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兰和刘大华住进了广州一家宾馆,虽然不算太豪华,但也不差,每天一佰五十元的住宿费,也是比较奢华的。在中午就餐时,刘大华说:“本来我们还可以住高级一点的宾馆,好好享受、享受。不过,高级宾馆规矩太多,没有这里自由。”
黎兰说:“这还不够高级?一佰五十元一天,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哩!”“又不要你掏腰包,你怕什么呀。住高级宾馆的人,有几个是自己出钱的。”
“那是、那是!”黎兰一边搭话、一边盯着那些着装暴露的服务小姐不眨眼。刘大华看了笑着说:“这里的小姐够开放的吧。”
黎兰不好意思地说:“他娘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穿这样露着半截妈妈(乳房)的衣服,在男人堆里窜来窜去的。”
“你是少见多怪,还有姑娘伢脱得一丝不挂、在舞台上跳艳舞哩。”
刘大华贴近黎兰的耳朵问:“除了嫂子外,你还和几过女人上过床?”
黎兰笑着说:“别瞎说,我可是个老实人。再说,谁瞧得起我呀!又老又丑。”
大滑说:“遗憾、遗憾。一个男人一生不玩三个女人,那就枉为了一场男人。”
“你小子看来没有枉为一场男人罗!”“那还用说,我的女朋友可不止三个哟。”
“你当心得花柳病啊!”黎兰嘴里这么说,心里可对刘大滑羡慕不已,感叹自己已近花甲,错过了好时机。大滑说:“那都是说得吓人的,哪有那么严重,不信你试试看,绝对没有问题。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外面那些半开门(暗娼)倒是真的碰不得,性病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黎兰口是心非地说:“我可不敢做那些事,我没有那个福气。”
一付想也白想的无奈表情。大滑看透了黎兰的心事,说道:“你怕么事,现在人的所谓道德观念改变了,还有谁愿意去受那些旧道德经的约束。现在人就讲活得快乐,而且有钱就快活、越有钱就越快活。不然,那么多人不顾一切地拼命搞钱做么事呢?”
这顿饭菜很丰富,野味、海鲜都有点,黎兰以前哪里吃过这些东西。现在初尝这些美味佳肴,不觉失去了节制。吃完饭后,觉得肚皮胀鼓鼓的,到了下午,黎兰感到越来越不适了,躺在床上揉肚子,刘大华要他出去走走,帮助消化。黎兰不去。刘大华买来几瓶霍香正气液。和一些消食片。黎兰吃了药,晚饭只喝了点汤,又喝了一瓶霍香正气液。这时他才打了二个响亮的馊嗝、放了二个不响的臭屁,又在刘大滑的陪同下泡了个桑拿浴,觉得舒服了很多。晚上,刘大华说:“我出去有点事,回来得晚些,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放松一下,百病就没有了。”
黎兰躺在床上,伸手伸脚地舒展身子。刚刚泡完桑拿,现在躺在床上觉得好舒心安逸。这时他想起了大滑的那些荤话,心里痒痒的,心想:这时有个娘们玩玩,那真是快活似神仙。这时,门铃响了。“请进。”
黎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答道。门开了,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小姐进得门来,随手将门反锁上。黎兰抽筋似的坐了起来,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小姐礼貌地说:“先生,你不是通知要按摩吗?”
“没有呀!”“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小姐转身就要出去。黎兰看见小姐扭动的屁股,顿时引燃了他的欲火,心想:何不就此开开荤呢?机会难得呀。他连忙喊道:“小姐慢走,既然来了又让你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那就按摩、按摩吧。”
小姐转过身来,脱掉黎兰的衬衫。黎兰赤裸着上身,下面只穿条三角裤,趴在床上。小姐给黎兰倒了杯开水,将一粒小药丸放进杯子里,化开后给黎兰喝。黎兰警惕地问:“这是啥药?”
小姐说:“是松驰肌肉、缓解疲劳的补药。”
“是不是麻醉药?你别害人啊!”小姐一笑说:“我能当着你的面给麻药你吃吗?不喝就算了,等会效果就差很多。”
“开个玩笑,我喝。”
看见黎兰把药喝下,小姐麻利地脱掉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乳罩和一条遮羞的丁字带。小姐用柔软的双手在黎兰浑身上下轻轻的按摩,撩拨得黎兰筋骨稣软,欲火上冲。他色迷迷的看了小姐一眼,小姐并不漂亮,比阿桃差得太远了,甚至不比春秀强多少。但是,身段苗条、肌肤白嫩、娇艳妖冶。黎兰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小姐的屁股。小姐象消了气的塑料娃娃,就势一歪,倒在黎兰的身上。黎兰一翻身趴在小姐身上,和小姐抱成一团,疯狂地在床翻来滚去地狂吻。黎兰粗野地扯掉小姐的乳罩和遮羞布,小姐退下黎兰的内裤。——小姐不断地变换着姿式让黎兰玩耍。最后,小姐趴在床上,将白白的屁股对着黎兰高高地厥起,黎兰不知何意,一时愣了。小姐扭过头来看着黎兰,用淫荡的声音说:“上来呀!老傻瓜,像小狗那样——。”
黎兰顿时省悟,飞快的扑向白屁股——。黎兰兴奋得龇牙咧嘴不能自持——。黎兰疲惫地躺在床上,他简直不相信自己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兴奋这么长的时间。他问小姐:“你对我说实话,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是补药、销魂丸。”
小姐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小姐穿好衣服后,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面容呆板、一脸冷漠。冷冷地问:“先生,我的服务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小姐把手伸到黎兰面前:“先生,服务费五十美元。”
黎兰一惊,说:“我哪里有美元。”
“人民币五佰元。”
“五佰?”
