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陈锋心里大叫。刚才在香熄灭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对,现在一听杨爽说他不收,那不就是摆明了不打算原谅自己吗。想着小双这么牛逼的人物刚才也对这个死人若有忌惮,这后背瞬间就是一凉,脚脖子当时就软了。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心里一边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一边把打火机摸出来,想要把这香给再次点燃。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陈锋连续试了好几次,这香要么就是点不着,要么就是本来已经燃了,但旁边却好像站着个什么人似得。直接就把香的
火头给掐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香放的时间太久的关系。”越是看自己手里的香一直点不燃,陈锋的心就越是害怕,怕这鬼可能真的会找上他。强装镇定,顺口打哇哇,给自己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想要借此来安慰安慰自己。不过,
这话一刚说出来,他就感觉自己有些自欺欺人。每个人都知道,香这样的东西,只要是不受潮,就算放上个一百年,它也可定能燃。先前他已经把这香给点燃过,这就是没受过潮最有利的证据。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打火机,不断的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顺着他的头发尖接连不断的滴落在地上。打火机因为这么长时间的燃烧,在靠近火焰的位置,已经被烧得有些发红,整体也因为通过导热变得有些滚烫。
小双看着他那副失了魂的样子,生怕他失心疯发作,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这地方是冥殿,神台上的香都是在拜冥婚的时候才点的。说不定这人并不是怪你,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男人,所以才掐你的香。
陈锋本来已经都快被吓死了,一听有人这么一说,而且还是小双,眼神瞬间就是一辆,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这么说,如果是杨爽去点就一定没问题?”
他这话刚一说出来,我就知道不妙。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我就瞬间感觉到从我旁边的位置猛的传来一股寒意,伴随着指关节被捏的“嘎嘣”作响。陈锋知道闯了祸,于是赶忙转移话题,朝前面走了一步,一下就蹲到了那具尸
体的旁边。只见他此时根本没看手里的香香,直接扔到了到一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两包烟出来。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放一包过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抠的出奇,拿着两包烟一对比,心里顿时就觉得有些舍不得,一反手,他把最贵
的那包黄天子给收了回去,然后打开另一包十五的黄鹤楼,抽出三支烟点燃,齐楚楚立在地面上,他告诉那具尸体,既然这香不吃,那就抽几只烟,这烟虽说不是什么牌子货,但好歹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希望对方能笑纳云云。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他妈道歉也真算是道出些水平了,看来人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这要是换做躺在地上的人是我,非得诈了尸蹿起来咬他两口不可。
小双挥了挥手,见陈锋闹也闹够了,折腾也折腾了这么久,就转身招呼我们。让我们抓紧时间赶快上去,咱们三个本来就都怕鬼,一看小双走了。就都不敢再在这尸体旁边继续呆下去了,赶紧快走几步跟上。
这上三楼的楼梯,是在小双刚才走进去的那间屋子里。我走在里面,发现这间屋子相当的窄,如果非要定义,我觉得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间屋子,反倒像是一个独立的楼梯间,只能刚好容纳一个人走。我们四个人鱼贯而上。小双
打头,而我则是垫后。因为没有带备用电池的关系,小双让我们省点电,电筒只开前后两只。
刚开始,在进入这间楼道的时候,小双本来好心提醒过我们,说刚才他在在进这房间的时候,这楼梯他上去过,很长。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陈锋这小子一听这句话,顿时就开始吹起了牛皮。说这楼梯再长放这别墅里也
就只有那么点距离,毕竟这别墅也没有十几层楼那么高。他以前去过酒城泸州,那里的大梯步才能算长,从下面走上去最少都要用到十分钟。
说着,他就不禁催促小双,说让他走快点。走在中间的杨爽听不得他这话,张口就想要挤兑他。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说着,我看他们两个可能多半又会吵起来,于是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让他们少说几句,这楼梯间里乌漆墨黑的
,根本看不见路,还是让他们多注意脚下面。
小双在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没有再吭过声,只是闷着头一直往前走。我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只是觉得出这楼梯是盘旋向上的。拿电筒照了下我的身后,除了无尽的楼梯,就是一片黑暗。借
着小双电筒的光,发现他前面也是一样。就这么一直走,走了有差不多有五分多钟,我忽然心底里冒出来一种感觉,觉得这楼梯根本没有尽头,仿佛无穷无尽。
本来陈锋和我的体力也不算好,这么一路走下来,早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杨爽哈哈大笑,似乎感觉特别解恨,对陈锋说打脸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楼梯长不到哪儿去。陈锋摆摆手,明显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和她说话
了。用毫不惨假的说法,就是我和他此时还能继续走,完全靠的不再是体力,而是毅力了。
昏天黑地,这破楼梯我们足足走了有十分钟才算走完完,注视着从窗口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眼前豁然开朗。我靠,这下总算是到三楼了,心说要是不是小双说他刚才上来过,仅单凭我自己,我想多半是走不到头,最多只到三
分之一就可能转头回去。
我靠着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同样瘫软在我对面的陈锋,我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想到,这小子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就再倒回去重新爬两个来回,他也不虚场合。
我心说你就吹吧,冒皮皮打飞机,装大尾巴狼。现在也没有力气和他继续瞎说,于是我就转过头,开始打量起这房个间四周的。这一看,我发现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好像都没怎么动过,不像一楼的狼藉和二楼的空旷。桌椅板凳全部
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就连装饰用的壁画也有。如果不是依旧长满了铁锈,完全就跟有人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杨爽和小双是十足的工作狂,上来连气都没歇一口,就直接冲到其他屋子里去了。整个大厅只剩下我和陈锋在这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