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度过了初中时期,来到了高中,或许都会有着自己长大了一点的想法。不过当你产生了这类想法,其实你还只是个小毛孩而已。所以我从不会去想着有没有长大,想不想长大。长大了,之后还会想要再回到小孩子,所以不用去想。
  更何况,初中都会有着不想要回忆起来的黑历史。
  度过了暑假之后,便是高中的开学典礼。
  而第一天,是我最糟糕的一天。
  宛如老派的剧情,那是一幕女学生被男学生骚扰的场景。依照过往的经历,再加上本身的性格,我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不如说,多管闲事又没好处,还会惹得一身麻烦。这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良心这么诉说着,不能放任不管。
  因为不想惹上麻烦而袖手旁观,这很正常。
  可是,放任良心被谴责,这也很讨厌。
  正常还是特异,普通还是奇怪,平凡还是不凡,凡人还是怪人,我得在两种之中做选择。
  我要当谁?
  我要当什么人?
  我应该要怎么做?
  很简单吧?
  就算是过往的经历,就算是惹得一身麻烦,我不也是撑过来了?如果放任着良心被谴责,如果做了个怪异的举动,如果想要当个正义超人,该怎么做是了解的吧?
  该怎么做是很清楚的……可是已经承受不了了,时间已经够长了……所以……
  “哒”、“哒”、“哒”……
  “乖乖听我的话就对了!难道还要我教吗?”差劲的台词,已经过气了哦!
  “不要!”微弱的娇柔声音正表示着不愿,感觉得出来是在害怕,可是里面还是有着坚定的意志。
  “看来不受点教训是不行的了。”邪恶的笑容,看衣服应该是别的学校的学生。
  “呀阿!”这种时候即使大叫,却也没人帮助,宛如定理一般,没有人去帮她。而犹豫着的只有我,彷佛我才是男主角,像是在考验我的良心。
  快点阿!
  傻了吗你!
  还不去帮忙!
  不要呆呆站着!
  你应该了解痛苦吧!
  那还不快点帮助她!
  充斥着脑袋的话语,不断的指使着我,身体逐渐移动。他扯开了她的衣服,就好比无视了街上的人,实际上街上也没什么人,就像是灾难后一般,此处彷佛只剩我一人。
  “帮帮我……”被注意到了。
  不要对上视线。
  不行,看着她,她正在求助。
  不准,快离开,别以为这时候还能怎么做。
  快去帮忙!
  给我离开!
  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良心理性……
  怎么做,你早就理解了啦,你这蠢材。良心跟理性前面的目标都只有一个而已阿!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哦。”宛如蠢材一般的我,刻意的打断那家伙想做的好事,强行从中插入,旁边有路不走,刻意从这两人中间过去,笨蛋也能知道我的意思吧?
  “阿?”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丑陋的眼神,恶人有恶样,这才是最配你的丑样。或许这也会是我的模样。
  “你小子是谁阿?”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后,他的手便松开了那名女生的衣服。
  快走吧,即使你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也没用,用看的便知道,你是不会打架的,逃走才是最正常的,不逃的话,到时候还是会被这家伙注意到的。
  接着,她像是听到我心里的话,乖乖的逃走了。
  连声谢谢也不用说,只要逃走就够了。这才是最不会辜负人的好意的举动。
  “不说话?看来你小子很欠揍哦!”这种人的逻辑概念都有些特殊呢,不说话就欠揍?那这世上很多无口都会很欠揍啰?
  “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不行呢!”丑陋的配角,配角就应该要有配角样,乖乖的领便当。我也是,不过就是个配角,我在怎么样,也很难当上主角。
  所以一起跟我领便当吧,你这家伙。
  “呼……”手有点痛。
  嗯,开学典礼应该是赶不上了。
  “你这家伙骨头倒也挺硬的。”我踢着倒在地上的人,感到有些不悦。
  不管这家伙了,现在过去应该还可以赶上全班的自我介绍之类的吧?
