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风被点入穴道,关入大牢,他面对手上套着的一付沉重的枷锁不屑一顾,他根本懒得看它一眼。
他仰天靠在坚硬粗糙的柴垛上,完全不睬那些人将要如何对待自己,他的思绪顺着天牢的铁窗中飞了出去,飞往那不远的破庙中少女身上。
蓝雨风一心想着破庙中那生死未卜的丁小红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那些凶残的人对他的肉体折磨完全比不上思念丁小红的心灵折磨。
这一日蓝雨风正坐着,忽听门锁一阵响动,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是个男人。
他岁数不大一脸胡渣子,脸上全是横肉,奇怪的是他的肩上站着一只雄鹰,鹰眼圆而凶,它的一双利爪深深抓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已抠出一个深深的印痕,这只鹰是蓝雨风生平见过得最凶猛的鹰尤其是它的那双眼睛比它的主人还要狠,它瞪着蓝雨风时就仿佛蓝雨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新鲜绝美的肥肉,它准备随时扑下去将他吞噬。
蓝雨风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因为他一向对男人和鹰不感兴趣。
这个人盯了好长时间,忽然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人抬着个东西走了进来,那东西上面蒙着一个白布,好像是一个死人。
蓝雨风又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三人都是自野外回来的,抬担架的两个人的鞋上全都是泥巴,但是手持鹰的人鞋却是一尘不染。
蓝雨风对死人自然也不会感兴趣,所以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冷道:“你是谁?”
这个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是专程送来给你的。”
蓝雨风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人道:“死人。“
蓝雨风道:“死人?我要具死人干什么用,你还是抬回去将他好好安葬了吧。”
这个人道:“这具死尸和大多死尸确实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她是中毒而死的而且还是个女的同时她是被你给害死的…”
“不要再说了。”蓝雨风突然大叫道张开一双失神的眼睛,眼角渗出了泪水,他努力抬起头双唇颤动着道:“你是说…她…她是…丁小红?”
这个人不语。
蓝雨风的手抖得更厉害,他掀开白布,便看见丁小红那张中毒泛灰的脸。
蓝雨风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但他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是丁小红。
他轻抚丁小红的脸颊泪水大滴大滴落在了丁小红的面上。
这个人在一旁看了好久忽然开口道:“好了,你也和她告过别了,现在。”
他忽又拍了拍手立刻闪进两个人,他们就像两个幽灵,随时在你面前出现来夺走你的性命。
“你要做什么?”蓝雨风霍然抬起头喝道。
“将她处理掉以免她发烂腐败,而且我们处理方法一般都很迅速有效简单。”
他没有再说下去。
蓝雨风望了望他肩上的鹰一眼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居然要用丁小红的死尸去喂鹰,丁小红她人都已死了,到头来居然落得要去填饱鹰的肚子的下场。
蓝雨风忽然开口道:“说吧,你让我做什么?”
这人愣了一下忽然仰天大笑道:“好聪明的年轻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你少说废话,到底要我做什么?”蓝雨风喝道。
“我让你做的是。”他的话语忽然停顿了目光闪烁盯着他道“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到。”
他盯着他一字字地道:“我要你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里?”
“去哪儿都好,立刻在这里消失。”
说完他便不再多说一个字调转头颅就走。
蓝雨风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敞开的笼门望着自己的一双颤抖的手,他知道自己已成了一个废人,他扭头朝铁栏上撞去,人跌倒,血顺着额头上流下。
他决心麻痹自己,他狂冲出门却又愣住,门外站着凶煞姐妹。
井柯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脖领。
一记耳光打在他的面上。
他的人再次跌倒!
