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忍不住说道:“皇上……”
皇上:“二位爱卿无需多言。秋儿,朕问你,即知是死罪,那你怕不怕。”
秋儿微微一笑:“不怕。”
皇上忍不住展颜一笑:“还是这样淡若自定。虽然你打过朕的耳光,但你当时并不知道朕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虽然你在朕面前妄论朝事时,说朕的话是很刻薄,但过后,朕想想,你说的也很多地方还是很有道理。也算是忠言。朕就从轻论罪,就罚你,以后再认为朕有失德之处,需直接上书进谏,不许再在人前议朕之非。”
秋儿听皇上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只得不停眨巴着眼睛,听到此只有微微点点头。
皇上见此笑道:“好,罪已经定完了,该论功了,你当初救了朕二次,朕说要替你完成三个愿望。现在你知道朕是谁了,还想不想要这三个愿望呢?”
秋儿微一欠身,低声说道:“谢皇上恩典。”
这一下到换庞太师和包大人有些发愣了。
皇上却继续说道:“听包大人和母后说起,你医术高明,那你对母后眼疾可有把握?”
见秋儿微微点头,皇上不由觉得有些松口气的感觉,这些时日为了李后的眼疾,实在让他心里一直揪着,每当看见李后目不能视就让他想起这些年来亲母所受的痛苦,总是内疚不已。
可惜皇上还没有开心上一会,却听见秋儿轻声说道:“不过,我为诊病,所收的诊金总是很贵重的。太后是天下女子中的至尊,所需的诊金只怕就更贵重了。而且我的习惯是先收诊金,再治病。”
皇上万没想到秋儿会说这样的话,不由愣了一愣。
庞太师是再也忍不住了“大胆,你这无耻刁民……”话只说到一半,只见秋儿双目一凝,竟显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这种气势只会是早已习惯执掌人生死的人才有。秋儿平日总是温柔如春水,这一下却突然显出这样的气势,庞太师见到不由一愣,这时候却听秋儿缓缓说道:“寻常人家寻医就诊也需交纳诊金,莫非太师的意思是皇家反而需要赖帐。”
包大人总算从诊金的震荡中清醒过来了,忙打个圆场说道:“秋儿,你若能治好太后的眼疾,皇上定会有所赏赐。”
秋儿却摇摇头说道:“不,我要的诊金,从来都是由我来指定的。”
皇上听到这些话不由无名烦燥,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踪迹。神情更是慢慢变的有些漠然,冷冷说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诊金。”
秋儿微微一笑“焰血蛇胆,七色海棠,九彩灵芝,火雪莲和晓星花。这五样都是珍稀的药材。皇上何时备齐了,秋儿就何时进宫为太后医治。”
秋儿眼睛一转,见三位大人物都脸色不善,庞太师是目露凶光,皇上眼睛里更是精光闪烁。
见无人说话,秋儿方继续道:“那秋儿就先告退了,静候皇上佳音。”
这时候皇上才缓缓道:“慢着。”
秋儿轻笑道:“皇上是当朝天子,应该不会以权势逼迫民女。”
庞太师冷哼一声道:“莫非你真以为大宋无人,除你之外再无人能医治太后娘娘的眼睛。居然敢以此要功,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你既是大宋的子民,就该忠君之事,现在让你医治太后,你既然敢如此推脱,真是罪该万死。”
秋儿:“你说的不错,大宋境内能人众多,不过,太后娘娘的眼疾如果那么好医治也不会让太医束手无策。秋儿今日敢在皇上面前提出这些要求,早就不看重生死了。”
皇上怒喝了一句:“好了,你下去吧。”停了一会才缓和了一下口气,“不过你暂时需留在开封。包卿家,替朕好好招待这位姑娘。”
秋儿微一欠身,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听见远远传来皇上的声音“焰血蛇胆,七色海棠,九彩灵芝,火雪莲和晓星花。来人啊,去御药房,查查看,准备一份送过来。”
秋儿不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如果能让你随便准备个一份的东西也不着我这样麻烦了。秋儿走出御书房,见展昭还站在原地。展昭也看见秋儿出来,两人正好看见对方,不由相视一笑。见秋儿走了过来,展昭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要留在宫里为太后治病?”
秋儿:“不是啊,我想皇上没有那么容易准备好我要的诊金。”
展昭眉毛一扬“诊金?”心中难免有些讶然,自古到今那听说过和皇家讨价要诊金的大夫。
秋儿微微点头道:“我为人医治,除了很少数的一些人,其他的人,都是要付出很昂贵的代价的,病人的地位越高,能拿出来的越多,我要价也会越高。”
展昭不由眉头一皱“那你医治太后,打算收多少银子?”
秋儿:“我没打算收银子啊,我只是想皇上送我五种药材。”秋儿眼见展昭有些不高兴的神色,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但她素少与人交际,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灵光一闪,秋儿笑道:“展大人,在这等包大人也很无聊,不如我帮你卜算一卦。”
展昭不由摇头道:“你真会嘛?”
秋儿:“呵呵,玩玩嘛,好不好。”说完就从怀里陶出三个制钱,接着笑道:“可惜我没有带卦具出来,就拿这个将就一下吧,你想问什么,姻缘好不好。”
展昭见秋儿一脸笑意,眼睛里还不时闪过一丝侠促的意味,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玩了。”
秋儿只是伸手托起那三枚制钱,放在展昭面前,笑咪咪的看着他。
展昭等了一会,见秋儿很执着,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起那三个制钱,说道:“是不是就这样丢出去就成了。”说完,随意一掷。
秋儿看了一眼卦像,笑道:“你问什么呀?不会真的是问姻缘吧?”
展昭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便。”
秋儿:“不可以这样的,你当时到底想问什么?”
展昭无奈的说:“不要玩了。”
秋儿微微一笑:“你知道不知道你掷出的这个叫什么卦。”
展昭越发有些愁眉苦脸了,秋儿见此忍不住又是一笑,捡起那三枚制钱,才轻声说道:“这是豫卦,你掷的这个卦像又称雷地豫,所谓春雷一声,震惊百里,惊天动地,所以命运可能在瞬间改变,当局者需知随时之义,所以这代表近期肯定会有一些惊奇的事情发生。但在近期的历程中,你会喜爱某一个片段,但又会讨厌某一个片段,只是这些终究会变成过去。在运势中有似乎有衰败与死亡,却也包含着新生万像。一切都在改变中,但感觉到近期会有很多事情并不如你开始所想得那么简单,唯有机警行事,才能洞悉那些隐藏在变化表象中的真理。只可惜,卦像显示,一切都在被四周的事物所影响,代表事情既已发展到不可避免,不论好坏也只有前进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