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若殇神情匆遽行在这个偌大的校园内,他边走边埋怨着:庄少浩,竟敢在冰绫面前这么损我,我一定让你得不偿失
时间回到昨晚的晚自修课上。
这天自修课上的自习题可谓不啻于火星文的深奥,若殇抓耳挠腮也对这些题目无从下手,作为学习委员的冰绫就坐在若殇的后面,她摇头笑了笑,拍了拍若殇的肩膀,示意让若殇转过身子把题目摆在她的面前。
若殇烦躁的心里此时如久旱逢甘霖一样,笑兮兮地指着一本“攻读”的练习书本,埋怨道:“这些多元函数微分、微积分实在太折磨人了,怎么这么复杂?”
冰绫笑道:“我怎么不觉得?数学本来是你们男生的强项,没想到大学数学的这些知识女生学着倒觉得轻松啊。”
若殇也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喃喃道:你是学习委员,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冰绫望着若殇那不好意思的脸面,也没有再取笑下去,立刻进入主题,分析着题目的进攻处,应该利用哪点知识点解答。
两人面对着面,若殇很认真听着,他认为,要是冰绫是自己的导师,恐怕他自己的数学已经无敌了,因为听冰绫的讲解实在堪称享受。
整个班里只有细微的讨论声,若殇托着腮,看着本子上那冰绫写下的密密麻麻的公式数字,已经不具先前的迷茫,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一个大爷们竟然需要一个女生来教,也不害臊。”
显然这是庄少浩的声音,他也是冰绫的追求者之一,看着若殇跟冰绫凑着脑袋讨论的样子当然气恼,自是挖苦起若殇来。
若殇也愤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的成绩比老子还可怜,还有脸面说我?”
庄少浩面红耳赤:“至少我不用女生来教!”
若殇呸道:“这叫不耻下问你懂什么?没出息的家伙!”
庄少浩怒气中烧,站起身来。若殇也不甘弱下,但却被冰绫制止了。
“嚷什么嚷?以为还是小孩子?都给我坐下!”冰绫掷地有声地命令道。
班长欲言又止,在这班上冰绫可不啻于他的权威,班上的秩序一般都是冰绫在打理,而班长则起着领导的作用。
若殇不想惹恼冰绫,还是乖乖地坐下,庄少浩也没有进一步打击,但他有所不甘,小声而愤愤地道:“现在在这里我不想闹事,你有种明早到后山等我!”
若殇一脸不屑,嗤之以鼻道:“来硬的,老子也不惧。谁爽约谁就是龟孙子!”
在冰绫面前,若殇永远都要强势!冰绫推了推若殇,劝了劝,但是若殇那倔脾气岂是那么容易动摇,他道:“没事,我不会闹出什么事来的,这家伙不教训不行的!”
冰绫无言,叹了口气,埋下头继续做题。
若殇想着想着,脚跟已经踏进了那个荒凉的后山。其实后山座落于学校食堂的前方,也只是一个突起的小小山坡而已,只不过这山坡的两侧伫立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墓碑,话说这里便是学校的阴阳地,俗称禁区。此时后山空无一人,早晨的寒气侵入了薄薄的外套,若殇不禁紧了紧衣领,心里咒道:这家伙怎么还不来,难道真的做龟孙子去?
若殇靠在山坡一侧的一颗大树上,越想越不对劲,怎么这个庄少浩竟然找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
“沙沙沙”
一阵摩擦声传来,若殇一惊,连忙躲在树的后面,睁着大眼睛盯着远处那几个人影。
“沙沙沙”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若殇看着那几个人里的一个身影,心里咒骂道:干他爷爷的,竟然找帮手,怪不得叫老子来这个鬼地方,幸好没被发现。
那几个人中一个长相就是那种欠揍型的男子说道:“浩哥,你说那个对您出言不逊的人在哪里!”
