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毗邻县县衙内
寒风吹得整个东堂都是冷冷清清的,脱落大树的枝叶在寒风中肆意地摇摆与飘荡,无根枝叶,只能在这寒风中飘荡,最后落在不知是哪里的一片土地!靠着这东堂栽着十几株竹子,如今已然翠绿欲滴!身着黑袍的钩方首领正站在这里,凝视远思,这一片天地被风吹拂得如同战场一般的混乱!
恍惚之中,这首领仿佛又回到了那凄冷孤寂的城市……
那时也是这般的寒冷初冬吧,大雪纷纷,只是比这大雪还要让人痛恨的是内心的冷意!再冷的雪也抵挡不住内心的失落,在这个布满荆棘的城市里,人心或许是最不值钱的吧!走在厚厚的雪地之上,只在这雪地之上留下一串脚印!除夕之夜,只有这么一个青年在寒风中走着,高大的楼房是文明城市的象征,却也是寒冷人心的隔绝!
青年渐渐远离了城市,来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绝地,厚重的棉袄抵不住内心的寒意,这片天地间,只留下一片隔绝之地!
“这个人生不适合我……”青年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没有人会在意这一个人消失,他本就是那么的低调和陌生,只有鹅毛般的大雪在兀自无声的飘落!
人总在自己的圈子了变得懦弱,不如抛弃这些所谓,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跨过隔阂与千丝万缕的联系,来到一个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知道第地方,了此残生!这大概这这一生中最为壮烈的死法,即便你不认同那又有如何,脱离了这里,脱离了这一片天地,只有自我才能够生存,不是吗?不做大人物手中的玩偶,这是多么可笑与可悲的一件事情!
这个青年拼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城市,将自己的前半生就如一同烂泥一般扔了去,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身着一件普通的西装,就如同是一名佝偻的老人一样站在雪地里!青年踉踉跄跄地倒坐在雪地上,充满着恐惧与厌恶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家伙,这是他的父亲!准确说这个老人只是给了他的母亲孕育自己的机会,他就是这个青年悲剧一生的创造者!
只见那名老人愧疚的望着眼前的青年,说道:“孩子,跟我去A国吧!我是你的父亲啊!”
说着他大步走了过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黝黑得很,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这个老人的眼中充满着热切,就像是平凡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眼中充满了慈爱!
“父亲!哈哈哈哈哈!我高攀不起!”青年丝毫没有理会站在面前的老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这位父亲看在眼里!相别二十年的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他的父亲,一个让他觉得无比痛苦的人!从雪地之上爬起,青年缓缓地向着一旁离开!
“呼啦!”身后的老人陡然间拉开了手枪的保险,那枪指着面前的青年:“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从你那天离开了我们母子起,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青年的背影充满了决绝!
“啪!”老人狠狠地扣下了扳机,一发子弹从那青年的胸膛穿过,嫣红的鲜血涌了出来,将整个雪地洒的赤红一片!泪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青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后的老人,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指向那个老人,最后颓然的倒在了雪地之中,一股变强的呐喊印在了最后的印象之中!
“强者!”黑袍的钩方首领落落的想着!他摇了摇头,不知是喜是悲!这声音竟然有一些沧桑,他重重地锤在这窗台之上,似乎这一锤划破了一片过往!
身后缓缓地走过来一个人,没有回头,这首领也知道是谁?
“李清!,想必你这次总能带给我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一阵寒风掠过,李清站在这首领身后,恭敬地对着这首领行了一礼,沙哑着声音道:“主上,虽然我今日里在城里打探了半天,已经确定了王北发的藏身之处,只是王北发非常之警惕,而且周围护卫甚多,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那头领眉头一皱,说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李清连忙摇了摇头,赶忙回道:“不,主上,不只是如此。今天早上,城门刚刚洞开,一名人离开了城池,经过我多方探查,此人乃是王北发手下的一个百户统领,原来的吴郡卫领事,恐怕我们不抓紧时间离开毗邻,就会面对周万里的大军了!”
“哼!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来通秉?魏家的兵马已经集合几成了?”那首领沉吟着问道,“李清,不要告诉我,还没有开始……”
李清勉强说道:“卑职已经命令各部大军集合,此时恐怕已经有六万大军集合完毕了吧!而且刚刚卑职接到了吴郡的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首领拂过这窗台,冷言道:“说!”
“是!主上,吴郡东厂传来的消息似乎万千户已经被杀了,城内的梅花内卫也被尽数拔出!”李清心头一凌,立刻将刚刚接到的吴郡信报说了出来!。在听到万世仁已死的时候,那首领似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知道李清讲完,这首领才缓缓地转过身子,坐回屋内的蒲团之上,低头望着那张紫檀木案几仿佛在思索什么。
李清也不说话,只是默默低头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那首领才抬起头来说道:“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你证明了,你不必你的上司差到哪里?李清,吴郡剩下的废物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你通知衙内所有人,我们准备走!”
“是!大人!”李清俯首道!
东堂内,又只剩下了这个首领一个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那些塞给他的讨厌的锦衣卫和东厂也在一点一点的中间瓦解和崩溃,万世仁这个心中藏着不少秘密与对他不满的人终于死了!而最让他感到舒心的是,江东之地铸就了他从一千二百人到六万人的大跳越,现在他就要离开这里前往荆襄,那里才是征战天下的主力!
想到这里,那首领轻轻地端起塌边案几上的茶杯,微微的饮了一口香茗“五花马,青锋剑,江山无限……”
整个县衙中充满了肃穆,钩方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