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腊根穿着白色的大T恤,瓦灰色的大裤衩,一身的休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张秋生提着两瓶茅台酒过来了。
莫腊根这一惊非同小可:“秋生,你是干吗?你来这里玩,拿这东西做什么?”
张秋生满脸堆笑:“瞧你,给我保个大媒,我这是谢媒人吗?嫂子,快收起来吧,鑫函哪里去了,咋不见呢?”
王月梅笑着说:“他和小伙伴一起学绘画去了,晚上回来。秋生,你太客气了,你看这事情都还不知成不成,你叫我们这,如何过意得去呢?”
张秋生笑着说:“我第一次来你家,不为这婚事,来看看你家的,认个门也不防事吧!”
莫腊根拿出他珍藏的阿诗玛牌的香烟:“来,抽这个,这是好烟,哎呀,我都不好意思给兄弟你说,怎么说呢?”
张秋生说:“实话实说呗,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话我都受得了。对了,前一阵子,曾哥、赵五、张龙都帮我介绍了几个姑娘,可别说,那几个妞,还真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对我也是毕恭毕敬的,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莫腊根有点高兴了:“秋生真是艳福不浅,他们哥几个也是很有眼光的人,给你介绍的女孩子一定错不了,从她们中间挑一个不就行了。”
张秋生笑着说:“那不成,我还是更喜欢唐小婉,真的,她是我的初恋。我最想娶的还是她。你有没有去告诉她,你就告诉我她怎么说的。”
莫腊根想了想:“想听实话,真的想听实话?我怕你听了会被激怒,我想你最好还是选择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比较好。”
张秋生笑着说:“你就直说吧,听你绕着个大圈子真难受,我当初给她的印象很坏,她要是不同意也很正常吗?”
莫腊根想了想:“也罢,还是原话告诉他,让他断了这个想法吧。”
莫腊根接着说:“小婉说了,你们之间不可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嫁给你。你看,你老妈又想抱孙子,你就选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啦!小婉她脾气不好,性子烈,真的不适合你的。”
张秋生的脸红了,手捏成了拳头,他还真的被激怒了,很生气地说:“很好,很好,唐小婉,你要是不说这样的话,我或许还能改变想法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这一回你铁定了就得给我做老婆,我发誓。就是唐小婉了。”
莫腊根心里一阵愧疚,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爷们了,说话咋就这么没有分寸,这时候,他恨不能打自己几个耳光。
“兄弟,真对不起,是我满口胡说八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真的,我还没有给她说你喜欢她呢,我再去说说,看她会如何说。”莫腊根想把说出来的话收回来,可是发觉收回这话比登天还难。……
“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唐小婉会这么说,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懂吗?这就叫个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三个女孩在我心中无法引起我想要结婚的yu望了,她们就是太没有个性了,可唐小婉不一样,我就是非她不娶了,任何人说也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我的。”张秋生抽了一口烟很冷静、很认真地说。
……
送走了张秋生,莫腊根觉得自己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完了,自己成了一个“祸从口出”的制造者,他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拚命地插入头发里,好让自己变得清醒,可这却是徒劳的。
“嗨,照我说,这张秋生也不错吗?你表妹嫁给他有什么不可以的,人家那么有钱,小婉去了又不用做什么,做个太太在家享清闲有什么不好?死脑筋一个。我看人家秋生不错,是条男子汉,比嫁个你这样的人强多了。”王月梅挑衅地说。
“你混蛋啦你,你是不是想嫁给他,你去呀,丢人都不知道深浅,你知道我为什么记不住你生日吗?就是因为我烦你,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一想到昔日里你的坏德行,我就特烦你,你这个没脑筋的黄脸婆,看人家谁会稀罕你,……”莫腊根也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好啊,莫腊根,咱们走着瞧,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是不是?我再也不想和你一起过日子了,你嫌弃我是不是,好,那我走……”王月梅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一件一件地扯出来。
“你怎么啦?说你两句都受不了啦?行啦,是我不对,向你道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情不好,不要生气了,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鲤鱼好不好?”莫腊根只好劝阻她,别无办法。
王月梅不理他,依然从柜子里面扯衣服,莫腊根走过去,抱住她说:“行了,老婆,我下回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王月梅一看莫腊根又服输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过大,又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看她喜欢的电视节目。边看边说:“嫌我是黄脸婆?你知不知道,女人不漂亮男人要负很大一半的责任?我当初没嫁你之前可是万人迷,谁让你没本事,把我变成黄脸婆的。”
“哎呀,你真的很美丽,许多人都羡慕我呢,说我艳福不浅,找了那么个美妻子,刚才是一时气话,我觉得你真的很漂亮!”莫腊根最怕她又开始唠叨个没完,只好哄着她。
心里想:“再美丽的老婆看了十年,也看腻了,也不觉得到底美在哪里了,女人啦!真拿你没办法。”……
想到这里,他拔通了表妹家的电话:“喂,是表叔啊,小婉在家吗?”
