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周茗的确定答复后,银龙安心不少,有了她的帮助,相信把握就要更大了些,谈妥事情,两人随即分手告别,大白天的逃课,银龙可没那么大的胆子,看着周茗的背影,银龙忽然一阵惆怅。
银龙走在教学楼外面依旧可以听见各个班级里面的那片吵闹沸腾声,显然班主任并不在教室中,银龙知道班主任是被学校召去开紧急会议了,他忽然不想进入教室了,就站在教学楼下,远远瞧着张智一伙人在案发现场破案。
杀人案件在南充虽时有发生,但是学校发生这么大的案子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颇负盛名的白塔中学,市政府得知后惊怒交加,在派出高坪区中队长张智以后,又从市政府调拨专案组,给了张智三天时间,限他在三天时间之内破案。
这次事件远远超出张智的预期,不到一天,杀人案件就从各大报社、网络、以及电视台、电台披露出来,这条消息一经披露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上至省公安局、教育局甚至是中央领导人对这件事都颇为重视,一时之间,全国上下,舆论如潮,张智现在是焦头烂额,每过半小时就有领导打来电话询问案件进展,上有领导,下有死者家人,更还有学校,这么一下子,他便没有心情穿着警服耀武扬威了。
张智虽然是一个平庸无为的队长,但也是警校毕业,至少还是侦破几起普通案件,但从目前所得知的情况来看,除了知道两个死者的姓名分别是王娟与李潇潇意外,基本上算是一无所获。
法医在对死者伤口进行一番技术检验后认为,两名死者的伤口均在腹部,一刀插进动脉血管导致主动脉大破裂出血而亡,伤口右方较之左方更深,刀尖斜向下偏入,据此可以判断凶手应是用左手刺入,经过对死者的身高与刀尖倾偏角度的测量,凶手身高应在174cm至178之间,显然是故意杀人,由于死者被害前,没有灯光照明,不能判断死者是被偷袭还是直接击杀,死者与凶手之间的关系也无法断定是否熟知,另外,通过对死者李潇潇生前好友吴雪的询问,也没有得知有价值的线索,只是了解到在死者被害前,两人曾在一起观看爱国晚会,晚会停电后,死者要去上洗手间,吴雪并未一同去。
现在,张智手中除了这些资料外,稍有价值的内容便没有了,张智跟前站个稍稍显胖的警察,看来应该是他的手下,那手下唯唯诺诺的看着张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恭敬的站着,作为校方代表,校长廖茂子也在张智一旁静静等待着,过了一会,张智将手中的法医检验报告与吴雪的口供看完后,抬起头,对着手下勃然大怒,一通辱骂:“混账东西,凶手与死者的关系现在还没查出来!二中队养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那略微有一些胖的警察低着头,听着自己上司大发雷霆,一声不吭,张智克制着满心的不满,咬了咬腮帮的肌肉,转过身去,对廖茂子说道:“廖校长,这次的事你们校方责任重大,不知道晚会断电原因廖校长派人查出来没有?”
廖茂子现在也是胆颤心惊,本来以为这个张队长可以马上破案,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案件遇到了很大的麻烦,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全国上下都在关心案情进展,要是按时破案了还好,到时候顶多被市里的领导数落一番,要这案子破不了,自己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戴上的乌纱帽恐怕就得摘下来了。
“张队长,昨天晚上我已经派学校的电工去查断电原因了,今天一大早我也亲自过去看过了,现在电工还在调查。”
两个死者与凶手关系没有断定,现在学校的电力系统断电的原因居然也没有查出来,当下,张智强忍着怒火,看着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大许多的人说道:“廖校长,你最好尽快查明原因,如果没有你们的配合,案子不能按期侦破,我想,结果你是知道的。”
“那是,那是,张队长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我现在先过去看看。”廖茂子也是满心不爽,自己好歹也是堂堂正正一个学校的校长,面对这种后生晚辈用命令的口吻还得点头哈腰,真他妈的没天理,但是一想到案情进展,他也是皱眉长叹,昨天晚上的爱国晚会是他点头批准的,七八天前,当学生会副会长周伟告诉他这个建议时,他还直夸周伟是个爱国好青年,没有想到居然出了这档子事,现在要去查出断电原因,廖茂子的心中真的没谱,昨晚看晚会的人学校来了八层以上,电工也下班了,学校电房没有一个人,要去查断电原因,这让我从哪去查?
