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典韦没把跑步当回事,到头来却累的像个孙子似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就在也不敢质疑方昊楠的训练方法,可说是事事服服帖帖。特别是方昊楠那些看似简单的体能训练,却让他无处宣泄的旺盛精力找到了发泄口,而且这种压榨式的高强度训练能让他淋漓尽致地发挥体能极限,无以伦比的微妙之处使他更是无比快意。力量的增长已见成效,虽是如蚕食桑叶一般缓慢,但却根基稳固无比扎实。
这段时间,典府的书房迎来了新的“主人”。当方昊楠无意中发现储量颇丰的书籍文本时如获重宝,书籍所带信息可谓海纳百川,历史、人物、军事、医药等方面均有涉及。这些信息地收集像迷途中的指南针给予他明确的今后发展方向。
老待在典府也是不行,不与人接触一切也是纸上谈兵。
简单用过早饭,方昊楠溜溜达达走出大门,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方昊楠不时地面带友好微笑,与乡邻打着招呼。临行前向福贵打听铁匠铺的位置是他此行的目的。
典家庄有附近百里最大的集市,每天人来客往十分喧闹。方昊楠要找的铁匠铺在集市北口,所以他需要横穿整个集市。
眼前落目的人文生态,他感觉十分新鲜而又无比感慨。现有社会的科技发展只是处于萌芽状态,几乎忽略不计。离自己所要求的条件差之千里。不过经历过残酷的佣兵生涯锻造了他不折不挠地性格,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就在这时,正边走边思考的方昊楠身形为之一紧,听力和触感百倍放大。
身后有“尾巴”。
锁定目标一个。普通人。不像刻意跟踪。暂定危险等级无。
为不打草惊蛇,方昊楠一副常态继续前行。一边迅速观察地形。
前方二十步处有一小巷。
行至巷口,往里瞟视一眼,刚好没人。于是身形自然转入小巷。深入七八步,停住。
“公子请留步,管某并无恶意。”身后跟踪之人开口表明立场。
方昊楠这才转过身来。
“管某粗懂一些周易、卜筮,喜欢游历天下,常与人看相卜卦,也算阅人无数,刚刚集市有缘得遇公子一面,十分惊诧不已。公子面相大愈常人,当世无二,甚多疑问超出在下平生所学。所以一路寻来当面求解。”
说话之人,其貌不扬,青脸偏瘦,一袭粗布长袍,肩头一挂白布搭袋。面铺风尘挂沧桑,并非养尊处优之人。
“游历天下,阅人无数。”方昊楠有了一丝想法。
“可问公子哪里人氏,因何到此?”管姓之人连问道。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方昊楠反问道。
“失礼!失礼!在下姓管名珞,子公明。”
“我看你大我几岁,就称管兄如何?”方昊楠也是饱经世故。
对方一听哈哈一笑。“公子抬举。”
方昊楠话锋一转,话带亲近道:“在下方昊楠,今日得遇管兄实在有缘,不如把酒言欢意下如何。”
“方公子所想甚合吾意,以酒会友,更加助兴。”管辂立刻来了兴头接道。
对方身上微微传来的沉积酒气,方昊楠判定此人必是好酒之徒,所以顺水推舟投其所好。
……
典家庄的店铺一半以上都属于典府,福来客栈是其中最大的铺面。主营住宿、酒食,又以酒食为最好,尤其独此一家特酿的“十里香”更是远近闻名。
两人一进客栈,掌柜的就一眼认出方昊楠,十分殷勤的伺候到一处雅静座位。前段时间,典员外在客栈设拜师宴典府上下都认识他。也就是那次特酿的“十里香”甘香醇厚的口感让方昊楠赞不绝口。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星际佣兵必不可缺的两样东西。
武器。美酒。
方昊楠虽不嗜酒如命,但天生酒量奇大。就连酒量出众的典韦也不是对手,这也是他降服典韦的手段之一。
酒过三巡,两人的谈话方式由开始的点到为止相互揣摩,发展到微有酒意话匣子打开的状态。
“现在我让你知道,我为何拦你。观你面相日月龙虎骨在天庭左右,下以眉头上半指起,上至发际之百会动脉止,显然为两根玉柱,亦为日月角骨。此骨长大,则为创业之帝王格。”管辂说着又端起酒杯,稍一谦让,杯中酒已下肚。接着眼皮一翻,又微微眯起接着道:“但你龙虎角骨已现大成,不说现下封王拜侯,至少也应是一方豪杰,怎会寡居此处甘当一个小小的教习先生。不对不对,绝无此理。还是……你有隐瞒之处?”
“而且你是第一个我开‘天眼’都看不清楚的人,无来处、无去处、了无痕迹。搞不懂!真得搞不懂!”
管辂的一番话石破天惊让方昊楠惊诧动容。心生敬佩,连称高人。
“既然管兄知无不言,我就不再隐瞒。我来自遥远的地方,遥远到我都不知怎么回去的地方。在那里我也算小有成就,摸爬滚打多年也算一方势力的首领。当然离你所谓的封王拜侯相差甚远。”方昊楠边说边留意管辂的反应。
管辂听得仔细,双手也在不停地轻轻掐算。不时点头,又不时面露难色摇头不止。
“管兄能预知未来,天生还是后学?”方昊楠忽然道。
管辂闻言,停了掐算,感叹道:“八岁那年便能观天象,但无人能信。十岁那年幸得遇高人传授周易,天文地理,占卜看相,风水堪舆。五载出师,一直云游方外。”
先知。
具有预知未来的特异之人。
眼前一亮。方昊楠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必有大用。于是说道:“我要成就事业,不知管兄可愿助我。”
“这,这从何说起,我就一山村野夫,并无大技。”
“那是管兄谦虚,你的大才日后必可见分晓。”
管辂陷入沉思。
管辂自小也是书香门第,父亲还当过几任小吏。出师不久便考取了秀才,后因相貌粗陋,没有一点威武仪容,又好喝酒,屡次考取功名未果。失意之后突性情大开,抛家不娶,只愿做闲云野鹤。
方昊楠的招揽之意刚好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好似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内心的挣扎实有百味交加。
片刻,管辂突然立直身形,眼眸精光忽闪,正色道:“我却出一字看方公子何解。”
说着,左手执杯,倾倒在桌面上几滴酒水。接着右手挽袖,握拳伸出食指,沾着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给方昊楠看。!民!
看到这个字,方昊楠晓得这是管辂的一次实质性触探,更是他选择“结盟”的关键。此字的另一面也说明管辂仁心宅厚,心系劳苦大众。不过方昊楠更感觉到了管辂的一丝丝野心。
方昊楠微微一笑,胸有城府道:“好一个‘民’字,古今以来多少枭雄王侯成败在它。古人有云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管兄放心我所要的成就,不是我一人之成就,而是大家之成就。不知管兄可懂我?”
“好,好一个大家之成就。你之所想解了我心中之忧。来我们当浮一大白。”
管辂执酒满杯,痛饮而下。
接着,二人是越聊越投机,彼此像神交已久的朋友畅所欲言。
……
直到响午时分,两人才罢酒言散。管辂暂时留宿福来客栈,临走前方昊楠又强留下十两黄金给他以作生活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