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心里也是确实有点飘飘然了,但是他是否真的会一直那样子呢?他此刻喝着清香无比的庐山云雾,却喝不出茶叶那种超然物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吐出了在口中回旋了半天的茶水,望着半杯茶,心里烦躁的就像那杯左右回旋的茶,得不到一丝的平静,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不能像以往那个无忧无虑一心品读圣贤书的晓枫那样什么都不去想,现在的他内心充满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沉重的像是一座山一样,那种压抑不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所能承受,归根到底,是他的阅历太浅,涉世未深而已。
晓枫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过了三天,这三天他没有看一本书,也没有和别人说几句话,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想问题,但是却千丝万缕的依旧理不出头绪。
又是新的一天,晓枫想起以前语文老师在给他们讲到外国一本小说的时候,里面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让晓枫的记忆深刻,如今那本外国的小说纷杂庞大的情节架构晓枫已经忘得依稀,连那本小说晓枫也忘得实在是记不起来,但是现在那句话每天都能记得起来,那句话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看着周围的地方都被阳光照亮,晓枫吐出一口胸腔之中的浊气,默念了那一句话,感到今天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转,看来自己一直犹豫下去,也于是无补,自己还是想想要做的的事情吧!
晓枫喝完茶,收拾了自己的茶具,就一个人独自前去外面散散心,晓枫在西河镇没有多少朋友,这和晓枫平时的不苟言笑有很大的关系,除了在自己家中帮点忙打理一下西河旅社,其余的时间就是一直看那本《易经》,晓枫以前一直以为易经是一本算命卜卦的书,但是晓枫在看到易经三天之后,发现自己果然有点孤陋寡闻,同时也感叹知识的无穷无尽的,在那未被人们探索的世界里,藏着多少有趣和博大。但是晓枫虽然感叹易经的神奇伟大,但是却一直没有发现易经当中有任何可以用来修行的东西,着让晓枫大惑不解,现在的他也只能是把易经当一本讲解宇宙万物的故事书来看,修炼二字,实在有点难以下手啊!晓枫也想,等到看完整本易经下来,再决定吧,或许,自己当真悟性不够还可能就是这一切却是是子虚乌有。
已经傍晚时刻,西河旅社往西就出了西河镇,跨过公路,就是有名的“二道坟”这儿是早以前的乱葬岗,有一条废弃的铁路,铁路上的铁轨已经被镇上的人在早些年的拆除,留下来的就是木质的枕木,枕木又大又硬,烧火也不如山上的枯木,所以得以保留下来。从前,这条铁路修建于抗战时期,在铁路线上死亡过很多国名党的士兵,所以晓枫小时候就被大人吓唬,不过十三岁是不能来二道坟的,等晓枫慢慢的过了十三岁之后,已经开始上学了,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来过,晓枫现在对这个地方一直充满着好奇,现在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儿。
映入晓枫眼帘的是到处丛生的杂草,大约有半米高的杂草,晓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儿果真有点阴气森森,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这儿的野鸡很多,晓枫家旅社的野鸡许多都是从这儿打下来的,这些事都是晓文去干,当然,晓枫家也收购这些野味,许多碰巧打到野鸡的人也去西河旅社去换点钱花。晓枫看着这儿除了冷清就是冷清的地方,觉得也没啥,就打算离开,可是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掘土和小声说话的声音,咦?这儿怎么会有人呢?夏天的麦子已经收了,况且这儿是荒地,在这儿按理说不会有人动土啊?晓枫疑惑的想着,循着声音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晓枫走了过去,躲在草丛之中,屏住呼吸,拨开草丛,看见的是一个直径半米的圆坑,旁边放着一个很长的工具,和放羊的铲子挺像,晓枫一看,就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什么人了,在地上的不是别的,正是盗墓的专属工具洛阳铲,这是坑里传来了说话声,晓枫听口音不像是镇上的人,况且镇上的人也不会去干这样挖坟盗墓的缺德事,晓枫想起父亲说过,镇上最近来了许多人来打听镇上历史的人,这些人打听镇上从前出过那些有名的达官显贵,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们想知道的是地下埋着的价值不菲的陪葬品,西河镇以前有许多有名的商人,特别在明清时期,许多商人更是富可敌国,动辄千金,可惜后来遇上战乱和商人自己的经营不利,奢侈成风。