“怎么,你认为不值吗?”
黎兰愣了一下,又满口答道:“值、值,行行。”
黎兰起身,拿出五佰元给小姐。当小姐伸手接钱时,黎兰趁机抱住小姐要亲吻她。小姐推开黎兰说:“先生,我的服务结束了。”
说完,扭转屁股就走。黎兰似乎意犹未尽,问道:“小姐,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不必了,萍水相逢,逢场作戏。名字不提也罢。”
小姐头也不回的走了。黎兰心里骂道:这就是婊子的德行!黎兰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一举一动,仍然感觉得剌激销魂。他无比感概地说:“他娘的,有钱就是好。以前想玩个女人,鬼都瞧不起你,还招来别人的嘲弄,那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哪!现在有钱了,女人不请自来,还让你快活得不认得自己了。唉!钱真是个好东西。”
刘大华出去好半天还没有回来。黎兰突然想起这个小姐进来时,说是我通知要按摩的,原来是刘在华安排的。黎兰想:这个大滑头,还蛮善解人意,会招乎人哩!从此,他更把刘大华当成知已心腹,言听计从。
在刘大华的安排下,黎兰在广州痛痛快快地玩了七、八天,逛了广州的名胜景点、游乐场所、大商场,夜总会;又泡桑拿、玩女人、进影院、看歌舞,尽情吃喝玩乐,尽享人生乐趣。黎兰深感满足,不虚此行。这天,黎兰和刘大华坐下来盘算了一下几天的花销,竟然花掉了四、五千元。黎兰有点心痛,对刘大华说:“我们玩得差不多了,花钱太多,怕回去不好交待,惹人非议。”
刘大华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你只说还想不想到别的地方去逛逛。”
黎兰一怕花钱太多,在职工面前不好交待;二来怕出来时间太久,回去后受大厂领导批评。说道:“够了,够了。还是作手办办进货的事吧。”
“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
刘大华继续说:“我已买了三大包洋垃圾,这二天就可以发货到江城去了。”
“什么?”
黎兰听了大吃一惊,气鼓鼓地说:“买洋垃圾,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你买那些破乱玩艺做什么?你是不是存心要毁掉我,我把你当知心朋友,你却——”
“得了,得了。我的黎总经理,你知不知道这些洋垃圾是些什么东西呀!”刘大华打断黎兰的牢骚问道。“垃圾就是垃圾,难道还是金子不成!”“虽然不是金子,但是可以赚钱。”
黎兰听说可以赚钱,情绪平静了许多、问:“洋垃圾里有些什么玩艺?”
刘大华从他的旅游包里拿出一套毕挺的毛料黑西装。黎兰问刘大华:“买这么贵的服装做什么?你真敢花钱呐!”大滑说:“你猜测这多少钱一套?往便宜处猜。”
黎兰翻看了一遍,说:“少说也得三、四佰元一套。”
“再往下猜。”
“一佰元。”
“不—对!再往下猜。”
“猜个屁。”
黎兰不耐烦地说:“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刘大华说:“这就是洋垃圾。”
黎兰听了,惊奇地说:“这就是洋垃圾?这么好的衣服就成了垃圾。”
刘大华说:“别人外国人哪象我们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别人新衣服穿了三、四次就不穿了,要赶时髦穿新样式、新料子的。这些垃圾,拿到我们这里来就成了宝贝。”
“你买了几套,到底多少钱一套?”
“买了三大包,每包二百套,共计六百套。里面有好的,也有差一点的。平均十五元一套。我让老板按二十五元一套开发票,共计一万五千元,实际我们只付了九千元。多下来的钱正好抵消我们在这里的开支。”
黎兰问:“这些衣服拿回去卖得出钱来吗?”
“唉呀!瞎操心。出来前我在江城都打听好了,俏得很。回去后我们批发给二道贩子,按三十元一套整包卖,别人抢都有抢不到手。”
黎兰喜笑颜开地说:“大滑头,真有你的,看样子你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大滑说:“我办事、你放心。”
这批货一到江城,二道贩子就象绿头苍蝇闻到了血腥味一样,一涌而上。由于只有三包货,人多货少,贩子们自己互相竞价,最后三包洋垃圾被三名贩子以每包七千元的价钱买走。这是黎兰意想不到的。这次黎兰和刘大华去广州花天酒地的潇洒了一趟,自己不但分文未掏,反而按出差进货之名,报销了差旅费近二千元。他和刘大华各分一半,中饱私囊。黎兰见有利可图,又让刘大华去几趟广州,每次进货五大包。黎兰成了洋垃圾的推销员,直到几年后国家禁止进口洋垃圾时,黎兰、刘大华才住手。每次销售的利润,小部分上交,大部分被他们二人侵吞。总计达六、七万元之多。黎兰深深地体会到了金钱的魔力,他为了谋取金钱而不遗余力,成为了一只损害国家和集体利益的、无孔不入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