玩儿。”韩松接着说，“程宇说的对，男人气消了就不会打架了，而且呢，我们还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就一起去了他租的公寓，她妹妹给我们上了点药，刚开口聊了几句，你们就到了。”
“是这样啊……”小乖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们不问我怎么找到程宇家的？”韩松好奇地问。
小乖微微叹口气：“我知道，我们应该是通过同样方式找到的。”
韩松听了，就不再说话，程宇有些好奇，却没有开口。
“程宇。”韩松忽然又想起个问题，转头看着程宇，“你是怎么知道小乖在这的？”
“那松哥怎么说的啊？”夏灵灵及时反应过来，摸了摸耳朵，眼睛还是大睁着，显得无辜而不可思议，老少咸宜，纯良无害。
“怎么说呢？”田亮亮用笔头挠挠头，吧唧一下嘴，发出牙疼时的嘶嘶声，“松哥没怎么说小乖的家庭，只是说她勤劳刻苦，相当懂事，像你说的，家里出事后，小乖整个寒假都在超市打工，所以没有参加他的生日聚会，而且她妈妈也很持家，为了给小乖上学不顾身体拼命工作。加上平时小乖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为人处世都很谦和礼貌，得体大方，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知道吗，方圆还说考虑把班长的位置让给她，只是担心她不接受……”田亮亮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尽显自己八婆的潜质。
夏灵灵好像听得很认真，不住点头，脸上也带着恍然和羡慕的神色，很是善解人意和冰雪聪明。
“你和小乖不是朋友吗？她都没有跟你说的啊？”田亮亮低头赶自己的作业，他刚才无意间看见方圆冲他瞪一瞪眼，做了个快点手势。
“哦，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不算太熟，她怎么会告诉我呢？”夏灵灵笑笑，故作轻松。
“那她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田亮亮飞快地抄着，思维却显得很是清晰，能很快地将前后事联系在一起。
“这个啊，我是听别人说的，你也知道的，那种全寄宿式学校里生活很无聊的，每一件事都会在学生们之间流传很广。”夏灵灵回过头，收拾自己桌面上桌肚里的东西，略显胡乱慌张。
“哦……”田亮亮头都不抬，顺口就接，“原来是以讹传讹啊，这种事吧，最好还是别乱说，甭管是真是假，当事人听了总会不舒服，更何况……”
“班长什么事叫你啊？”夏灵灵打断他的话。
“啊？”田亮亮抬头，看见班长方圆正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五分钟，哎哟姑奶奶，再给我五分钟！”田亮亮带着哭腔，张开左手比了比，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埋头就接着奋笔疾书。
方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悻悻转过头。
夏灵灵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倚着扶手看着外面，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