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玄女为报刘嘉当日在密室的情义,竟然以身犯险,毁去了那特制的可以催动阴兵部队的秘密乐器,但同时她自身也难逃何昀在哪体内种下的蛊虫,心知若是被蛊虫噬体而死,必是苦不堪言,还不如自行了了断,来的痛快。
她也早已在口中含了剧毒,想来早已准备好来做牺牲的了,是以她在临死之时,嘴角还挂着微笑,直直地望着刘嘉。
眼见着如此,何昀却忽地冷冷一笑:“笨蛋,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白煞?”
白煞却没能答应她,她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慑住了,呆呆地望着玄女的微笑。
何昀顿时恼怒,面露杀机:“白煞,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白煞闻言一惊,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是终于主人的?”
“好?”何昀道,“那么我便亲自调令阴兵,屠尽你们这些臭男人?”说罢催动体内劲气,引动魔音。
可等了片刻,外面却没了动静。何昀猛然一惊,忙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外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乌黑,猛然见数千支火把腾地燃起,顿时照亮了黑夜。只见她所招来的千余阴兵,竟各个身首异处了。何云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孙盟是何等的精明,眼见着那些阴兵不动,催动魔音的奇怪乐器又被毁,他便把握住时机,趁着夜色,便命令手下缓缓绕到那些活死人的身后,一旦等到时机成熟,便以火把为信。孙盟训练的这些士兵也是反应迅速异常,一件到火把燃起的信号,便立即用手中的利刃去割那些阴兵的脑袋,一个一个的,便如切豆腐一样,全给割了下来。
孙盟又立即命人将那些魔教的余孽团团围住,刀剑长矛,弓箭相向,只待中原王一声令下,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中原王眼见孙盟办事如此快绝,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青衫客与云朝二人,先前受了何昀的束缚,眼下见她大势已去,忙冷冷道:“女魔,你滥杀无辜,以人炼蛊,天理难容,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昀闻言哈哈大笑,轻蔑地说道:“饶是如此,就凭你们,难道也能杀得了我吗?”说罢运动功力,全身劲气四射,吹动得长裙鼓鼓囊囊。
刘嘉一见,便知这时破体之气发动的前兆,连忙挡在中原王的身前。却听得“嗤嗤“声络绎不绝,破体之气果然应声而出,只见何昀周身的衣服也被这破体之气穿得千疮百孔。这种周身皆以穴道为突破口,而放出破体之气的招数,委实厉害,但也极为消耗功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像何昀这一级别的高手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自然,破体之气一出,旁边功力高强的人尚可抵挡,但那些功力稍次一些的,又接近何昀十步之内的,皆都被数股破体之气穿体而死。
云朝离何昀绝对在十步之内,连忙运起七煞星罗抵挡,倒也没受得什么伤害。青衫客以剑气护体,虽是消耗不少功力,但一时也没什么危险。
约莫片刻,何昀体内的破体之气已然耗尽,但也为其打破了一个缺口,何昀现在自知自己寡不敌众,连忙想要逃去,却听得白煞哭喊道:“主人,我一向是对你忠心耿耿,你带上我吧?”
何昀闻言,朝她一笑,随即迅疾地抓住白煞的肩膀,脚一蹬地,便欲离去。刘嘉眼见女魔即将逃脱,哪里肯让,忙大喝一声,体内四行劲气相互激荡,忙地拨开人群,脚下一蹬便朝着何昀冲杀过去。
刘嘉的速度奇快,来势也相当凶猛,眼见着便要冲杀到何昀的近前。何昀见状,心知此时若是被刘嘉缠上,自己一时半伙定难逃脱,到时候再被这里的群豪围攻,自己就算武功再高,也有力竭的时候。
倘若自己使出那招千手千寻,自然是可以可敌,可是这一招威力虽大,同时消耗也大,只要使上一回,功力消耗巨大,自己也别想再逃脱了。
正在这时,何昀忽地看着白煞一笑:“你说对我忠心,这回就是你表现的机会了?”说罢想也不想,便将白煞朝那冲上来的刘嘉撞了过去。
此时刘嘉的这一招,已经用尽全力,是绝命的杀招,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面对撞过来的白煞,拳劲自然是收不回来,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双拳便实实地轰在了白煞身上。
刘嘉大吃一惊,却见何昀借助刘嘉这一拳轰击之力,速度更加之快地往外掠去。
但见白煞,跌倒在地上,面纱也已脱落,露出娇美的面容。她此时浑身上下筋骨齐断,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眼中满是凄然之色,嘴角蠕动着,想说什么,但是还哪里能发出声音来。她或许是想说,自己如此对你忠心耿耿,你却缘何下此毒手?
不多会,白煞便已停止了抽搐,但眼睛依然瞪得很大,显然死不瞑目。
余下的六位青衣女子本来还在死死抵抗,为她们的主人争取逃脱的机会,但眼见着白煞惨死,也深知为此等无情无义之人卖命是多么的悲哀,纷纷丢下手中长剑,大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再说,何昀先前受了刘嘉一拳之力的借助,往外飞掠的速度更快,不多会便已冲杀到了外面,与魔教余孽汇聚在了一起。
孙盟连忙命人放箭,一时箭弩四射,惨呼声不断,也不知杀了多少的魔教余孽。但何昀仗着武功高强,仍与一些魔教余党死命拼杀,还未等刘嘉等人赶上前来,何昀便已与数十名魔教余党冲杀出重围,借助着夜色的掩护,不多会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昀逃窜的方向是一片密林,到了那里,便是有千军万马也得给陷进去,难说在那片密林中,魔教余孽不会放蛊伤人,所以孙盟也不敢带兵在这夜色中贸然进入密林。
众位武林人士也都气得直跺脚,都说此次放过何昀,正是放虎归山,也不知她以后会做出怎样的报复行动,一想到那恐怖的巫蛊邪术,众人们又无不胆寒。
只有刘嘉笑着道:“大家不要灰心,那女魔不到底是惨败了吗?像她这种人,并不知道牺牲的精神。所以,若是她日后还来犯,必定还是要败的?”
可中原王深邃地望着远处,始终不发一言。
他是在想,昔年那样一个单纯的女孩,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嗜杀的女魔,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是自己还是刘邪?还是何昀她自己?又或许是这个世道,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