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林木苍郁,他们往林中行去。
“在破天目军团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有人离开了天狼宫?”长孙雪眸向老人。
“没有。”看着老人回答得这么肯定和干脆,长孙雪眸皱起眉头,尽管没有看清楚,他还是肯定,有人离开了天狼宫,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人又会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如果是天狼宫的人,他可以见天目军团被破而无动于衷?如果不是天狼宫的人,那么他的武功就应该用可怕来形容,他来天狼宫又有什么目的?他不由得就想多了。他再一次看了一下老人,老人也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为什么老人没有发现?以别人所描述,老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在对着拉木雅直取他咽喉的鞭峰的时候,他用左手掌轻揉了一下双眼,与老人前行去。
被点了穴的拉木雅站在后殿上,她感觉得到老人带来的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去,天边泛起白光,她不喜欢那样的光芒,特别是现在,她喜欢漆黑的夜,夜让她感到安全,而白昼,光明,她见了,就如狼见到火光一样。
泪珠从眼中滑出,在她冰一般的脸上滑落,自从进入天狼宫后,这是她第二次落泪,她清醒地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黎明时分,和现在的黎明一样,她来到了天狼宫,就在峰坛上,她见到了他,披着银色披风,额头上带着银色辉圈,怀里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英气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这个人称西域流沙上的死神的人,然而,对于自己,他却是一个拯救者。
“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会保你周全。”他将怀中的小狼抱递给她,“天狼宫的人与狼同行,从今往后,它是你的了。”
她接过小狼抱在怀里,暖和温暖了她冰冷的手,冰冷的身体,也温暖了她冰冷了的心,至少,对他,她的心一直都是暖的。
抱着小狼站在峰坛上的她看着他走下峰台的背影,发誓,“从今往后,我会用生命来捍卫天狼宫。”这是她一生唯一的承诺,用生命作出的承诺。
然而,现在,天目军团,天狼宫一支有着强大的力量军团被摧毁了,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的她泪珠滑落不住。
太阳出来,狼王走上宫殿,拉木雅被点了穴,战斗的痕迹还来不急清理,他看着那些被毁坏的机关和满地狼藉的木块,特别是那些完整躺在地上的的木偶,有人懂得破解此种木艺术的方法,在这之前,没有人做得到,除此之外,攻上宫殿来的石刀剑锋之上的痕迹轻描淡写,他们的实力可见一斑。他匆匆往大殿后的峰坛上去。
刚刚走到后殿,便看到拉木雅直直地看着,脸色惨白,嘴角还有血迹,她用内功冲解穴道,受到内伤,“木雅!”狼王走过去,她刚冲开穴道,身体一倒,狼王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守不住他们的攻势,连拼死一战都来不及。”
“不是你的责任,天目军团是我故意让老人破的。”拉木雅突然异常平静地看着他,见她这样看着自己,他轻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回来?”她迫不及待地问出,是因为自己吗?他事先已有按排,根本就没有必要回来,而且,他这次去办的事情很重要,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她站直身。
狼王看着她惨白的脸,他的确没有必要赶回来,但当一惊告诉他老人领人进攻天狼宫,他想到了她,想到她会拼死一战,想到老人不会放过她,当然,也想到了老人有可能攻击宫中的五位长老们,他们是天狼宫的师长,历代宫主和宫户都是由他们培养出来的,也只有他们才掌握着各种精华学术,他看到了拉木雅眼中一眨即逝的期待,微微低了一下头,“你没事就好。”转而杀气腾腾,“好厉害的点穴手法,老人有了新的人手?”
“是中原人,叫长孙雪眸,木艺术是他破的,身手不在哿之下。”一说道长孙雪眸,她温柔的眼神中也有了杀意。
“长孙雪眸。”狼王一字一字地吐着,然后向拉木雅,“你先回阁去好好养伤。”
“是。”拉木雅转过身,轻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一来。
“还有事吗?”
“老人说天狼宫终要面临一战?”虽然知道天狼宫一直都是在战争和杀戮中与星月争辉,但老人说的这一战,将是天狼宫面临着的最大的一战,天目军团在老人的面前竟是不堪一击,所以她警惕起来。
“快了。”
拉木雅听了还是有些惊讶,毕竟,对方是老人,被尊敬天人的老人,但见宫主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说道:“属下告退。”
看着她离开殿下上,狼王大步向大殿外而去,他要赶回去,没有什么比对付老人重要,对付老人最重要的就是尼绝拿军,他是老人做一切事情的核心,几乎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时候,天狼宫就谋划着要除掉他,只是,老人从未让他离开罗布泊半步,他们也从来踏不进那片领地,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取尼绝拿军的性命,更何况,老人带人攻打了天狼宫,这是他绝不允许的,所以,他要老人十倍,百倍地奉还,他的目标是,彻底灭掉老人这个神话。
他刚刚走下台阶,便见一人跪来,只见他脸以铁青,瞳孔睁大,已是垂死之态,他还没有问,便听到,“宫主,夫人不见了。”
他的脸色一青,向跪在上的属下,“站起来说话。”
“夫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狼王已经恢复了镇定,“孩子……”他咽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什么时候出生的?”
“昨天夜里子时,是个男孩”,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已经张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喜悦,“属下查过了,只知他们是在丑时离开的,那时,大殿上正在大战”,狼王的眼中渐渐浮出杀意,没等他作出命令”,只听“啪”的一声吃,这名属下对着自己的门心重拍了一掌,“属下能提供的信息就这些了。”话一说完就倒下,躺在这片战尸横乱的战地,等着被清理。
狼王看了一眼他的尸体,若不是等着将这些话告诉自己,他在发现夫人和孩子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不见了?”他咬牙的声音发出,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就突然不见了,这里是天狼宫,连风吹草动都在掌控之中的天狼宫,两人的离开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老人!”他看了一下周边战斗痕迹,“你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你会因为来天狼宫而后悔。”他的脑海里,还是想到了那个女人,那人刚刚入宫时笑靥如花的女人,在几天前他还见了,抚着肚子恬静地笑着的女人,她为什么要离开,还带着孩子离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住左手的食指,都咬出血来,背判,自己的女人的彻底的背判,一个柔弱的女人的背判,这将是他一生最大的痛楚,他放下手,“我说过,只有死了才能离开天狼宫。”他紧握起手,被咬破的伤口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