井柯走上前去刚要再扇他一记耳光,手这时却被井尔拽住。
井柯扭过头去大喝道:“你干什么要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打醒他,为了个女人就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井尔怒不可视狠狠打了记耳光在她面上大叫道:“我看我先打醒你在说吧,你为了一个臭小子发疯,你值得吗?他已无药可救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清醒,我们还是走吧。”
说完她拉着井柯就走。
“姐,我不走,我要问问他。”井柯挣脱井尔的手道。
“站住!”井尔喝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井柯继续往前走着。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已经堕落了吗?”井尔大声道。
井柯停下脚冷冷盯着她姐,刹那间井尔觉得万冰穿心一样寒冷,让她感觉从来也没有的陌生。
这种生疏自井柯眼中,话语中流露出来将井尔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听井柯冷冷地道:“无论如何那是我个人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私事。”她又走了两步回头顿了一下道:“就算蓝雨风现在他不喜欢我也不爱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爱上我。”
接着他上前一把拽起地上的蓝雨风将他拖拽到囚笼外板着脸道:“你跟我走!”
这时原本痴痴呆呆的蓝雨风忽然神志清醒用力甩脱她的手大叫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跟你们走,你是我娘子还是我家人呀,我的死活与你有何关系?”
说完,他调头便跑。
“蓝雨风,你…”井柯气得脸色发青却依旧追不上蓝雨风。
蓝雨风一口气跑到一条街上来,他背靠着墙,大口地喘着粗气。
忽然有一人拍了他一下肩,蓝雨风没有回头口中却大叫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已经是个废人,你就放过我吧,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只听身后这个人道:“蓝雨风兄,多日不见,你怎得被人追得如此紧呀。“
蓝雨风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人不由得愣住了,紧接着他的双眼慢慢湿润了,一把抱住眼前这个人口中喃喃道:“任一兄,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任一道:“为兄的很好,这几年生意也逐渐兴隆,家事也壮大了,却见兄弟你如此狼狈,让为兄的心中甚是难过。”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蓝雨风感叹道。
任一忽然一把揽住蓝雨风的肩摸了把泪,然后大笑着拥着他道:“你我不要在此像个老太婆一样婆婆妈妈的,还是随为兄去府中叙话吧。”
接着不等蓝雨风多说话已拉着回到了任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蓝雨风突然问道:“大哥,可曾娶妻生子?”
任一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本来一直没有想过,但是数天前我遇到一个女人,她受了伤我便救了她。”他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叹道“这可能是上苍对我的恩赐吧,自从你嫂子死了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再娶,可是后来我遇到那位姑娘,让我不得不再次心动,她就像从天而将的仙女一样,来拯救我的。唯一的遗憾是她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亲人,不过她见我是真心待她又是救命恩人所以才肯在三日前与我成了亲。”
蓝雨风道:“大哥,嫂子她是怎么失忆的,小弟不才兴许可以治好她。”
任一叹道:“她是中了毒,其实她现在这样也过得挺好,我们过得挺平静的,又何必一定要记起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
“说得是,说得是。”蓝雨风一边应着,一边端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怎的一听到“中毒”二字,蓝雨风不由得想起已死多时的丁小红,心中不由得泛痛。
为了掩饰住心中的痛苦他连饮了三杯,直到一旁的任一抓住他的手将杯子夺了下来按在桌子上,任一关心地道:“兄弟这是怎的了,是不是为兄的说错话勾起兄弟痛苦的回忆了?”
“没,没有。大哥莫要自责。”蓝雨风急忙道。
忽然他自桌子上又拿起个酒杯,斟了满满的一杯举杯笑道:“大哥,我敬你,祝你抱得美人归和嫂子永结同心!“
“好,兄弟!“任一拍了拍他的肩是一饮而尽。
蓝雨风刚要去喝,忽然他面上的笑容消失了,手停在半空中,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任一瞧见他的样子表情也一下子严肃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一女子悄然走了过来。
她头发如瀑布垂在胸前,面色虽白却稍带红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她的神情种略带羞涩,但与那种气质相配在一起更加楚楚动人。
她的眼望向蓝雨风时蓝雨风只觉得已无法呼吸甚至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不敢动,手中依旧拿着杯子,忽然砰地一声杯已落地,碎了。
这一脆声让蓝雨风缓过神来。
这时任一已大笑着拉着这女子走了过来道:“蓝雨风,这就是我同你介绍的那位情同意合德姑娘,现在她已是我的妻子,她现在叫任慧儿,是我新给她取的,让她跟我的姓,贤弟你认为如何?”
