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三人出了中原境内,直奔西昆仑山而去,途中兜兜转转,耽搁几日便来到了大巴境内。
  三人放眼了去,山势平川,荒芜脊凉,心中不禁感叹:好一片不毛之地啊!
  三人骑于马上,马儿也累的够呛,站在原地直喘。
  此时虽是深秋,但这片不毛之地却是骄阳似火,烤的人噪子都将冒出火来,凤鸣不禁骂道:“这鬼天气,简直要了人命了,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昆仑山啊?”
  云朝看了看这骄阳,又看了看喘着粗气的马匹,对青衫客道:“前辈,照这么走下去,没个三五天是不能到昆仑山,这天气又异常炎热,你看马匹也受不了,我见我们来时的路途中有一处寨子,不如我们先到那里吃点东西,也给马儿喂点水,歇息一阵再上路如何?”
  青衫客抬头望了望天,点头应允道:“也好?”
  三人既又打马往来时遇见的寨子飞奔而去,不一会便已来到那片寨子的入口。
  三人抬头望去,“落风寨“三个字陡然印入眼帘。这里虽说是一个寨子,其实也只能算是一排街道,街道的两旁亦都是一些瓦屋和小茅草屋。
  三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缓缓步入落风寨,走了一会,却是不见寨中有半个人影,又走了一会,仍是不见有半个人影。
  凤鸣不禁奇道:“奇怪了!难道这里是一处空寨子?但看这里还算干净,又不像是长久没人居住的地方啊?”
  三人又往前行了一阵,忽然前面一个大大的“酒“字映入眼帘,凤鸣道:“公子,那是一家酒铺唉?”说完拽着云朝直奔过去。
  果然不是一处空寨子,因为,这座酒铺里还坐了五六个身着异服的汉子,正在用竹筒一筒一筒地喝着洒。那酒铺的老板也是身着异服,在不断地用竹筒往客人的杯盏里添着酒。
  凤鸣拉着云朝找了个空位坐下,对那老板道:“老板,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给我们上!还有,把我们的马儿也喂好。”
  那老板瞥了瞥凤鸣,锐利的三角眼直看得凤鸣浑身极不舒服,却听那老板低声道:“姑娘见外,本洒铺只卖洒和馒头。”
  凤鸣一听,想说什么,却被云朝按住,对那老板道:“麻烦那就给我们弄些馒头和酒来吧!顺便弄些水和草料,我们还要喂喂马儿?”
  凤鸣听完,却白了云朝一眼,低声叱道:“他还不是想赚我们的银两,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
  云朝笑笑,却不答话。青衫客却兀自抓紧了长剑,因为他发现,在座的这六名身着异服的汉子,正不时地用他们那双三角眼诡异地盯着他们,直盯的他浑身发毛。待到青衫客一回头,他们又立马转过头去,显得神神叨叨。
  青衫客触碰一下云朝,用眼神暗示着云朝有些不对劲,云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到云朝转过头去,他们既又用那种诡异的三角眼肆掠地打量着他们。
  几次三番,凤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看那些人老是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看,那一双双三角眼,看得人脊背顿生寒意。
  凤鸣是位烈性子,几时受得了这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六名汉子就叫道:“你们看什么看,看够了了没有?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吗?”
  那几个汉字被凤鸣这么一骂,出乎意料却没有动怒,反而埋起头来,只顾喝着竹筒里的酒,再没把头抬起来,哪怕竹筒里并没有酒了,却也是只顾闷头空喝。
  云朝不料凤鸣会如此做,连忙把她拉坐下,低声道:“早知道你这么会惹事,我就不带你来来了,幸亏别人不和你计较,看你几眼又将怎么?”
  凤鸣愤愤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这才被云朝拉着坐了下来。
  三人等了一会,没见着酒和馒头端上来,却奇怪地出现一位黑衣汉子,一张斗笠把个脸遮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三人的桌子前,就好像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黑衣人来到云朝身旁,很有礼貌地一躬身道:“朋友,在下能否在此借坐一下?”
  云朝道:“兄台请便?”
  云朝武功虽是高强,但行走江湖的经验,却是知之甚少,面对面前这个可疑的黑衣人,连凤鸣都甚是警觉,但他却是连一丝戒备都没有显露出来。
  青衫客却是按紧了长剑,警惕起面前这个黑衣汉子。
  当然,这个酒铺的座位虽不是很多,但也没有到坐满的时侯,凤鸣不禁嚷道:“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坐,反倒跟我们挤在一起?”
  云朝却道:“凤鸣,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要再耍性子了?”
  凤鸣这才愤愤地别过脸去,云朝又对着黑衣汉子道:“兄台,请不要见怪?”
  黑衣汉子却只是低沉着头,也不答话。
  这时,那酒铺老板才慢慢悠悠,端了来酒和馒头,忽然看见那凭空多出来的黑衣汉子,显出惊愕的表情,但随即那股表情一闪而逝。
  老板用他那锐利的三角眼,狠狠地打量起那黑衣人,眼中满是诡异,好似要透过他那斗笠,看清他的面容。
  老板把酒往桌上一放,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也要酒?”
  “那是自然?”黑衣汉子淡淡地道,老板一声不吭,又拿过来一个竹筒,倒了满满一筒子酒,端给他,随后又一声不吭地返回铺内。
  竹筒很深,晶莹的酒倒在里面,却变成一片惨碧之色,显得深不见底。云朝刚要把洒端起来,却发现那六名身着异服的汉子,又用那些三角眼不时地瞟向他们,直瞟得三人显得浑身不自在。
  云朝摇摇头,不想理喻这六名怪异的汉子,刚想端起竹筒饮酒,却忽然发现,那黑衣汉子的右手,已不知何时,在不知不觉中搭上了他的手臂,云朝不由地大吃一惊,奇怪地望向黑衣汉子,青衫客也兀自抓紧了长剑。
  随后只见那黑衣汉子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并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云朝与青衫客,都被眼前这个奇怪的黑衣汉子弄得一头雾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