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却见妙手张双眼深凸,双手卡住自己咽喉,面露无尽的恐怖,喉头不时发出一丝丝细微的声音:“毒毒“还没有说完,便倒在地上永远也起不来了。
刘嘉忽见如此变故,才算真正领教了蛇蝎二人的下毒功夫与阴谋算计,鸡蛋里当然是没有毒的,有毒的,只可能是煮鸡蛋用的水。如果妙手张不是来给自己送鸡蛋,也许他自己就绝不会这样被鸡蛋给毒死。
想到妙手张终究是为自己而死,刘嘉满心不是滋味,用手在雪地里挖了个坑,就地埋了妙手张。又寻了个木块,用指力在上面刻了“妙手空空妙手张之墓“几个字,便插在坟头上,口中念道:“张兄弟,你安息吧!我刘嘉的路,注定要我一人走完,或许此事了后,我也便到那边陪你去了。”
刘嘉的心里是没有“就地等死“这几个字的,虽然他已熬不多时,但总是要去拼上一拼的。
只不过,他现在行走的速度已经是很慢了,就连小孩子都可以赶得上他。因为,没有任何人在七天没有吃东西的情况下还有力气走路的。七天,已是人体忍耐饥渴的大限之日,刘嘉现在还能走,已算是不错的了。
刘嘉步履蹒跚,他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一味的往前走。或许走着走着,便会跌倒,再也
爬不起来了。刘嘉在心里不住的嘲笑着自己:“刘嘉啊刘嘉,你难道就这么被打败了吗?”刘嘉摇摇昏沉沉的头,他已不知自己已经摇了几次头了。
大雪已覆盖了整个路面,这偏僻的小径,本也不该有酒铺的。可这里不但有酒铺,而且还有个非常漂亮非常妖艳的老板娘。
老板娘正自斟自饮,刚喝完,老板娘便又倒了一杯,杯中酒香四溢。老板娘却没有再喝了,她放下手中酒壶,微笑着望向远处来的一位客人,赫然便是刘嘉。
老板娘望着刘嘉现出满面的媚笑。这种笑容,足以令任何青春健康的男性浑身发软。只不过,任何青春健康的男性在饿了七天的情况下,都对这方面感觉不到半分兴趣的,刘嘉自然也是一样。所以,刘嘉只有停下脚步,望着这位漂亮的老板娘微笑。
老板娘端着那杯美酒快步迎了上去,边走边扭动那水蛇般的腰肢,声音更是令人浑身发酥:“哎呀!这位客人,我们酒铺的酒可香着呢,要不你先喝了我手里的这杯,要觉着好,你再来多喝几杯,还有我陪着你,保证你舒舒服服?”
刘嘉苦笑,这话怎么这么不像是一个酒铺老板娘说的话呢?她如果改行做老鸨,定也是像模像样的,绝不比任何一个差的。
谈话间,老板娘已经端着那杯酒来到刘嘉身边,边娇滴滴的要往刘嘉嘴里灌酒。
这种敬酒的法子,哪个男人愿意拒绝?就算不喝酒的,也会忍不住喝上几杯的。
却见刘嘉仍是软绵绵的杵在那,没精打采的动也不动。眼见着老板娘的酒杯到了嘴边,刘嘉陡地睁大双目,双手以迅雷的手法疾点老板娘双手,颈部共五处隐晦之穴。
奇怪的是,老板娘端着酒杯的手,顿时再难往刘嘉的嘴边送入半分了。更奇怪的是,老板娘的腿竟慢慢往后退去,满脸尽是不信之色。老板娘的脖子也再难转动分毫,端着酒杯的手竟慢慢往回缩,酒杯也一寸寸移向老板娘张开的小嘴,而老板娘的另一只手却再难动分毫。
老板娘张大着嘴,却惊愕的吐不出半句话,冷汗已顺着她娇媚的面颊流下,睁大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杯慢慢往唇边移来的酒杯,那只手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任何使唤的要灌自己酒。老板娘也当然知道自己喝下这杯酒后是什么结果,但她也似乎怪不得别人,因为这杯酒本也是她自己喝下去的。
老板娘转动惊愕的眼睛,望向刘嘉。刘嘉仍是杵在那,一动不动,却望着她只是冷笑。
就在老板娘即将把酒倒入嘴里的一瞬间,忽然有个人影冲了过来,一下便将老板娘即将送入唇边的酒杯打落地上,雪地上顿时冒出一阵白烟,这酒果然掺了剧毒。
也就在那人影打落酒杯的一刹那,刘嘉突然来了精神,猛地冲过去,对那人影就是一掌拍去。那人影没料刘嘉会有如此的速度,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与他生生对了一掌,顿觉体内气血翻滚,经脉似有逆流之感,赶忙运功调息,不多时吐出一口黑血,稍稍平息下来。
显然掌劲已被化去,却仍是受了不轻的内伤,那人挑了挑嘴角的胡须,惨然道:“好诡异的劲气,阁下出手间能立败我二人,在下好生佩服。”
刘嘉见此二人已无战力,话语再不留情:“蛇郎君,你与蝎夫人唱的是哪出双簧?你不是想毒死我吗?现在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以为我能饶过你吗?”
蛇郎君见事情已被刘嘉识破,惨笑道:“阁下好本事,七天没有饮食,出手竟还如此了得,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赵音子此时手脚虽不能动,却可以开口说话了:“你是个怪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蝎夫人,我这副模样,你就不动心吗?”
刘嘉闻言哈哈大笑:“我自然知道,你们先前刺杀我,是为了刺探我的武功,确认绝非我的对手之后,便想到用毒。
“当然,我的运气也委实太好,几次三番都没有毒死我,但我也不敢吃任何东西,你们可以等我饿死,也可以耗尽我的体力来对付我。
“你们若要选择前者,或许我就快死了,但你们却单单选择了后者。你们认为,七天已是人体所能忍受饥渴的大限,你们断然以为,我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当然不肯就这么干等着。所以,七天之后,你们很可能会对我动手,我当然也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才忍耐了这么久。其实,七天或许是任何人的大限,但于我,却不是,我或许还可以多忍耐几天的?”
赵音子惊讶道:“我注意你很久,你明明已饥渴得快要昏死过去了,怎么会突然有了力气?”
刘嘉笑道:“难道我就不会装吗?我本就是很会演戏的?”
赵音子又现出她那销魂的媚笑:“所以,你是个不同的男人,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
刘嘉却根本不理她这一套:“收回你那虚伪的笑容,你刚才还称我是个怪人!你们真的以为,七天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