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潇湘的父亲曾是一位得道高手,数年前也修习到至高心法。但是,他一直不满足自己的修为。跑遍三山五岳,想要寻找更为强大的玄法傲决。为此,他抛弃了潇湘的母亲马氏,自己一个人单独闯荡。听人说,他每到一处都会与那里的人切磋武艺,谈论玄术,倒也轻松自在。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强劲的对手,一次武艺切磋时,被那人使暗器打伤,跌落悬崖。从此,打遍三山五岳的柳柏绝迹江湖,他的威名自此也烟消云散。
马氏在柳柏走的时候曾泪面相留,只是那柳柏心意已决,再加上他有了放弃亲情,专心研习玄术的念想,遂狠下心连夜出走,最终客死他乡。
这么多事情潇湘无从得知,不过,他始终对父亲牌位上放的一摞竹简很感兴趣。小的时候,他曾经偷偷拿过那东西,却被母亲发现了,把他痛斥一顿,还要他以后断不得动那东西。这么些年,他每次上香都不敢动,生怕再一次惹母亲不开心。
马氏催道:“湘儿,上完香了吗?来吃饭吧!”
眼光呆滞的潇湘茫然答道:“哦,这就来!”
只见桌子上摆了五双碗筷,潇湘与马氏坐在席口位置。饭菜还是蒜苔炒肉、辣炒土豆丝、地锅鲶鱼等吃的,但是今天似乎还多了一样东西。
潇湘指着一坛酒道:“妈,这是什么东西啊?”
马氏浅浅一笑,将那酒坛打开,自左往右依次斟好酒,自言自语道:“列为祖先,今日是柳柏47岁的生日,他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依旧每年给他过。你们在那里替我好好照顾他,马氏在这里感激不尽。”
一旁发愣的潇湘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爹爹的生日。可是,母亲不喜欢他说是忌日,因为在他母亲眼中,父亲依旧还活着。
小的时候,潇湘似乎见过父亲,但又似乎没有见过。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常听邻居们说父亲怪癖,他却没有追问过,因为他没有一天不希望母亲亲口告述他有关父亲的一切事情。
礼毕,马氏才端坐好,将一块鲶鱼夹到潇湘碗筷中,道:“快吃吧,过一会就凉了!”
潇湘看了一眼马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了,心事重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自幼潇湘的一切举动都逃不过马氏的眼睛,今日见他这般犹犹豫豫,便知有话要说,遂问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坏了还要去看病!”
那潇湘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道:“我……我想给师傅……立一个灵位……”
马氏放下碗筷,疑惑道:“师傅?你的哪门子师傅啊?”
潇湘低下头答道:“我在十二岁那年,在青龙山山顶拜了一位师傅,他叫舒云。说是咱们青龙派的掌门人,只不过几十年前解散了青龙派,所以隐居在这山上。他见我身负异禀,便传我玄法,让我光复青龙!”
马氏大怒,斥道:“你怎么以前没给我说过,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万不可学习玄法,你怎么不听,到今日怎么会修习那祸害人的玩意?我的话你不听了是么?”说着就将碗筷重重摔在了地上,赌气转过身去。
潇湘知道惹怒了母亲,忙跪下,挪到母亲腿边,抱着马氏的腿泣道:“孩儿不是有意隐瞒娘,是那师傅不让孩儿说。师傅待我像是亲生父亲,我也拿他当是我的父亲。这么些年,我隐隐约约感觉他就是我父亲。娘,你可知道一位小孩子没有父亲是多么痛苦吗?”
他说着,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江河,在潇湘眼中流淌着。这么些年,他没有如此痛心的哭过,也不知今天怎么了,眼睛里似乎是灌进去好多水,怎么忍也阻挡不住它出来的态势。
马氏转过头,将潇湘扶起来,道:“湘儿,你可知道娘不让你学习玄法的原因?其实,这一切都因为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