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都,十里城外,绝狱禁地;月圆之夜,风高夜黑。
  杨路拿着酒杯的手俱已颤抖不停,十天了,每相隔一天的夜里,监狱中的看守都会莫名的死去,死状也极其惨烈,俱都穴道爆裂而死。
  但是,十天了,杨路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瞧见,整个绝狱禁地,也都因此而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恐怖之中,有的人甚至以为是鬼魅所为。
  可是,当真是鬼魅所为吗?杨路不禁也再心中产生怀疑,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令他大为惊恐,说不定,哪天便也会轮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得不害怕,他的仇人也的确不少,但能在不知不觉中,可以杀死他如此多部下的仇人,还绝没有一人。
  经过如多的恐怖夜晚,让他也不得不联想到鬼魅这方面啊!
  忽然,外面又传来一声惨呼,“当“的一声,杨路已惊得把手中酒杯摔落地上,这么多年来,杨路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的惊慌和无助。
  还没等杨路站起身,就从外面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小罗罗,惊慌地道:“狱长,不好了!又有一个人被杀啦?”
  杨路闻言,心中陡地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他快步随着这名小罗罗往出事地点奔去,刚到出事地点的城楼上,便看见一名大汉也已在那里盘查现场。
  杨路认得他,他正是牢头王彪。
  杨路走过去,看了看尸体,全身鲜血淋淋,又是穴道爆裂而死的残状,杨路看得直皱眉头,颤声问道:“可发现凶手的踪迹?”
  王彪摇摇头,叹道:“事情好是突然,凶手当真犹如鬼魅般,来去无踪。事发后,我便派人封锁了整个监狱,严加搜索,可仍是一无所获。”
  杨路听得王彪这一席话,冷汗已顺着脸颊流下,这些事已折磨了他近十天了,再不解决,不等那凶手来杀他,他自己就要被折磨的崩溃了。
  杨路思索一番,皱眉道:“光看尸体的模样,像是被江湖中传闻已久的‘五行邪拳’所杀。
  但我们这处绝狱禁地,鲜少和江湖中人打交道,怎的会招惹上这些人呢?
  “要是燕长青在就好了,他兴许会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但话又说回来了,燕长青这几日怎么总是不见人影呢?王彪,你可知他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吗?”
  王彪道:“燕捕头也不知怎的,最近总是不见人影,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王彪顿了顿,忽地问道:“狱长,你看,会不会是那个怪人?”
  杨路奇道:“哪个怪人?”
  王彪皱眉道:“就是就是胸口有五道伤疤的那个怪人?”
  杨路道:“你是说那个怪人,有可能是‘五行邪拳’的传人?”
  王彪回忆起七年前的事,道:“那个怪人七年前是被燕捕头给抓回来的,之前受了严重的伤,胸口有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足可致命,不知狱长还记得这个人吗?”
  杨路皱眉道:“你认为凶手是那个犯人,他是为了报复我们吗?”
  王彪点点头,道:“很有可能,你记不记得,他伤好之后便被关入了普通牢房。当时有好几个狱中的霸王想揍他,却没料被他用手几下一点,那些人的手脚全都兀自不听使换地扭动起来,骇的那些人自此之后碰见他,都躲的远远的,再也不敢打他一丁点的主意,自此之后便把他传为是一个怪人?”
  杨路听得直皱眉头,叹声道:“我怎会忘记他,尤其是他那一双眼晴,眼神中冲满了悲哀之色,令人接触到,便混身发寒,说起来还真的是个怪人呢!我就是看他不爽,才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放他出狱,他若没被冻死,才是走运?”
  “你们说够了没有?”突然,一句冰泠的声音凭空传来,在如此的黑夜之中,当真犹如鬼魅一般可怖。
  杨路浑身汗已湿透,王彪也感到浑身冒起一股寒意。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一个黑衣的男子,黑巾蒙面,凭空站在城墙上,冷冷地看着二人。
  杨路着实吃惊不小,要知道,此二人谈话间,身旁还有具尸体,此时凭空又多出一人,也不知呆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讲话已有多长时间,二人竟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要知道,也只有死人,是别人丝毫察觉不出丝毫气息的。
  杨踢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黑衣人冷声道:“我是黑无常,是来索你的命?”黑衣人刚说完话,便已凌空跃起,右手疾点杨路周身七处大穴,速度之快,杨路根本来不及抵挡,便已被尽数点中。
  黑衣人一击得手,又迅疾跃上城墙,只又这么冷冷地着二人。
  忽地,杨路身上穴道青筋暴起,瞬时惨呼不己,不多会穴道俱都暴裂,血如喷泉,杨路如杀猪般兀自嚎叫不已,不一会便已倒地,气绝身亡。
  黑衣人兀自狂笑不已,冷风一吹,忽地吹开他胸前衣襟,赫然露出胸口以上两道狰狞的伤疤。
  待到狱兵闻声赶至,黑衣人纵声长啸,跃下城墙,不多会,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王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已满是汗水,适才着实吓得不轻,原以为自己也会像杨路一样惨死,却亏得狱兵来得及时。
  王彪定了定了心神,回想起黑人隐约露出衣襟的疤痕,心中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望着苍茫的夜色,心里着实发慌的紧,只盼得快些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