晓枫的心里气愤急了,晓枫自己的祖先以前就是名满天下的商人,听父亲说自家的祖坟就在二道坟,可惜后来被那场变革来摧毁把墓来夷为平地,现在这些盗墓贼有可能挖掘的就是自己家的祖坟,这些利欲熏心的外地人,当真无耻,晓枫握紧拳头,狠狠的捶了地下的黄土野草。这时候坑里的说话声停住了,坑下的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晓枫后悔自己激动的忘记了场合,暴露了目标,马上抽身准备离开。“小子,站住吧,TMD这地方都能碰到人,真是晦气。”晓枫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心里暗叫不好,索性转过身来看着刚刚钻出洞穴里的这几位“大侠”,一言不发,但是脚微微有些发抖。
站在晓枫对面的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两人头上都顶着一些零落的黄土,一个中年人眼睛小,长脸,脸上长满横肉,一看就凶神恶煞的,还有一个圆脸的矮个子,戴着一副眼镜,圆形的镜片反射出远处的微黄灯光,显得很是猥琐。长脸男人和眼镜男人看见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又长的瘦瘦的,一看就知道非软即弱,一时嚣张起来,面面相望彼此,诡异的笑了一下。晓枫一看两人模样,冷静了一番,也慢慢的驱散了恐惧,迎上了两人看他的目光,两人有点奇怪晓枫为何不怕,长脸说道:“小子你也别横,今天是你要断老子们的财路,别怪老子们心狠了。”眼镜露出了让人恶心的金牙,附和:“就是,要是让你小子跑了告密,那我们可就不好喽!”眼镜抄起了地下的洛阳铲,对着晓枫,而长脸则直接从背后掏出十五厘米长得尖刀,刀子明晃晃的,晓枫愣了,看向四周,而四周除了风吹野草带来的瑟瑟风声,什么也没有,到处是一片漆黑,晓枫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来到这儿,对面两个人看来是要置晓枫于死地了,这儿地处偏僻,自己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对方又是两个人而且带工具,自己赤手空拳,看来要吃亏啊,晓枫心里嘀咕,表面却故作冷静,严正以待。
“小子,不好意思了!”晓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长脸汉子已经箭步飞跃过来,手起,刀划过一道光刺入了晓枫的胸口,等晓枫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子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衣服,眼镜男人嘴角扬起了蔑视的笑容,但是出人意料的咣当一声响,晓枫感觉到刀子并没有刺入自己的身体,而是刺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物体上,晓枫来不及想刀子刺在哪儿,反正没刺在自己身体里就为时未晚,那时迟,那时快,晓枫飞起一脚直接朝着长脸的裤裆狠狠的飞去,生死攸关,也容不得君子小人了,死去的都是君子,长脸来不及躲开,凝结了晓枫全身力气的一脚就全部落在了长脸的命根子身上,长脸疼的直接翻到在地,痛苦的把尖刀插在地面,嗷嗷的嚎叫着,好似,等待屠宰的牲畜,晓枫摸摸被镇痛的胸口,说:“至于鬼哭狼嚎吗?我也没出多大力气啊?”没出多大力气,呵呵,晓枫其实看似瘦弱,但是从小锻炼的晓枫的腿部的力气早就不是普通人你能比的,何况小时候有过练功的底子,自然这一脚下去,长脸盗墓贼落的断子绝孙,也是咎由自取,其中自有道理的。
那个矮个子的眼镜男人看见同伴一时失手,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脚踢倒在地,看见自己同伴在地上夸张的滚来滚去,心中有点想笑却又觉得现在笑的不合适,问翻滚在地下的长脸汉子:“刘哥,你……你不要紧吧?”看来,平时这个矮子经常对这个长脸马首是瞻,长脸杀猪式的叫道:“TMD这小子玩阴的,老子还死不了,你愣着干什么,给我弄死他……”
“哦,哦,小子,你完了,今天,晚上!”矮个子眼镜男人把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拿好洛阳铲哇哇冲了上来,晓枫此时此刻感到一阵搞笑,这个对面的矮个子的动作夸张无比,但是晓枫丝毫不敢懈怠,看清小个子到来的洛阳铲,晓枫轻而易举的就闪开了,躲避的毫无压力,可是倒霉的小个子却因为用力过猛,和被脚下的野草绊住了脚,一下子摔倒了长脸的身上,看着滑稽的两个人,晓枫冷笑:“就你们这两下,也配杀人打劫,真是自不量力。”
