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一直喜欢你啊。”
“滚犊子吧,你闹没闹够啊!别开玩笑,姐姐现在没心情跟你闹。”
“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唐琳是不相信这个事实的,不管我用正式的语气告诉她,还是装作开玩笑,她都不会相信的。在她的心里,我的定位,是男闺蜜,是好基友,是永远的朋友,只是不会是爱人,她不会往这个方向考虑。可是这就是事实,我一直喜欢唐琳,我用朋友的名义,悄悄得爱着她。
我看着她谈了8段恋爱了,在她被初恋甩了之后,我背着她揍了那个臭小子,尽管我也受了伤,我告诉她是我打球摔的,我不能见到别人伤害她,因为她是我的小公主,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人。我看她一次次与男朋友争吵,一次次哭的那么伤心,我想陪着她,陪她吃饭逛街购物,让她忘记所有的伤痛,让她永远是快乐的。
我不知道之后的几天是怎么度过的。我不敢联系唐琳,也不知道宁静是怎么样的。对待感情,我总是这么懦弱而虚伪。我伪装自己的感情,装做喜欢宁静而和她交往,我装做不喜欢唐琳而做了她那么多年的男闺蜜。什么时候,我才能坦诚得面对自己的内心,然后真正得对唐琳说爱你。
昏昏碌碌。我一个人坐着,我望着周围的人,刹那间,有了一种自己已经不属于人间的错觉,仿佛只是一个幽灵,静静地偷窥着这个世界。喜欢一个人坐着,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看舞台上的一名优伶在演戏。
同样,唐琳也没有联系我。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可能她还是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这样也好,可以让我有这个男闺蜜的身份继续陪在她身边,继续可以默默得爱着她,守护着她。
我继续上班。我继续每天早起看着唐琳的照片微笑。我继续下班坐在窗台上想念着她。我继续在每天的梦里梦到她的微笑。我循环着之前几十年的生活,不过少了她的吵闹,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唐琳还是在一个月后联系我了。她告诉我说她要去厦门了,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可能会一直待在那里。和她一起的是纬灏。
我没有去送她。我害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得会流出来。她打电话来,我没有接,同样,她的信息我没看就删了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和好,这样,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吧。我是嫉妒的。我嫉妒纬灏可以和这么好的姑娘在一起,而我,只是她的好朋友。
我删除了唐琳的手机号。我想控制住不去想她,去联系她。可是我还是会每天熟练得输入她的号码,然后再默默得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得删除。我取消了QQ对她的隐身可见,每天看着她灰暗的头像,我打出笑脸,我打出问候,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我控制住自己的手,只是控制不住去想她的心。
我冲动的去了厦门。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走在厦门的大街小巷,看着这繁华的都市,看着她在地方。我去了鼓浪屿,这是她曾经提到过的很想去的地方。
我像幽魂一样在厦门待了几天。之后又回到了我的城市。唐琳没有消息。我开始像神经质一样听到手机声响起来,就要急着看是不是唐琳的信息,每到QQ的小企鹅叫起来,我就会去看是不是唐琳发来了笑脸。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吗?没有她的消息。
周围的人劝我快点再去开始一段感情。他们以为我是因为宁静而这样失魂落魄。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是因为唐琳。唐琳不是宁静,不会只让我觉得愧疚,而是她已经植根在我的心底,我再也无法去忘记她。就像一个亲人,心底永远有她的位置。
所有的平静都暗藏着压抑,所有的压抑都充斥着焦虑,所有的焦虑都容易平添异数,波涛并不总是因风而起。当然,如果有风,汹涌的波涛会变得更加理直气壮,有根有据。我觉得这就是宿命。我和唐琳的一切都宿命的安排。只是他残忍的安排我们相识相知,却让我得不到她。
又过了几个月,我每天在没有她消息的日子里煎熬着。
我终于有她的消息了。为她特定的铃声响了,我惊吓了一跳,慌张地接了起来。“唐琳是你吗?是你吗?你怎么这么久也不联系我,唐琳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理你,你回来见我好不好!”
“李昱胥,我是唐琳妈妈。唐琳说她想见你。你来市医院一趟吧。”话筒那边传来唐琳妈妈抽泣的声音。
“阿姨,唐琳怎么了?怎么在医院?”