由于廖茂子年龄大、资历老,张智心中一腔阴火又不得不忍着,现在看见他走开了,马上又将身旁这胖警察叫道跟前说道:“阿涛,快说!昨晚录口供的女学生现在在哪里?”
这名被叫做阿涛的胖警察回答道:“录完口供后,就放她走了,她现在应该在教室上课了。”
“不管她在哪个班,马上给我叫出来。”
“是。”稍后,阿涛快步走开,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银龙远远站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他也不知道现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校长廖茂子一脸郁闷的与一个警察交谈了一会,便走开了,随后另外一名警察又从教学楼的方向走上去。银龙不知道警方会不会查出王合启,查出来了又会怎么办,不一会儿,银龙就看见那警察(也就是阿涛)从教学楼走了下来,仔细一看,什么,吴雪跟着过来了,虽隔着一段距离,银龙还是很清楚的看见吴雪那张漂亮的脸蛋已变得憔悴几分,眼圈也变黑了,几分精神不振说明她昨晚肯定没有睡好,这单纯的小丫头现在一定很伤心。
吴雪跟在阿涛的身后,很快的走进了张智,昨晚审案录口供的时候,张智并没有亲自前来,所以没有仔细看清楚吴雪,现在张智认真一看,见这个小姑娘身体虽娇小,却生的很漂亮,雪白的肌肤,小巧的秀鼻,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声音也随之轻柔了一些:“同学,你叫吴雪吧,我是高坪二中队队长,姓张,你可以叫我张队长。”可是他心上却在想,要是将着美娇娘弄在床上,那可爽歪歪了啊,萝莉妹,咱还没玩过啊。
阿涛站在旁边暗自咒骂这张智,心道,你妈B啊,真他妈的以为自己是张大队长,你妈啊,看见漂亮的女人就轻声细语,对老子就大吼大叫,虽然心上在咒他,不过嘴上可说不出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
吴雪看了张智几眼,这单纯的小姑娘哪里想的到张大队长在心中这么猥琐她,只是低声说道:“张队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你口供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有些简单的问题想问问你。”张智见吴雪很紧张的模样,接着说:“你放松点,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有几个小问题再证实一遍,你说完就可以走了。”
吴雪点了点头。
张智沉吟了一下,说道:“口供上说,出事前,你与死者李潇潇在一起,停电之后,她独自一人上洗手间,你没有陪同她,是这样的吗?”
吴雪承认,提及李潇潇的死时,她又陷入了悲伤之中,但还是哽咽着声音说:“恩,是这样的……我该陪她的,我不该让潇潇一个人去,要是我陪她去了,事情就不会这个样子……”
“吴雪,你冷静一点,要是你和她一起去了,凶手可能连你也一起杀害,你现在好好想想,你与死者李潇潇看晚会前,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没有?或者说奇怪的同学?”
吴雪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仔细想了想说:“奇怪的人?没有啊,我们只是在晚会之前让张学长和我们一起去看,他看到了一半他突然又离开了,其他就没遇到什么人了。”
张智来了兴致,仿佛看到了线索,看到了一条救命稻草:“张学长是什么人,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叫张飞龙,是高三29班的,那是个复习班的,我们和张学长是朋友。”吴雪提到银龙的时候,心情忽的好了一些,还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但是他看张智阴沉着脸不说话,很后悔自己说出了银龙的名字,马上对张智解释道:“张队长,您千万别怀疑张学长,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小萝莉,张智现在可没心情想这些,天上掉馅饼,妈的,又多了一条线索,张智马上打断了吴雪的话,“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马上转过身去,对阿涛说道:“阿涛,你现在马上去高三29班,把一个叫张飞龙的人叫出来!”
阿涛作为张智的狗腿子,当然只有服从的份,在张大队长的吩咐下,他马上又奔向教学楼。
银龙只是呆在花园中央看着场中,吴雪一脸伤心的模样让他也很难受,是啊,李潇潇,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就这么死了,死在王合启的手中,不管是为了谁,这次一定要和王合启拼命,银龙亲眼看见那个警察又向教学楼走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厄运即将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