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鹤一时被浓烟熏着咳得厉害,忙地一把拉住刘嘉,急道:“快跟我出去再说?”说罢,几步便将刘嘉拉出洞外。
二人出得洞外,但见乱石岗内火光熊熊,不时有人从外面扔进一些燃烧着的柴草,断枝。
刘嘉怒道:“刘奥毕竟与我兄弟一场,竟出此手段,想就此烧死我?”
苍鹤更为恼怒:“现在还犹豫什么?你我一起冲出去,一时杀他个痛快,就算死,也比窝在这乱石岗内被烟熏死的强?”
刘嘉应允,一面躲避大火,一面与苍鹤往岗外奔去。
二人奔了一会,刚要出岗,突听岗外几声惨呼,只听见外面传来幽幽的一句:“小娃儿,原来你在这?”刘嘉忙拖住苍鹤躲到一处大石后面,探头望去,却见岗外多出一人,灰色宽袍,面色死灰,竟是那夜在荒冢地里扒坟吃尸的灰袍怪人。
再看那刘奥,一见那灰袍怪人,顿时吓得不轻,忙对着他的兵士说道:“快上!给我挡住他?”话音刚落,已有不知死活的士兵冲了上去,灰袍怪人双手齐拍,也没见有何花俏,劲力却是极大,瞬间已立毙两名兵士。
苍鹤见岗外突有变故,也探头出去看,却皱了一番眉头,忽的一惊,脱口而道:“怎会是他?”
刘嘉奇道:“师伯难道认得这个怪人?”
苍鹤道:“此人正是与‘北僧’并列齐名的‘南鬼’——巴蜀鬼王,萼罗鬼,如今再见,已时隔十四载,怎会变得如此模样,老夫险些竟认不出了?”
二人探头再看时,萼罗鬼已杀了十余名蒙古兵士,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萼罗鬼满身粘血,幽冥鬼功施展开来,蒙古兵一时死伤惨重。
刘奥见状,抢过一把大刀,施展虎步,瞬时已猛冲过来,一刀砍在萼罗鬼肩头,瞬间,整把刀似镶在萼罗鬼的肩头,已尽数砍在其肩上。
刘奥眼见一击得手,顿时哈哈大笑。刘嘉心里也是一惊,叹道:“这‘南鬼’怎的如此不济,这么轻易便被刘奥伤了?”
苍鹤却道:“不对劲,快看?”
刘嘉闻声看时,顿时吃惊不小,只见萼罗鬼面带狞笑,丝毫没有任何痛苦模样,伤口也竟无丁点鲜血涌出,只流出几滴墨绿色的粘液。
刘奥显然吃惊不小,一时竟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萼罗鬼拍中胸口,顿时跌飞了出去,口角溢血。萼罗鬼拔下大刀,只几下便掰断刀身。
却在这时,奇迹般的现象出现了,只见萼罗鬼的伤口处,不时冒出一些触丝般的东西,相互交织,伤口也随之慢慢蠕动愈合,竟以肉眼能见得速度愈合如新,如果不是衣服上那条被刀砍的缝隙还在,真难想象,萼罗鬼刚刚已被那把大刀砍中过,难以置信!
刘嘉看得心惊,苍鹤也面露惊讶之色。刘嘉先前听人说过一种武功,练到一定的境地,受了伤便可自行修复愈合,片刻便可恢复如初。但刘嘉只是听人说过,也从未见过,当然他也从不信会有如此武功,他只认为,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顶多便可延年益寿,少生疾病而已。没料今日亲眼所见,不禁瞠目结舌。
苍鹤也吃惊不小,脱口道:“没料萼罗鬼的幽冥鬼功竟练到了如此境地,自己的武功便已如此厉害,当初还争那‘五行邪拳’的拳谱做什么?”
刘嘉想起在雨夜荒茔地里发生的事,疑道:“幽冥鬼功练到如此境地,便会喜欢吃死人尸体吗?”
苍鹤疑道:“怎么回事?你怎的知道他吃尸体?”
刘嘉便把在雨夜荒冢地里发生的事,大致跟苍鹤说了一通,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孰料苍鹤听完却是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岗外已经血流成河,刘奥重伤后立即躲于兵士的后面,命令弓箭手箭阵对付。
刘嘉道:“师伯,我们现在出去吗?”
苍鹤道:“你出去做什么?此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刘嘉本是想出去帮萼罗鬼对付刘奥,听得苍鹤一言,大骂自己此时怎的变得如此蠢笨。
利箭如雨点般射向萼罗鬼,萼罗鬼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挥舞袖袍,便荡开利箭,唯有少数利箭射中萼罗鬼,但凭他如此强的修复能力,显然已不为惧。
萼罗鬼一起一跳,身形便如大鸟般掠入箭阵中,一拉一扯,已有一名弓箭手被生生撕扯开来,都没来得及惨叫。
萼罗鬼抓起一条胳膊,一口便咬了下去,咀嚼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鬼啸之声,当真犹如鬼魅,骇得蒙军心惊胆战。
苍鹤看得心惊,叹道:“南鬼——萼罗鬼,看来已变的真如鬼魅了,却不知到底会有如此突变?”
蒙古军见那灰袍怪人怎么杀也杀不死,竟还大吃活人,一个个俱都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往后退去,再瞧见战友的惨死模样,哪还敢再斗。
声势被夺,便再难重振,眼见着萼罗鬼凶神恶煞的模样,俱都骇得丢下兵刃,络绎往后逃去。
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之事已开了头,其余蒙军再无所顾忌,也都纷纷丢弃盔甲,大部分往后逃去。
败局已定,任刘奥在阵后如何催命,甚至砍下了两名逃兵的头颅,也是挽回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