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传来一阵悠长的钟声,朱红的宫门在钟声中缓缓打开,庞太师虽然不平,但也只得一挥袖子,走到最前方,领着众朝官进入禁宫。
延误早朝可是欺君之罪。
只是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还说道:“此事想必包大人一定会给本官一个交待的,如此藐视朝庭,想必包大人一定会从重处罚。”
秋儿冷冷看着庞太师离开,心中不由一阵好笑,不给他下跪就是藐视朝庭,一副气的气血上升的样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和皇上说话,是不是真的要气晕过去。
公孙策见秋儿一副神情淡泊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说道:“秋儿,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陪大人一起来嘛。”
公孙策也没想过能得到秋儿的回答,只自顾自的说下去“因为大人希望,在你等待的时候,让我给你讲解一下宫庭礼仪。大人对你的爱护之心可见一斑,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
秋儿低声说道:“是不是会让大人为难?公孙先生,你放心吧,庞太师没有机会再做什么文章的。”说完秋儿也不在多话,只是静静望着遥远的宫门,留恋着这一生中或许最后的一次日出。
人生最大莫过一死。
过了一会,直到太阳整个升了起来。秋儿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公孙策低声说道:“你待会拜见圣上时,行稽首之礼。需先头俯伏至地,抱拳相握,左手按住右手。拜的时候,头先俯伏至手,然后拱手下至於地,头也随著俯伏於地。拱手至地时,手仍不松开;手的位置在膝盖前,头的位置又在手前。稽首,拜手共成一拜之礼。”
秋儿望了望公孙策,只微微一笑当时是回答。
众人一时无语,只得静静的凝视着前方,安静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见圣上身边的陈公公走了出来,拂尘一摆,冷哼一声说道:“那个是秋儿啊,圣上有旨,宣你御书房见驾。”
秋儿愣了愣,陈公公见秋儿一直踌躇不前,忍不住说道:“走呀。”
这时候公孙先生与展昭对视一眼,展昭走到秋儿身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害怕,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秋儿有些惊讶的说道:“皇上没有召见你,你能进禁宫嘛?”
展昭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有皇上御赐的令牌可以在禁宫行走。不过没有皇上的召见,我不能陪你一起进御书房。”
秋儿温婉一笑,轻轻说道:“谢谢你。”
两人一起跟着陈公公进入了禁宫,不多远就拐进了花园中。
禁宫的这花园一角就有几十亩大,可说是营造了全国各地名胜的微缩景致,山、水、花、木佯样齐全,楼、台、亭、榭无所不备。
秋儿直觉得走的脚都有些软了,暗暗叹气。
陈公公一直在前方不停的催促,秋儿只得埋头苦走。
展昭见秋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说了声“快到了。”两人相视一笑。
又走了一会,总算到了御书房外。
陈公公对秋儿说道:“你在这候着。”便进去通报。
见陈公公进去,展昭望着秋儿轻声说道:“别害怕。”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宣传道“传秋儿进见。”
秋儿走进金殿,只见正面一座书案,书案两旁是两盏大戳灯,罩着纱罩儿,画的是四季花,底下是花梨木底座儿,雕刻五龙抱柱图案。书案前端坐着人,书案是紫檀木雕刻五龙围绕。书案边侧是一个屏风,围屏心儿上的山水人物,全是点翠镶嵌。前边的宝座,御座前的紫檀木的御案,一色天然大理石心,殿角墙上挂着一副画幅,都是御笔。墙上挂的全是前朝的名人字画。北墙是汉玉八仙人儿一堂,栩栩如生。南墙书阁内都是一此书籍和堆起的奏章。庞太师与包大人都在一侧陪待,包大人见秋儿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却不行礼,忍不住低低咳了一下。
这时候秋儿才正眼看了一下书案后端坐的皇上,却见皇上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秋儿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慢慢欠身,福了一个万福,轻声说道:“皇上恕罪。”
皇上:“你可知道,你刚才所为,已经可以算上是君前失仪。”
包大人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皇上恕罪,秋儿姑娘出身市井不懂宫庭礼仪……”
正说到一半,却见皇上从书案后走出来,走到秋儿面前,见她抬头才慢慢呤道:“疏影横斜枝头月。你若能说出下一句,朕就宽恕你君前失仪之罪。起来回话吧。”
秋儿却半天也不发一声,这时候庞太师再也忍不住了,高声说道:“皇上,此女之前藐视老臣,现在又君前失仪,简直是目无朝庭……”
皇上点点头道:“秋儿,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秋儿踌躇了半天,最后只得说道:“民女虽并不熟读大宋律法,但思量了一下,还是认为必死无疑。”
皇上:“哦,是不是很意外。”
秋儿抬起头站直了身子,轻声说道:“有一些,其实之前听皇上说起日出时,阳光照在皇城的琉璃瓦上,会幻化出七彩光芒时,秋儿就知道皇上能入禁宫肯定是当朝大员。但没想到……”
皇上:“哦,你这丫头,既然早就猜到朕可能是当朝大员,还敢打朕耳光,看来你真是目无朝庭,毫无尊卑之心。”
庞太师一听此言不由喜上眉梢,还是努力忍着笑意,一副怒不可遏的神色喝道:“这个贱民居然敢打皇上的耳光,当诛九族。臣启皇上,将此女交由三司审理,从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