那个被矮个子称呼刘哥的长脸骂骂咧咧的捂着下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一副站不稳的样子,矮个子也站起来,现在形势严峻起来了,晓枫心里清楚,刚才是自己运气好而已,这两个人分明是要自己的性命,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否则二道坟就是自己的坟场了,长脸拔出了刺在地下的尖刀,对住晓枫,“小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我看你怎么逃,二宝,咱们一起上,弄死这个小兔崽子。”
晓枫知道这下自己凶多吉少了,自己速度再快也躲不过两个人的攻击,晓枫的手臂上感到一阵酥麻,原来洛阳铲以很快的速度打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晓枫感到伤到了骨头,紧接着长脸汉子的尖刀又攻了过来,这次的攻击明显比上次的更快更狠,直接扫向了晓枫的心窝,晓枫在紧要关头,侧身躲开了,但是衣服袖子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长脸见被晓枫躲开了,尖刀上挑,朝着晓枫的脸上划了过来,一下,两下,晓枫只能荒莽躲避,不被刀刃划伤自己的脸庞,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晓枫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篇领悟了的《易经》功法,左拳凝聚力量,一边躲闪,一边蓄力,等待反击的机会,这时候长脸汉子的尖刀停了一下,就是现在,晓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自己的左拳挥向长脸的鼻梁,这一圈晓枫按照这两天参照功法的领悟,临时想起的蓄力之法,一拳头下去,长脸汉子的鼻梁瞬间塌陷了,满脸是血,仰面躺了下去,晓枫并未罢休,而是一拳,再一拳的打在已经倒地的长脸汉子的脸上,晓枫彻底的愤怒了,这一番挥拳,足足打了几十拳,看的旁边的矮个子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直到晓枫有点失力才停下来,一看,那长脸汉子早就奄奄一息了,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再看长脸汉子的那张脸,现在可怜的已经分不清大概轮廓,晓枫站了起来,看着旁边的矮子,两只手互相捏了捏关节,啪啪的作响,扭了扭脖子,朝矮子走去。
矮子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厉害的人,几下把自己的老大刘哥打翻,他心里早就没有了斗志,暗想这个少年一定练过拳脚,看来两人今天碰到硬叉子了。洛阳铲啪的一声从手中掉落在地,转身也不管自己同伴,赶忙拔腿向东边跑去,跑着,跑着,矮子听见呼呼的一声,有东西穿过草丛从背后袭来,没来得及转身,却看见洛阳铲的头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一下子染成红色,可怜的矮子,临死都没能转过身去,晓枫摇了摇头,看着被洛阳铲穿死的矮子和脚下被自己拳头打的刚刚断了气的长脸,有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们掘人坟墓本来就有损阴德,今天又预谋杀人行凶,落了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不怪我。”说完,晓枫望了望隐在乌云中的残月,黑夜是那么的充满诡秘,晓枫离开了,原地上留下的只有掩埋好好的盗洞,和一如既往的荒凉,没有人发现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儿有两个罪大恶极的亡魂曾经结束在一个少年之手,那个年代,两个人的消失在异乡也悄无声息。
晓枫回到家里,面对父亲侯泰的询问,晓枫只是说在乔志宇家坐了一小会儿,如果晓枫如实说就在前几分钟时间里,自己亲手结束了两个人的性命,那绝对让父亲吓一大跳了。有的时候,自己的一些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打理就行了啦,何必去牵扯自己身边的人呢?晓枫想,自己的以后,还会碰到更多未知的磨难,虽然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大不相同,自己的命运可能会与众不同,换句话说,若果按照云轩的话来说。自己从出生的时候,自己就没有选择,自己是万万不能逃避的,再说,逃避也于事无补,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晓枫想的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晓文能在镇上好好的安静的生活下去,与世无争,那样就足够了,晓枫想即使前方荆棘密布,现象环生,自己也要守护好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他们是自己的全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