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罗鬼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与他那打不死的躯体,着实吓坏了蒙军,他们哪里见过此等怪物,俱都骇得丢盔弃甲,四散逃了开去,任那刘奥在阵后如何催命,也再难挽回军心。
萼罗鬼竟以一己之力,骇退蒙军百众之多,当真威风凛凛,煞气逼人。刘奥见萼罗鬼如此厉害,自知不敌,忙的翻身上马,拍马想逃。
萼罗鬼那里肯让,又是一纵一跃,身形便容易大鸟那般掠到刘奥近前,双手齐出,拍往马腹,巨力随双手涌至,只听得一声凄哀的嘶鸣,那匹马已然被拍翻在地,刘奥反应还算是快,一个鹞子翻身,人已站立于地面之上。
萼罗鬼面色死灰,眼如红灯,逼视道:“小娃儿,老鬼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却是为何一看见老鬼我,便命你的部下对老鬼我痛下杀手呢?”
刘奥颤声道:“鬼鬼王前辈,你想问什么?”
萼罗鬼阴声道:“告诉我,刘巳在哪,我便不杀你?”
刘奥诺诺道:“可可是我并不知道,刘巳他行踪诡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在哪?”
萼罗鬼嬉笑道:“嘿嘿!小娃儿好不老实?”说完这句,顿时变脸,欺身上前想拿他。
刘奥面色一怔,忙地变拳为爪,施展“虎形掏骨”,一爪便插入萼罗鬼肋下,尽数没入半条手臂。
刘奥见一击得手,心下大喜,寻思道:“你这老鬼,兵刃伤不到你,若被我掏去肋骨,看你还如何威风?”
刘奥抓住一根肋骨,正准备抽回手去,却顿时呆住了,整条手臂似与萼罗鬼的身躯连为一体,再难抽出分毫。刘奥又往外抽了抽,还是纹丝不动,顿时逼的满面通红,全身汗已湿透。
萼罗鬼却不觉得有丝毫疼痛,反而狞笑着望向他,不一会,竟从伤口处涌出许多肉色的细小触丝,那些触丝好像是有生命的一般,根根直往刘奥的手臂里面钻,刘奥整条手臂渐渐开始发白,而那些触丝亦渐渐由肉色转变为血红色。显然,那些触丝在饱食人血。
苍鹤看的心惊,哑声道:“这好像并不是武功一类?”
刘嘉奇道:“那这是什么?”
苍鹤皱眉道:“又好像是邪术一类?”
“邪术?”刘嘉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词,满心迷惑,正要再问,却见刘奥已满面痛苦之色,嚎叫不已。
萼罗鬼阴声笑道:“小娃儿,若再不说实话,你这条膀子就快要尽数废了。”
刘奥痛的满头大汗,喊道:“鬼王饶命!我实在是不知晓刘巳在哪,但是我知道刘嘉的下落?”
萼罗鬼“咦“了一声,奇道:“刘嘉?他是谁?我要知道他在哪做甚?”
刘奥眼见着自己的膀子,已渐渐由红润变为枯黄,着实慌了,竟信口胡诌道:“他他是刘巳的徒弟,他肯定知道刘巳的下落?”
刘嘉听得一惊,心中怒道:“这个数典忘齿的家伙,饶我还一直把他当做兄长?”
萼罗鬼脸色一沉,道:“好,你说,刘嘉在哪?”
刘奥痛苦地指向乱石岗内,颤声道:“就就在这乱石岗内!鬼王饶我性命啊?”
萼罗鬼大笑道:“好,死罪尚且免了,但活罪着实不可饶?”
说完,只听得“噗”的一声,鲜血四溅,刘奥惨惨地跌倒在地上,那条膀子竟齐齐断去,鲜血直涌。
刘奥忙挣扎着点了断臂处几大穴位,渐渐的,鲜血流的少了一些,刘奥面色惨白,已极尽虚弱。
却见那萼罗鬼拔出那半只已经枯竭的手臂,掷于地上,伤口处又不时冒出许多触丝相互补织,伤口不多时竟以肉眼能见得速度痊愈,只留下了那衣服上碗口大的破洞。
萼罗鬼这才看向刘奥,狞声道:“小娃儿,莫要想着逃走,等老鬼我找出刘嘉来,方可彻底饶过你?”说完疾点刘奥几处大穴,便要往石岗内走去。
刘嘉眼见萼罗鬼将入石岗,怕连累到苍鹤,忙暗声道:“师伯,您千万不要出来,我这就出去引他离开,你趁机杀了刘奥,替我师父报仇?”
刘嘉说完,也不等苍鹤反应,便缓缓走了出来,轻声道:“前辈莫要找了,晚辈刘嘉便在此地,但你莫要听刘奥胡言,晚辈也决计不是刘巳的徒弟?”
萼罗鬼正当要进入这乱石岗内,忽见一人走了出来,还面含微笑,不禁也颌首笑道:“你这小娃儿倒挺懂礼貌,比之前的那个小子好多了,还主动出来见老鬼我,确免得老鬼我出一身臭汗来寻,真个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哈哈?”
刘嘉叹道:“前辈健忘,晚辈此前与前辈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萼罗鬼惊诧地打量起刘嘉,忽地暴跳如雷,冲上前去,一把便将刘奥提将起来,怒声问道:“小娃儿,你说他便是刘巳的徒弟?”
刘奥哑口,说不出话来,只得痛苦地点点头。
谁知萼罗鬼见刘奥如此,却是更为闹怒,咒道:“小娃儿骗我,小娃儿骗我,若说你是刘巳的徒弟我倒相信,说他是,哼!老鬼我是决计不信!但小娃儿胆敢骗我老鬼,活不成了,活不成啦?”
萼罗鬼说完这句话,猛地一口咬向刘奥的颈脖,顿时,竟从萼罗鬼的口中伸出许多肉色的触手,吸附在刘奥的颈部,吸食着鲜血。
不多时,刘奥在呻吟中,脸色也由惨白转为死灰。萼罗鬼吧刘奥的尸体抛于地上,刘奥一时竟还没有死透,只见他整个颈部已经枯竭,变成腐黑状,正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刘嘉看的心惊,饶是武功再高强的人,看了这种状况,也不免得心惊胆颤,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