“啊,是腊根啊,她不在,出去了,有什么事吗?”表叔说。
“也没什么事情,等她晚上回家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莫腊根说。
晚上莫腊根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表妹唐小婉,唐小婉笑着说:“你怕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
莫腊根正式接任了主任这一职,他拣最好的喜糖买了一大包发给每一位在坐的同事,同事们都怂恿他请客,莫腊根于是就请大家搓了一顿,反正每月又多了五六百元的收入,搓一顿算什么?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莫腊根一觉醒来,走到河堤上,这时,他看到有几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翻过了护栏,在河边钓鱼,三个小伙伴,学着大人,在一处台子上蹲着。“真够大胆的,小家伙们。”他心里想。突然鱼钩动了一下,一个小男孩高兴地拍手:“快拉上来,快拉上来,鱼上钩了!”另一个小男孩用力地拉着鱼杆,想把钩子扯上来,于是那个小孩也围上来帮忙,两人用力过猛,一下子不小心互相撞击,有个小家伙:“哎哟”一声,掉进了江水里,这一处水还是比较深的,两个同伴,看到自己的朋友掉到水里,吓得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水里的小男孩露出半个脑袋一直在挣扎着。
莫腊根一看不好,赶紧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在水里找到孩子,抱起孩子往上推,岸上的两个小伙伴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把水里的孩子拉上来了,莫腊根从水里钻出来,摆了摆头上的水,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男孩得救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岸上的小朋友很感激地说:“谢谢叔叔。”眼里闪动着泪花。
“小朋友们以后一定要小心,爬过护栏来这里很危险的,这个地方水很深,水性不好的恐怕就会被淹死的,水性好的,遇上里面的漩涡也有可能出危险的。走吧!还好,没事了,只呛了几口水,一会就没事了。”莫腊根看了看孩子们说道。
这时候,有人把莫腊根救人的事情经过给拍下来了,大家纷纷向他围过来,向救人英雄投来热烈而钦佩的目光,大家都为他鼓着掌。
到了晚上,电视上的新闻已经播出了莫腊根救了溺水小孩子的事情。一家人围着他,脸出露出笑容,都为他感到自豪。尤其是莫鑫函,那小家伙对父亲的英雄事迹简直崇拜极了。最让他引以为荣的是告诉很多小朋友:我爸爸是个大英雄!是救了人命的大英雄。
第二天,莫腊根衣冠楚楚地走在上班的路上,有一对金黄色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夫妇领着一个小男孩拦住了他。
“你好,你是莫腊根先生吧?我们是被救孩子的父母,我们对你表示万分感激,我们是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你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当然我们孩子的生命远远不止这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外国夫妇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我是莫腊根,噢,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不要客气,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应该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怎么能收什么礼物呢?”莫腊根说什么也不肯收他们的礼物。
“请你无论如何收下这份礼物。喏,这是我们孩子的成长日志,请莫先生给签个名,非常感谢你给了小艾迪第二次生命。”外国夫妇说着拿出孩子的笔记本,让他签名。
“好的,谢谢,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莫腊根说着签完了名,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及地址,写了几句勉励孩子的话。
他也愉快地接受了外国夫妇送的礼物,小男孩向他鞠一躬,深情地说:“谢谢莫叔叔,我爱你!”他闪烁着大眼睛,一边看着莫腊根一边笑,外国夫妇把这些精彩的瞬间都拍摄下来留着纪念。随后,快乐地和他道别。
莫腊根感到非常快乐,为别人对他的感恩感到兴奋。他打开包装一看,全是美元,粗略地数了数,大概有两万美元,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美元,抽出了几张夹在书里做纪念。走进银行,他心里还在忐忑不安:“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为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意外之财。”
莫腊根觉得自己幸福的想哭了,在上班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突然间笑了,同事们都说,瞧我们莫主任,这又升了一级官,是不一样啊,多么开心,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当莫腊根走好运的时候,王月梅对他那简直是百般体贴与奉承,就象换了个人似的。一说起莫腊根,王月梅兴致就很高地说:“要说我们家老莫啊,那不是跟你吹,他这个人可有才啦,哈哈哈……;要说我们家老莫啊,那厨艺可不是吹,没几个能和他比,哈哈哈……”那自豪的样子令很多人眼红。有钱的感觉真好啊,不仅莫腊根感觉爽,王月梅感觉爽,连他们家的孩子莫鑫函也感觉爽,用他的话说:“我们家都爽得爽得爽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