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追宁静。我知道这是个很人渣的行为。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合适婚姻的女孩子,也是个合适我的女孩子,虽然我不爱她。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唐琳这个消息,我有女朋友了。即使我知道,这消息对她来说根本不在乎,她只会说太好了,以后你就不是电灯泡了,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玩。我走在长满了粗粗的梧桐树的路上,这条路是我常陪着唐琳一起来的地方。
这条路是这座城市最小资的地方,布满了各种精品店甜品店,唐琳喜欢这样的情调,她总是不厌其烦得逛着,我也会陪她穿梭在一家家店之中,她喜欢樱桃小丸子,她喜欢蜡笔小新,她喜欢酒红色的蝴蝶结发卡,她喜欢各种美丽的明信片。只是,之后的日子,我身边陪着的人会变成宁静了。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会不会和唐琳一样。
宁静是个温柔的女生。她会轻轻地挽着我的胳膊,她会给我带做的小点心,她还会背着我去给我买衣服,每次都会很合身,她从不会翻我的手机,她不会跟我争吵,每次都会说,你决定吧。这是个像水一样轻柔的人。我也会带她逛学生路,她看到喜欢的小玩意不会像唐琳那样强迫我买给她,而是装做不喜欢转头看其他的,但是眼睛里却是留恋。我买给她,她又是那样的欢喜。这是个小女人,一个会想让怜惜的小女人。
可是,事情还是没有瞒过唐琳。
在交往两个月后的某天,我们在看电影前去了那家我和唐琳常去的甜点店吃东西,正好碰到了一个人的唐琳。我想我当时看到她时,肯定脸是僵到的。因为我那个可爱的灵动的小姑娘,像是被霜打过的花朵蔫蔫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孤零零的在吃最喜欢的芒果布丁。身边没有纬灏。
我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跟她打招呼,该怎么去介绍宁静。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吗,我不想这么说,虽然这对宁静是那么不公平。我悄悄拉着宁静坐到了背着她的地方。可是,还是在她出门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李昱胥,这位美女是谁呀,怎么也不介绍下啊!”唐琳鬼鬼得笑道。
“小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她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宁静啊,你怎么不记得了!”
“啊,居然是宁静,你们是怎么联系上了,宁静,你自从搬家后我就没见过你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我今天有点事,我先走了啊!对了,李昱胥有我电话,你找他要!”
唐琳就这样匆匆的走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宁静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开心,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怎么说话的吃东西,然后她挽着我去看电影。
我是没心情的,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对唐琳说我跟宁静的关系,即使这次她没有问,但是下次,又该怎么说。或者,我应该主动告诉她,毕竟,她有纬灏,我现在也有了顺从听话的宁静。对,就要主动说吧。
人都很会遗忘,于是亘古和不朽就成为很珍贵的词。我想我也一定是这样的人,我会忘记唐琳的。
“喂,唐琳是我,李昱胥,你有时间吗,我们好久没见了。”
“恩,有啊,要不我们今天下午去吃芒果冰吧,还是老地方。”
“好,我有点事情想对你说。那我们下午见吧!”
“下午见!拜拜。”
下午见。我得打好内心的草稿,去坦白恋爱的事情。中午的时间变得像飞一样,可以听到时钟清晰地咔咔读着秒,一转眼就到了老时间,老地点。
“那天怎么一个人在吃冰啊?”
“恩,我跟纬灏分了。对了,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啊!最近你小子可是消失了啊,怎么也不找我玩!”
“我,我跟宁静谈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你真不够意思,怎么不告诉我声!”
“你不是也没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也没找我?”
“没事,就是吵得太多了,把彼此的耐心都吵没了,是我的问题,总觉得他会随时背叛我,呵呵,是我总是无理取闹吧。没告诉你,是不想再跟他继续下去了,我也累了,我自己缺乏安全感吧。”
“傻丫头,不是每次你们吵了架,你找我一发泄就好了不是,谈了这么久,分了多可惜。”
“不知道,我还是觉得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虽然他对我好,但是,我还是怕,说的酸了你别笑,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你跟我爹不会不要我。不过我们以后还是要有点距离吧,你有女朋友了。宁静挺乖的吧!”
