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想想也是,留在这里也很是晦气,便走过去拉开酒铺的门,正准备出去,忽然,一个人影朝他猛然扑了过来。在这紧要关头,也亏得刘嘉生平身经百战,只见他忙地错步、闪身,轻飘飘往后掠了开来,便避开了来人一击。
众人定目望去,凤鸣顿时骇得惊叫起来。
原来,来人正是被刘嘉泼中酒的那个老苗子,只见他七窃仍流着血,口中呼呼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正一步步向着众人走来,面容僵硬,样子十分的诡异古怪,看他的样子,已绝非一个正常的活人,好似传说中的僵尸一般。
待到那老苗子靠近众人,忽地伸直双手,又朝着众人扑将过来。
云朝立即将凤鸣拉往刘嘉身后,“呛“的一声拔出玄铁重剑,喝道:“我来对付他?”
玄铁剑对付他已足够了,对付这样的家伙,还用得着“七煞星罗“吗?云朝不禁自信满满,提了玄铁剑,朝那老苗子便刺了过去。
谁知那老苗子竟不闪不避,玄铁剑”扑哧“一下便穿透了那老苗子的身体,那老苗子好似不觉得疼痛,双手直直地朝着云朝抓了过来。
云朝心下一惊,忙拨剑回劈,一剑斩下那老苗子一只手来,但那老苗子似乎感觉不到半分疼痛,仍是直直地向着云朝猛扑过来。
“失心蛊?”刘陡然变色,“云朝,快削他脑袋?”
云朝闻言,也知道此老苗子中了邪术,忙运转玄铁剑,向那老苗子的颈脖削去。
云朝何等的剑法,那老苗子虽不畏疼痛,但行动却是不快,被云朝一剑削去头颅,那颗头颅骨碌碌地在地上转了几圈,忽地从里面钻出来一只乳白色的虫子,全身长满了触手,也不知是何物。
青衫客看得陡然心惊,抢步上前,一剑刺穿了那只怪虫,那只怪虫被长剑戳穿身体,忽地从体内喷出一股墨绿色的粘液,恶臭无比,众人忍不住地捂住鼻子,退出屋子。
刚一退出去,云朝不禁叹道:“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恐怕我们喝下那筒子酒,确都要变成这样的行尸走肉,这失心蛊真着实厉害?”说完望向刘嘉。
却见刘嘉的面色沉重,似乎极为戒备,青衫客也觉着不对劲,他一向了解刘嘉,刘嘉也一向是很开朗的,若非真正遇到危险,他是决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青衫客不禁问道:“有哪里不对劲吗?”
刘嘉面部微动,指了指前面,轻声道:“你看?”
青衫客顺着刘嘉所指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几具老苗子的尸体不见了?”
云朝听罢,面色也微微凝重,凤鸣却道:“会不会是他们诈死骗了我们?”
刘嘉面色微动,急道:“这里还有人,快走?”
话音刚落,便迅速往寨子外奔去,似乎这寨子里极为危险,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
四人刚要奔出寨子,忽地从一处破茅房内冲出来四个人,——那四个老苗子。
只见这四个老苗子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便如先前那个老苗子一样,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着四人逼来。
刘嘉挡身上前,护住凤鸣,四人一起往后退去,刚退到酒铺旁,忽听一阵乱响,却见那老板也“呼呼“喘着粗气,从那屋子里蹦了出来。
四人一时前后受敌,凤鸣不禁怒道:“怕什么!我们一齐砍下他们的脑袋,不就没事了吗?”
刘嘉闻言,面色依旧沉重,道:“你们太不了解苗疆邪术,这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真正受过他们的追杀,才能有所了解,他们所用的蛊术层出不穷,一次比一次更难防范,你们要特别担心这些傀儡尸体?”
听完刘嘉的话,几人更是凝神戒备。
突然,传来一阵笛声,其中一名老苗子突地张开了口,喉中发出“嗑“的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从这名老苗子的口中喷吐而出,迎面朝着四人疾射而来
刘嘉心中一惊,单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风便刮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那阵风何等凌厉,竟刮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倒转方向,直直打向刚刚那个老苗子。
只听“噗”的一声,那团东西尽数打入那老苗子脑袋。
四人定目望去,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些毒沙,却见那些毒沙尽数没入那老苗子头颅里,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后冒出丝丝白烟。
那老苗子的头颅便随着这“滋滋“声慢慢融化,一时血肉模糊,面上腐肉“扑哧,扑哧?”的往下脱落,好不惨忍,整颗头颅的血肉,顷刻间便被这些毒沙腐蚀饴尽,只剩下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可那老苗子却丝毫不觉疼痛,仍立着一动不动。
“含沙射影?”刘嘉忽地惊道。
青衫客不禁一怔,随即接口道:“含沙射影,相传西域有一种鬼蜮之虫,腹中奇毒无比,喷吐之间,可含沙射影,沾者即死!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如今一见,果真有此毒物?”
刘嘉听了也大为惊讶,想想刚才的举动,直到现在自己还后怕的很,倘若当时有一丝偏差,沾上了那些毒沙,岂不是也要化为森森的白骨?
刘嘉想到这,不由得冷汗直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凤鸣见刘嘉这样,不由得出口嘲讽了一句。
刘嘉见凤鸣有些嘲讽自己的意思,不由得面色一红,又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步。
此时只听青衫客又道:“凤姑娘,你莫要讥笑刘嘉,这毒沙毒性之猛烈,当世罕见,沾者即死!就是老夫见了,也要退避到一丈开外?”
青衫客说罢,又转向刘嘉,说道:“你快离这些人远些,小心这毒沙?”
云朝不禁开口道:“难道这些鬼蜮之虫,便是藏在这些老苗子的口中?”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那些老苗子听得这阵笛声,仿佛接受了什么命令,一齐张开了口,对准四人,喉中随即齐齐发出“嗑“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