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美好的,生活总是残酷的。
这一天,几个牌友邀了莫腊根一起在芳芳茶馆筑起了长城,大家在一起正玩得起劲,边打边开着玩笑。
“我说老莫,你真是好福气,娶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小日子一定过得悠哉乐哉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汉子一边摸着牌,一边笑着说。
“哈哈哈,嫂子不也挺温柔贤惠的吗?她的厨艺可真是好啊,俗话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在支撑着。大哥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嫂子也功不可没啊!”莫腊根也摸着牌,笑着说。
“哈哈哈,是的,功不可没,可是这人啊,一到咱这种年龄,不知是何原因,对家里的女人连碰都懒得碰,一点激动人心的感觉都没有了,你呢?”八字胡嘴里含着一支烟吸了一口,笑着问道。
“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家花没有野花香吗?”另一位牌友也摸着麻将,吐了一口烟雾笑着说。他有些洋气,剃着铁饼头,头顶某处来了个离子烫,显得个性更张扬一些。
“可怜野花命不长啊!哈哈哈……”。第四位牌友也摸着牌笑着说。他留着艺术家似的长发,后面还扎个小抓九。
“我告诉你们啊,我只爱我老婆一个人,我们之间虽说是大吵不见,小吵不断,可说实话,我还真的离不开她。”莫腊根笑着说。
“哇?为什么?”三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吧?忽悠哥们是不是?你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我不信!”艺术家男子说。
“我也不信,现在不是有一个最流行的说法吗?七年之痒,过了六至七年,什么爱情的新鲜感、激情啦,统统的都见鬼去了,如果说你还能象以前一样激动,那简直就不正常了,要不就是缺心眼儿。”八子胡中年男子笑着说。
“八条,该你了。”铁饼头的男人打出一个八条推了推莫腊根说。
“红中,你才缺心眼呢!”莫腊根笑着,也随手扔出一个子去。
“我说,你们啦,别老是那么贪心,吃了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最后还惦着地里长着的,那样的话,男人老得快,要想让自己的老婆年轻漂亮,可别忘了隔三差五给你们的女人花儿浇浇水,保管她越来越美丽,看着就会让兄弟们心动的,哈哈哈。”莫腊根故意笑着说,其实心中却在想,看来,不是我一个男人觉得十年的婚姻平淡,如同白开水一样乏味了,原来大家都一样,但是咱们可不能失去做人的准则。
几个大男人打着牌,说笑着,又抽着烟,喝着茶,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整个包厢搞得烟雾弥漫,有人不时地咳嗽几声,接着又打。好在现在的茶楼都有吸附异味的精装修,不一会儿,包厢内又恢复了本色。
莫腊根的心情好,手气也不错,不一会就赢了几百元钱,玩性正浓。
“老天,一条龙!我糊,我糊啊,哈哈哈……。”莫腊根又赢了一把,他拍着桌子,兴奋地嚷道。
另外的三个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先让你小子高兴一小会儿,马上你就要兴奋不起来了。今天不让你输得流鼻血,算我们点背。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急促地响起来。
“是哪个呢?进来撒,噢,门被反锁上了,我来开。”看到有人从外面拧不开门,八字胡中年男人自告奋勇地去开了门。
王月梅一脸怒气地冲进来,大声嚷着:“好啊,莫腊根,我找你好苦啊,原来你在这里躲着,还在打麻将,你给我走。”她一来就把他们刚刚玩的一局牌掀了一地,还不解恨,又想去拧莫腊根的耳朵,把他向外拉。
“喂,我说你讲不讲道理,我陪朋友们玩几圈,怎么啦?”莫腊根头一偏,躲开了她的快手,把她推在一边,随手就把桌子上的几百元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跟我回去,今天说得好好的要陪孩子一块去玄武湖公园,你倒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躲在这里玩起了赌博。”王月梅脸气得通红。
“这些都是我的多年来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人家邀请我玩是看得起我,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个屁哈!老子偏不走。”莫腊根也生气地说。
“你到底走不走?我再问你最后一句。”王月梅大声喝道。
“不走!”莫腊根盯着她气得脸涨得血红。
“好,你不走,我叫你不走。”说着王月梅拿起他喝茶的杯,“叭”得一声摔碎在地上。
“你这个泼妇,没想到真犯神经病了,滚回去。”莫腊根喝道。
“算了,算了,你走吧!”艺术家男人说。
“休想,我今天偏让你玩不成。你这一玩准成瘾,以后就管不住自己了,我马上打电话报警,说你们在聚众赌博,你看我做得出来吗?”王月梅说道拿出手机,做出真要报警的样子。