“还好吧。”
我们的这次聚会,就像平时我跟宁静一样,默默地吃完,偶尔会因为太尴尬,俩人干笑几声,没有了往日的谈笑风生。
我多想对她说,我是爱她的,我是永远爱她的,我会给她安全感,我会永远不会离开她。
只是,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宁静。
之后的几天,我没有联系宁静,也没有联系唐琳。我习惯在我那小小的窗台坐着怀念唐琳,想念从小到大唐琳出现在我视线里的种种可爱任性刁蛮的小模样,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宁静,她是个好姑娘,像猫一样温顺的姑娘,只是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我不管承诺,因为我的心里有着唐琳。如果要我选择,我希望我和唐琳不要相遇,因为相遇不能相守,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无奈。爱情根本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爱情,即使是幸福,也是血泪斑斑的。
我听唐琳唱过一首歌,她以前经常在我们晚上散步的时候唱给我听,歌词是这样的“你像一阵春风,拂过了我的生命,却只留下一段回忆给我;你像一朵浮云,掠过了我的年轻,却只留下一段伤心给我。我在这里等你,等成了一棵冬天的树,把对你的思念开成了花朵,静静守候着你经过。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后来我知道,这是吴虹飞的《冬天的树》,只是我觉得,这棵树就像是我,我也在守候着唐琳,只是她不知道。如今,我也在唱着这首歌,我多希望能够解决这份感情。
经过一夜的思考,我决定对宁静摊牌,我不能再继续欺骗她。如果我们再这样波琳不惊得交往约会,很可能不久就会家长见面谈订婚结婚吧,但是我不能到那个时候了,我会毁了宁静关于婚姻的期许,会更伤害她的。
“喂,是我,我们可以下午见面吗?”
“好呀,去哪呀亲爱的。”
“还在电影院楼下的甜点店吧。有事想对你说。”
“好的,那我们下午见。”
宁静很少叫我“亲爱的”,是我不让她这么叫,说太黏腻,不喜欢。可是对哪个恋爱中的的女生来说,不喜欢给自己男朋友有个小昵称什么的呢,我不爱她,我连恋爱中该有的都给不了她。是我的错。
宁静还像平时那样,帮我拌酸奶里的果酱,帮我拿纸巾。只是我的心底积压的不安与愧疚越来越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宁静,我们,分手吧。”
“亲爱的,你开什么玩笑啊!别闹了。”宁静还是笑着说的。
“我没开玩笑,宁静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我有喜欢的人,我一直都喜欢她。”
“是唐琳吗?是不是她!”
“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对不起你。”
“你走,你走,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我递给了她一张纸,然后狠心得走了,我还能听得到她的哭声,那样无助可怜的哭声。
我回家后又坐到窗台吸烟。唐琳不喜欢有烟味的人,所以我极少吸,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喝醉什么都不想,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对宁静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不想委屈了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唐琳开口,或许我开口后,她只会认为是一个玩笑。
“唐琳,我们能见见吗?”
“干嘛!”
“我想你了。”
“去边玩去,跟你女朋友闹别扭了吧!好吧,现在也轮到我听你的抱怨了,哈哈,那下午老时间老地点吧!”
“恩。”
我鼓起勇气还是打了电话给唐琳。见面吧,我想她,我想无时无刻不见到她。
“怎么今天有空要见我啊大忙人,恋爱谈得怎么样啊!”一见面,唐琳就开始忙不迭得笑我。
“我们分手了,我提的。”
“拜托,你没病吧,宁静那么好脾气对你也不错长得也不错,你没事找事吧!”
“不是,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没喜欢,交往是因为这是我妈介绍的。”
“你真是个孙子,你不喜欢人家干嘛要交往,鄙视你!”
“是,我是孙子,可是我要不不分,我更怕伤她,我也难受,我心里一直有别人,我不喜欢宁静。”
“快说说,你居然一直瞒着这么大的秘密,快告诉我,你一直喜欢谁啊!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什么都给你说,你居然憋着不告诉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