庄少浩一副老大模样的样子,道:“可能还没来,你们先潜伏起来,待会等我暗号,然后你们就一拥而上,只要不出人命,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几个人齐齐道好,便开始起身隐蔽在这些繁茂的大树的后面。
若殇瞪直了眼:这家伙够狠!
看着一个身影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若殇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这个人显然想躲在若殇这边的这颗树后,若殇直呼倒霉。
这时若殇也不坐以待毙,缓缓朝后退去。故虽有天空不作美之说,没想到这土地也有不作美的时候——这潮湿的土地竟使若殇脚下一滑,竟滚了下去,摔得腰酸背痛还不说,若殇那可爱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虽没划破外皮组织,可谁知道,它划破了若殇那幼小的心灵:这衣服可是他最得意的衣服,现在破了,可心疼死了。
最后一个“滚”翻到了一个坟墓的面前,可吓了若殇一跳。幸好,只是意识中怕而已,不见它便是。看着零零乱乱的衣服和脏兮兮的牛仔裤,若殇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可是潮湿的泥土还是沾着衣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若殇也无奈,心里狠狠道:竟然赔了我的衣服,还弄得我这么狼狈,庄少浩,老子饶不了你!
但若殇也庆幸这弥漫着雾气的周围刚好给他提供了最好的隐秘,才没有被发现,否则今天休想完整无缺地回去。
山坡上的那个男子声音颤抖道:“浩哥我好像听到有声音,就在这坟墓中。”
庄少浩道:“别自己吓自己了,可能是野猫野鼠之类的东西。现在都不许吭声,不然被那混蛋发现后跑了我可唯你们是问!”
须臾间,若殇的目光停留在了山坡下方的一些草丛上,隐约间瞅到了一个杂草缠身的山洞,立即让若殇联想起了中国的僵尸片,那些僵尸躲在洞里,与蛇鼠蝎蚁同处一室,晚上出来咬人脖,吸人血
可是,这次若殇却突然胆大的走了上前,撩开那些散乱的杂草——不为别的,就为那弥散在洞口的类似屏障的半透明彩虹似的光,貌似是实物,又貌似是虚影,但却看不清洞里的东西,好像这奇异的屏障把洞内和洞外隔成了两个空间,好奇之心击败了恐惧,下一刻若殇的手已经摸了上去
竟然穿透过去了,接下来,一阵湿湿的感觉从手上传到了中枢神经,肾上腺素突然猛烈分泌,若殇下意识“嗖”的一声抽回了双手。
果然见到了令人恶心的一面——绿色的液体,粘稠得如砒霜掺着食糖一样,一滴滑落了下来,中间隔开了一条绿色的小丝,随着滴状的液体滴到了地面,才舍得断裂开来,可见它是如此的粘稠。
反胃之下若殇立刻绕道跑向食堂,在那里清洗了许久,依然洗不掉若殇那纠结的心——这东西难道真的是尸液,如果是,这洞里肯定有令人惊觑的一幕,可是这恶心的东西我该不该去呢?
年少轻狂,好奇心总是无穷大,若殇下了决心:去!怎么不去!随后他拿起一根竹竿,心想:要是打不过,就跑吧,凭刚才那一幕,足以见逃跑是绰绰有余。闪身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山洞的旁边。
刚才那一滴“尸液”尚还在那山洞旁的地面上,留下了那绿色的痕迹,也唤起了若殇那刚刚沉睡了的恶心与恐惧,但回头一想,洞里肯定有值得一闯的东西,这时恐惧与恶心顿时飞向了九霄云外,不知经过了什么化学反应,变成了刺激,又有点惊喜,但若殇也不至于迷失,心里暗暗的为自己祈祷
这次若殇把手伸进那散发着彩虹光芒的屏障,一触即离,欣喜的是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液体,又重复了一次,也没有见到,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若殇又试了几下,依然平安,决定这一次先把竹竿捅进去,然后乱打一番,接下来就直接闯进去。
偏偏常事总是不再意料之中,竹竿一接触到那屏障,就立刻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吸入,毫不疑问,若殇也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