“哎呀,多大的事儿,弟妹可真是火辣啊,老莫,听老婆的话准没错。”八子胡的中年男人奚落着莫腊根。他在心里笑话着莫腊根,看来娶个美女老婆老管着自己,不给自己留面子噢,我可受不了。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是答应我儿子今天要去玄武湖公园看看,这不,老马一给我打电话,我把这事给忘了,瞧我这记性。”莫腊根赶紧就坡下。
“走吧,走吧,哎呀,我给老刘打电话,让他过来凑个家。”铁饼头儿男人笑着说。
莫腊根和王月梅走出了茶馆,这几位牌友,一边抽着烟,一边笑话着他。
“什么人啊,这真是的,老婆都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了,也舍不得动一手指头,要我,早一巴掌打得她认得什么是大小王了。”八子胡笑着说。
“可不是吗?可怜的老莫,从此以后我们可再也不邀请他出来玩了,这母老虎可厉害着呢?”艺术家男人也笑着说。
“这种女人是他惯坏了,要是落在咱哥们手里,保证让她服服帖帖。”铁饼头儿男人说。……
“什么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以后可让我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莫腊根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揍她一顿。想到这里他故意站在那里,狠狠地盯着她。
“交得什么狐朋狗友,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象毛贼、地痞,要不管好他,没准还得进铁窗呢?这个死鬼,居然还那么偏执,一副执迷不悟的臭德行,真可恶。”王月梅越想越生气,她气呼呼地向马路中间走去。
王月梅和莫腊根双双都气愤地走在路上,谁也不理谁,这时一辆卡车飞驰而过,王月梅看也没看,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危险,依然直冲冲地向前走去。
莫腊根一看,不好,飞快地跑过去拉住她一闪身,大卡车从他们二人身边擦边而过,好险啦,脸上被大卡车带来的风刮得生痛。
王月梅心里的气顿时全消,在关键时刻,还是他挺身而出救了自己。
莫腊根心里的气也转瞬消逝,如果因这点小事,让自己的妻子丢了性命,那该是多么不值?
“老公,谢谢你!”王月梅扑在他怀里,眼中涌出泪水。
“没什么,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们回家带孩子一起去玄武湖公园玩吧!”莫腊根拍拍妻子的肩膀说。
他们一起手牵手穿过街心,走过天桥,向自己温暖的家里走去。
来到玄武湖畔,游人如织,湖中的荷花圣洁而美丽,湖水波光潋艳,三人一起坐上小船在湖面泛舟,莫鑫函好生快活。他们的朗朗笑声,惊动了湖中的群鱼。
渐渐地他也想开了,他喜欢这里,可是一来到这里,他的眼前依然还能闪现出林风娟的倩影,一想起她,他的心里总会涌现出一丝酸楚。
他突然间想:“如果自己和林凤娟成为了一家人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情呢?应该是比现在富裕的多吧?没准还有机会到外国去转转,唉,其实当初,怎么就那么忖,为什么她不提前一个星期来?我太明白她了,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和王月梅有过去事呢,得,命该如此啊!……。
看到陷入沉思中的莫腊根,王月梅用手掬了湖水,向莫腊根的脸上打去,“呵呵呵,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迷?”王月梅笑得很开心。
“好啊,敢欺负老实人,我可要奋起反抗了。”莫腊根也笑着把湖水向她的脸上浇去。
莫鑫函自然就和王月梅一起向他发动攻击,“哟荷,二比一啊!我认输了,投降吧。”莫腊根故意叹道,他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
“哈哈,哈哈,爸爸输了,知道莫鑫函的厉害了吧!”小家伙高兴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莫腊根故意可怜兮兮地说。
湖上幸福的三口之家笑着、闹着……,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画卷。
最让莫腊根闹心的还是张秋生的婚事,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话说这张秋生,自从下定决心要娶唐小婉后,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腊根哥,你说我这个人,他妈的,咋就是贱,我也知道唐小婉看不上我,可她越拒绝我,我就越对她感兴趣,越陷越深,我没有办法了,我破釜沉舟了。你看你能不能把小婉约来你们家,我只想见她一面,真的,只见一面,我就该干吗干吗去,求求你啦!”张秋生一委曲求全的样子,忽然让莫腊根有点感动,又念及是老街坊的情面上,小时候又对不起秋生,他居然就答应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