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坐了有那么两分钟不到,陈锋突然说了一句:“这屋子怎么这么热?”说着他就把自己穿的衣服从下面卷了上来,露出半个肚皮。我抬眼望去,发现他现在身上所穿的那件浅灰色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整件
衣服都已经粘在了他的身上。低头再看自己,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刚才陈锋不说我倒还不怎么觉得,出点汗最多也就是以为刚才爬楼梯累的,但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间屋子确实闷热得有些过分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要是把内裤脱下来,可能都能拧出水。
我坐在那里,看着陈锋牵着自己的衣服,又是吹风又是扇气的,心里想着能不能让他消停会,于是就告诉他,让他淡定,走了这么长的楼梯,出点汗也是正常,毕竟心静自然凉,多坐会就会好的。
陈锋摆摆手,说不行,他这个人坐不住,以前在部队,他最怕的就是关禁闭。他觉得那里边太闷,能把人憋疯掉。他们连长就最知道他的性格。只要每次一犯错误,就一准会拿这个压他。百试百灵,每次都很效,比罚他出去外面负重跑五公里还管用。
就这样,陈锋在我面前坐如针毡,越动越热,这一下,他总算是忍不不住了。猛的站起身,一下把卷着的背心全部脱掉,告诉我说确实闷的厉害,不行了。他要去窗户旁边站会,准备抽支烟透透气。可是话没说完,就在他即
将转身的一瞬间,突然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给打了一样,盯着我的身后,当时就不动了。脸上有着一种我用语言根本说不出的表情。
我看着他的样子,特别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心里顿时就感觉有些发毛。我现在所坐的这个位置,在身后就是刚才走上来的那个楼梯间。想着二楼房间里,那具连小双都有些忌惮的尸体,我当时就想到会不会是它诈了尸
,顺着这楼梯走上来,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想着转过头,可能会直接面对的一张死人脸,我当时就没有了转过身去的勇气。强装镇定,用手轻轻贴住了插在裤腿里面的刀柄,斜着眼,问陈锋他在看什么。
没想到,陈锋听了我的话,突然朝我这边迈了几步,抬手一指我的身后,对我说:“你看你身后,楼梯间旁边的墙上,是不是有一个门把手。”
门把手?听到这三个字。我贴着刀柄的手瞬间就是一松,心说还好,不是鬼,他娘的。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差点没把老子吓死。我转过身,抬头去看他用手所指的墙上。这左右看有看却根本没发现什么犹如门把手一样的东西。
我现在所看见的,出了一些墙上的装饰,就是满墙的铁锈。心说哪有那个东西。
陈锋站在那里,见我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就说让我到他那里去。那个门把手位置装的有些古怪,必须要站在他的那个角度才能看见。我没办法,站起身只能朝他那边走。来到了他的旁边,陈锋转了转我的身体,帮我调整了一下
的角度。这一下,我抬眼再看,就发现,果然在我刚才所坐的地方,离地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墙面上竟然真的镶嵌着一个有两个筷子合起来那么长的铁棍。其实那东西到底是不是铁的我还真不知道,反正上面长满了铁锈。我仔细看了下,
确切的说这东西根本不像门把手,反倒看着像是床头柜前面的那种拉杆,不过这体积,明显是要比床头柜上的要大上许多号。
陈锋想象力比较好,问我这拉杆会不会是这房间里藏着的暗门。他以前看过一些大型的建筑,说这别墅里面空间很大。修一些暗门之类的机关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再说,这栋别墅主人把楼梯修得这么长,就算它再是依照圆形
环绕的方法问往上修建的,这二楼与三楼中间的距离怎么说也少不了。他刚才在下面的时候特注意了一下二楼里面的空间,发现从地面到天花板之间最高也就只有不到三米。那剩下的高度照他这么一推算的,墙后面有暗室的可能性那绝
对是极高的。
我摸着下巴,心里不住的点头。突然觉得陈锋这小子其实也并不总是一无是处,至少这次的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想到这里,我就转头想要去叫小双和杨爽。可是没想到,我这话没没说出来,陈锋就一下把我叫住。说让我先别慌。他刚才在楼梯那里失了一局。心里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找着了这么一个机会,他打算先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这暗门给打开,等他打开之后让我再叫小双和杨爽他们。这样也能给自己长长脸。
我嘿嘿一笑,心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挺记仇。想着他每次在杨爽面前都讨不着好,经常被暴力打压。于是就心不忍,后退了两步,半鞠躬,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锋直接走上去,先抬头先朝墙上看了两眼。再三确定墙上没有了其他额外的插销以后,就轻轻的朝手上“呸”了几声,吐出几口唾沫。翘起屁股,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拉着门把手,全身使劲就准备往后撴。
他绷直了身子,嗓子里发出嘿的一声。几乎就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就在这时,我的心中却突然划过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做不对,不应该这么莽撞,应该还是要叫小双和杨爽过阿里商量一下。这样的感
觉一闪而过,我赶紧张口就想要叫住他。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锋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只见他在拉的同时,整个人突然双手一松,哎哟的叫了一声。然后就跟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瞬间弹开了一样。捂着双手就赶紧往后退。
我心里一惊,心说不是吧,竟然真的出了事。赶紧冲过去,一把他给扶住。低头一看他的手,发现已经是鲜血淋漓。伤口不知道开在手的什么地方,血流的很厉害,就跟关不了伐的水龙头一样。没几秒钟就把他的两只手给染了个通
红。血,不住的通过手掌滴落到地上。湿了一大片。我赶紧抓起他脱在一旁的背心,对着他的手直接就按了上去。心说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如果真要是弄破了那里,在这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楼,陈锋这小子可能真的就要嗝屁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