  我跑了起来,往学校的方向。但是我没想到最糟糕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接下来的发展。
  来到了学校,开学典礼果然结束了,已经能发现人群已经解散,每个人都往自己分配的班级前进。那我呢?当然也是前往自己的班级了。虽然我不知道我是被分配在哪里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那个……”很好听的女生声音从后方传来。
  “嗯?”我转过头看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齐发的女生,头发长度在颈部左右,而且有些怯懦的模样,有股让人心生怜悯的感觉。
  “你应该是我班级的学生吧?”原来她是老师。
  “阿……我迟到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这样子应该很像普通人才对。
  “这样阿,你是利友没错吧?”带着不确定的模样,有些畏惧的问着,让我有些在意这老师可不可靠。
  “嗯,我是。”
  “你的确是我班级的学生,因为刚刚点名你没有到,所以在解散的时候我在这里等着。”
  “阿……对不起,还麻烦到老师。”
  “没事、没事,那我们走吧,去班级。”她说着,接着转过身。虽然看似没什么问题,不过刚刚在转身的瞬间,老师的表情似乎瞬间有了剧烈的变化,是我的错觉……吧?
  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一间教室前,老师怯生生的请我先进去。
  然后,转变了。在我踏进教室后,老师跟进来的那一瞬间,世界完全的变化了。
  “碰咚”“喀嚓”这声音彷佛连续毫无间隔的同时响起,接着从后方传来了听起来十分陌生的女低音。
  “好啦、好啦,快点坐好,现在这班里我最大,谁都不准有意见,有意见就给我举手说话。”从我身旁经过的老师,用着粗鲁、慵懒的声音说着,一边走到讲台上。
  “利友,你第一天就敢迟到,了不起,先给你记一支叉,然后还不快坐好嘛?”老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像巧克力棒的东西,然后叼在嘴巴上。
  总之,瞬间骤变的那态度就不管了,还是先坐好吧。看了看剩下的空位,只剩下正中央的座位有空,我理所当然的只能选择那里。
  “好……总之,我不自我介绍了,你们只得管我叫老师,应该没有问题吧?”这种态度,我到底该说她是阿沙力好,还是随便好?总觉得这老师的行为跟态度都有点超出我的常识范围。而且四周寂静无声,安静的真是不寻常。
  “而且这班的问题也很多呢……尤其是学生……”老师用她那显得慵懒的眼神环视着我们,虽然我不晓得其他人怎么想,我只觉得我好像又来到了什么不该来的世界。
  “那……先问问这位同学好了,那副模样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指着谁我不知道,不过不是指在我身上。因为好奇,所以我往老师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然后,我发誓,不是我没注意到,而是老师的态度都先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现在才发现的。这教室里的人看起来都很诡异,说诡异有点不太对,是服装都很不对劲。用一句来形容,就像是Cosplay大会一样。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想只要想得到的这里面应该都有。
  然后老师所指的方向,我看着也是很茫然。
  纸张,一张纸张在座位上,而且是很普通的那种纸张的放大版,正常的感觉可能会认为那不过是更大一点的海报纸,不过从老师说它是“同学”来看,这家伙看来的确是我的同班同学。
  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更胜者的却是以前累积下来的吐槽实力蠢蠢欲动着。想吐槽,可是老师在问话。
  “……”
  但是,纸张哪会说话阿!
  看阿!完全没有回应,就算老师指着,它也没有回应阿!不回应的话,这会僵持到何时阿?
  “……”老师依然指着那张纸张。
  正常人看到都想说神经病了!可是完全没有人说话!
  不过也对,都看到这种壮观的景象了,还能认为班级里的人是正常的才怪。而且我绝对不会单纯的认为这只是他们喜欢才这样装扮,骨子里却只是个普通人。
  不,应该说希望他们是普通人是我的期望,可是从这种种反应来看,这些家伙很显然,不一般。
  “不回应吗……?好吧,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原因,我就饶了你。”为什么老师你就不对我的迟到有这样的宽容呢!
  “那么……看起来好麻烦阿,你们自己适当的交流一下吧,我就不管你们了。”老师说着,接着一边拿起椅子,坐到一旁。
  然后,这教室也瞬间骤变,宛如刚刚老师在教室外头踏进教室里头后的个性变化一样,一瞬间出现了混沌不堪的场景,这可以说是置身于地狱了。
  “哗啦哗啦──”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说话声音可以变成这种状声词,好可怕的噪音污染,这就是一个班级里一次全部说话的恐怖音量。
  适当的交流一下才不是要你们全部一起讲话!吵死啦!
  “噗刷”鸡皮疙瘩瞬间爬起,这不是因为吵闹声音的关系,而是我感觉到一种视线。是有点可怕的视线。
  “我的……王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