“李昱胥,你如果能来就快点来吧。可能,唐琳等不了你那么久了。”
什么!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唐琳不是和纬灏去厦门定居了吗!她怎么在医院,她生病了吗,还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奔去医院的,来到阿姨说的病房,我看到唐琳像一片飘零的羽毛一样安静瘦弱得躺在病床上。阿姨在旁边哭泣。
“李昱胥,你来了,你跟唐琳说说话吧,唐琳现在情况不太好,她说她想见你。”
“唐琳,你怎么了?怎么几个月不找我,现在还生病了!”
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不忍心看到我的小公主那么虚弱得躺着,她的长发剪了,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
“李昱胥,我生病了,我不想你看的我现在的这个丑样子。”
“傻丫头,我没骗过你,我真的是喜欢你。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想照顾你,都会好好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想拖累你。李昱胥,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们的感情。那天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是开心的,我真的特别开心,可是我还是害怕,我怕我们如果以后分手后,就再也不能做朋友了,我只想身边永远有你。”
“你怎么那么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为什么逃开我!”
“后来我发现我生病了,我怕我在你身边,你会难过,所以我就叫纬灏来帮我撒这个谎,告诉你我们俩和好了,去厦门了,这样你就会死心是不是,我怕你难过。”
我的眼泪不停得流淌下来。我和唐琳都是傻孩子,我们都爱着彼此,却在之前的那么多年不敢开口,在我开口后,又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能在一起。
“唐琳,我爱你,我爱你,我不想没有你。”
“李昱胥,我也是。可是我病重了,我等不了我们在一起了。”
“李昱胥,能不能给我唱下《冬天的树》,我想听歌。”
唐琳走了,就在我的歌声中走了,她像棵冬天的树一样,留下了一段回忆给我,留下了段伤心给我。
唐琳走的那天,我没有敢去送她。我怕我的眼泪哭得她不能安心上路。我一个人去了酒吧,喝了很多很多酒,醉了,坐在路边哭了一夜。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这样折磨我们。原来她也是爱我的,只是我们都在最初没有勇气开口说那句我爱你。可是为什么在我们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上天要这么残忍得带走唐琳,我最爱的人。
可以假装看不见,可以假装听不见,可以假装没感觉。
看不见她最后苍白的面容。听不见她最后也在说爱我。假装我从一开始对她都没有感觉。我们,我们的相识,只是一场梦,一场,我醒来那么痛那么伤的梦。大多数的光阴里,我和唐琳都在逃避触碰任何温暖或冰冷的东西,执意坚信我的世界是完全的黑或者完全的白,可以去隐瞒另一半色彩的存在。我们都在欺骗自己,隐瞒自己的感情,以为不说出口,以为做朋友是最永远的出路,只是,只是到最后,却发现,我们有那么多的遗憾。
清明节的时候,我去看唐琳了。我捧着一大束的满天星,轻轻地放在她的墓前,唐琳告诉过我,她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时,也开始喜欢这个花语是“没有说出口的爱”的花。我静静地坐在她的墓前,看着她那张美丽的笑脸,仿佛她还在我的身边闹着笑着,对我吵着说要我带她去吃芒果冰激凌。只是,我们,现在只有在梦中重逢。我爱她,我只是很卑微得用了朋友的名义。
白总是纯洁的没有一丝的污垢,只是单一的存在:而红是刺激的火辣,一种全新深入人心的刺激,当白遇上红的时候,世界就开始出现了不同的期望。
三年的时光,总是可以带走一切我们所幻想的美好,有时候刺激也来得足够的强烈。潍坊市深秋,寒风瑟瑟,李昱胥坐在公司的总裁室里,放下文件,拿起手中的电话,用清淡的口气“唐琳,恋恋好吧?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业务,所以就不回家去吃饭了”,李昱胥只听到了电话那头那句嗯的声音,以后的声音在他的世界越来越模糊了。
夜,伴随着秋风的萧瑟,吹冷了这个繁华的都市,站在公司楼顶的李昱胥看向这个繁华的都市。这三年与妻子的打拼,才在这个城市立下了足,才融入了这样的城市。看到妻子,他总是回想起一些心酸与萧瑟,如这个秋,但这点他永远也不想回忆的萧瑟,女儿恋恋是他的牵挂,而他年轻的心却不想担起这份牵挂,毕竟他的青春给予了他的事业,他年轻的心开始狂躁的需要一种霓虹,如这个城市繁华的刺激一般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