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的方向,潇湘看到了正在山巅采集雪莲的馨月。她依旧那么光彩照人,歌声也分外甜美,宛若天仙下凡。常听馨月说,她的父亲得了重病,需得要这青龙山上的雪莲方可救治。为此,仅仅懂得一些医理还有少许功夫的馨月小时候便开始上山寻药了。
猛然,一个老鹰自山巅飞驰而下,正要往馨月身上飞去。这怪物看样子已经饥饿不堪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猛地飞将过来。
“小心!”潇湘大叫道,将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倏忽,只看到一道红色光线飞过去,似乎是一颗流星陨落,打到老鹰的头上,那老鹰瞬间掉到了皑皑白雪上。
馨月一惊,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但见身着白色衣服的潇湘伫立在那里,眼角还带有几分恐惧,愁眉紧蹙,似乎很害怕的样子。馨月回头一看,那只老鹰已经落到白皑皑的雪地上,自它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白雪,那么刺眼的红色确有几分使人恐惧的味道。
“潇湘哥哥,原来是你呢?”馨月跑过去,一把拉住潇湘的胳膊,就像小时候一样,用她轻柔的秀发抚摸着潇湘的肩膀。
前方的道路幽深而又漫长,定睛望去,除了苍白的雪迹,断不能发现什么独特之处。
潇湘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又拍了一下依偎在自己肩膀的馨月,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小时候一样淘气?再过几年,到了出嫁的年纪,谁还敢要你啊!”
这三年里,潇湘一直都和馨月戏耍,尽管他也有几个要好的伙伴,但是,跟馨月在一起却与别个不同。冥冥中,馨月就像是上天赐给他的小妹妹,每每有不开心,他都能毫无保留的说给她听。
馨月很孝顺,却也很开朗活泼。生活在一个缺少母爱,只有病危父亲的家庭里,居然依旧能乐观活着,着实令潇湘叹服。
借着淡淡月光,映着晶莹玉雪,两个人似乎不再寒冷。她的发香宛若冬天里的一朵梅花散发出的幽香,淡淡的却也能沁人心脾。少顷,馨月笑道:“怎么,是不是烦我了啊?哼,我才不在乎这世上的别人怎么看我,怎么待我呢?其实,人生有多少事多少情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呢?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从不在乎我不愿理会的人!”
潇湘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原来啊,你是一位孤僻的小丫头!只是呢,有时候你也要学着长大了,因为啊,这个社会可不是随着你的性子发展的。”
那馨月自然不知道如此道理,她自幼没有离开过这青龙村,这里就是她的家,她甚至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今日听闻潇湘这般说,她颇有感触的笑道:“我才不在乎什么社会呢,我就安安分分的在咱们青龙村呆着,上食埃土,下饮黄泉,多自在!”
“你看看你,乱用词语。这句话是说的蚯蚓,你也使得?”潇湘嘟着嘴巴对馨月傻笑着。
皎洁的月光慢慢倾泻到两人的脸上,那一刻,潇湘感觉莫名的舒适,他甚至觉得馨月是对的。这个社会说他好就是因为东西琳琅满目,说他不好简直就是物欲横流。这些日子,潇湘也看到了这个社会的阴暗至少在他上的那所学校中就看出了端倪。拼关系,找亲戚,有钱哪里都能待得。
潇湘斩金截铁地说道:“对!等我上完大学,我就回来咱们青龙村,然后和你开一间小卖部,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馨月猛地拍着他的肩臂,娇嗔道:“谁要跟你一起啊?”
一双温暖的手搂住馨月的小腰,紧接着她感觉到一阵温暖袭身。当她把目光往上看去,一双清澈的明眸出现在她的眼前。没等她反应过来,潇湘的嘴巴就贴了上去,那种温暖似乎是这个冬天好的礼物。
片刻后,他放开馨月,尴尬道:“那个,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馨月推开他的胸膛,莞尔一笑道:“难道现在就不照顾我了?”
他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答道:“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记得你!”
山谷中吹来一阵风,冷冷的风再一次吹过潇湘的脸颊,他只感觉一阵颤抖,也分辨不清是心中不畅,还是寒风砭骨了。他顿了顿,道:“啊,那个我们回去吧,都已经渐入月色了。”
自师傅舒云死后,潇湘的生活近乎无趣了,没有了师傅谆谆教导,自己一个人这样漫无目的的修习,实在有些力所不及。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山上修习,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况且,那山上没人打扰,朝晖幽幽,暮霭沉沉,为他的修炼提供了很好的平台。
这日清晨,当一缕阳光直射入潇湘的卧室的时候,他才懒散的睁开眼睛,只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受用。潇湘的母亲马氏已经早早起来,为他准备好了饭菜。
一缕缕饭香顺着透过窗户的寒风漫卷过来,毫无保留的钻进潇湘的鼻子里。反而令他感觉到阵阵饿意了,遂猛然起床,也不洗刷,跑到饭桌前就要拿馒头。
“你忘了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先去给先祖们上香,在吃饭!”马氏猛地拍了一下潇湘的手,嗔怪道,“别忘了跟你爹说,吃饭了,他以往在的时候总是忘记吃饭。”
那潇湘嘟着小嘴,期期艾艾道:“湘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