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夏天,潇湘的高中生涯就此结束了。他高考考入了一所不怎么出名的大学,不日就要前去报道了。
那馨月原本也考上一所大学,只因家境窘迫,又加上她要留在家中照看父亲,所以没有选择上大学。反而去了镇上工作了,想等着父亲病好,然后另做打算。
这一日,天气分外炎热,走出这屋子就像是走进了锅炉房,身上的汗液慢慢的渗出衣衫,脸上火辣辣的。在树荫处偶尔会有凉风阵阵,但也只是一会子。少顷,又让人汗流浃背,烦躁不安。
潇湘拉着行李箱在母亲马氏的陪同下来到汽车站前,书包里还背着前些日子马氏给他做的枣糕。这是潇湘第一次离开青龙村,去那么远的地方。在村子里,他也是唯一一个考上本科的人。
站门口聚集了好些潇湘自小的玩伴,唯独没有馨月。潇湘左顾右盼,就是不忍上车。
“快上车吧,一会车就要开动了!”检票的一位女孩说着,就要拉着潇湘的行李箱往车里走。
他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拉着沉重的行李箱独自一人走进了车里。心道:馨月,你在哪里?为何不来送我?
直到汽车启动了,那馨月也没有出现。她的手机也关了机,这个人似乎已经消失了。
一路上到了太平,只是刚到大学多少有些不适应。毕竟他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看着城市里那些锦衣玉食的同学们大手大脚,他就气愤不已。为此,他不愿与那些人一道同行,反而自己一个人孤僻度日。
这日清晨,潇湘起的很早,独自一人在操场上跑步,也同时想要修习一下自己的玄法。自来大学这会儿,好久没有修炼了,多少到有一些生疏。闲来无事的他想到了在家中看到的竹简,自小不信邪里邪气谶语的他却想要修炼一番,遂端坐在草地上,打坐运气起来。
阳光分外温暖,已近仲秋,草地有些枯黄。幸好现在的人儿还不多,没人发觉他在干什么。按照那竹简上的说法,要让身体上的穴位适当游走,至少在身体上游刃有余。只见那枯黄的草地瞬间晃动起来,就像是吹来一阵风,带动了草地上枯黄的草儿。那些草化作一个小球,在潇湘的腿边打着旋儿。
少顷,那旋儿开始以S型的轨迹从他的脚上往头顶窜去。慢慢的,那些草越积聚越多,化作了一个椭圆。将他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起初还能看到他的身体,不一会儿,他就像是一个蚕茧,淹没在草壳中了。
忽地,一阵巨响,这类似蚕茧壳的东西爆裂,草四散而飞,天际仿佛下了鹅毛大雪,飘着一根根细细的枯草。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气流游走呢?这是为什么啊?”潇湘望着自己的双手纳罕着,再一想那竹简上的批语。心道:莫不是真的要绝情绝义?反正,我断不可做这样冷血的人,大不了不修习它就是了。
他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一笑,正欲起身,却发觉身后走来一人。除了清晨的微风划过他的耳旁,便是这人的脚步声了。
倏忽,身后那人道:“你这般是修炼不出‘玄法傲决’的?”
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儿,懂得玄法的人实在有限。听身后人的声音明显是一位女孩子,令他惊奇的是,这女孩子却知道自己家的传家至高玄术“玄法傲决”,这不禁让他心里恐惧了。
潇湘转过身,但见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孩,那女孩扎着马尾辫,丹凤眼中有着炯炯有神的双眸。那双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汪泉水,看不出任何污秽的地方。再细看去,樱桃小嘴上挂着迷人的冷冷地微笑,在这秋风中分外迷人。
紫色衣服上偶尔点缀着橘黄色的小牡丹花纹,清新但不俗气,美观但不花哨。让潇湘心里多了几分敬佩,他笑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玄法傲决’?”
紫衣女孩道:“你不必问什么?我只告诉你,你所修炼的‘玄法傲决’已经打破了顺序,假若长期修炼下去必定走火入魔,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紫衣女孩冷冷的走过潇湘身旁,微风划过她的衣裳,带来一缕牡丹香气,瞬间卷进潇湘的鼻腔里。
“哎,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潇湘正要追上去讯问,女孩已经走出了操场,径直往图书馆方向走去。
以后的几天,潇湘总喜欢来操场跑步,偶尔修习一下玄法,一来是想着师傅的遗训,光耀青龙派。二来也想再次遇到那位紫衣女孩,即便是不说话,那样看着她伫立在秋风中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