蓝雨风一句话也没有听见他只觉得心涌澎湃,他仔细打量着这女子发现她居然和死去的丁小红一模一样,他又抬头望了望开怀大笑的任一,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他故意避开任慧儿的目光,然后起身要走,任意一把拉住他沉声道:“贤弟,你嫂子还没敬你酒,你怎能走?”
“大哥,我…”蓝雨风一回头又不禁触及到了任慧儿秋水般的目光,他的脚再也迈动不了一步,这时任慧儿已举起杯子道了一声:“请!“便一饮而尽,蓝雨风不敢怠慢,也举起杯子刚要喝,任一上前一把按住杯子道:“慢!”他目光闪烁着让蓝雨风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听他低声道:“为兄有一坛藏得二十年的上好花雕,你在此等候陪你嫂子叙叙话,你我兄弟二人今天不醉不归。”
任一大笑着走掉了,他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蓝雨风的心情却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在心口上,让他喘息都十分艰难,他不敢去面对眼前这位佳人,他唯有逃避,可心中的感情压抑不住,突然洪山般爆发。
他没有去想过当任一回来见他二人失踪后会是在怎样的一种结果。
只见蓝雨风的脸涨得通红,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搁,杯中的酒溅了一地,任慧儿吓了一跳张大眼睛看着他。
蓝雨风感觉有一股子力量正在推着他,他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任慧儿的手,大声道:“红儿,我知道你就是丁小红。”
接着他一把抱住了她然后他拉起她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跑到院门前就听身后一声断喝:“站住,来人给我拦住他二人!“
蓝雨风回过头看见任一已带着一些家丁追了出来,他大声叫道:“大哥,我现在一时半刻也和你说不清楚,请你先放我们出去,我日后定向你解释这一切所发生的事儿。”
没等蓝雨风说完一记耳光已重重打在他的面上,蓝雨风当即被打愣住了,双眼直直地望着她。
只听任慧儿喝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什么丁小红啊,我看你是精神有毛病,应该去看大夫,有病!”
她挣脱他的手,走了出去,重新走到任一身边和他站在了一起。
她这席话让在场的人不禁哑然失笑,可对蓝雨风来说却像是一根钢针从他的头上一直插入他的脚下,他的心就像是被剜了出来丢在了冰天雪地上顷刻间就被冰封住了。
蓝雨风一直愣在那里连动都不动。
只听又是一声断喝:“上!“
刀棍立刻夹身。
隐情
蓝雨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绑住,就绑在任一家的后院。
任一深深吸了一口鼻烟壶翘着二郎腿深深白了他一眼,方才的热情顷刻间变得冷酷无情。
自己本是厅中的贵宾,现在却像一条野狗似的,被死死捆绑在这里,这难道就是多年故交的待客之道?
蓝雨风暗自叹息着。
这样的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今天无论换了谁都会这么做。
任一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烟袋锅直到最后一口烟吸进他的肺部又顺着他的鼻腔喷出来。
任一一边往里塞着烟叶一边道:“蓝雨风,你还有话说吗?”
蓝雨风黯然道:“没有。”
任一道:“你我是故交,今天发生这种事我也不能妄公徇私,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是在此吃我一顿鞭子我便放了你,从此以后你我永不相见,第二将你送官由官府处理,你选一条吧。”
蓝雨风抬起头道:“我选第二种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老婆送我去!”
任慧儿听了愣了一下很快地道:“好,我去!”
她坐着轿子带着两个家人押着蓝雨风来到官府。
一声官府大人的断喝,安静的大堂立刻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蓝雨风咬着牙汗水渗透了他一身,他紧闭眼睛是一声也不吭。
很快蓝雨风被官差给脱了出来。
他一身是血倦缩在一角不住地发抖。
任慧儿走到他面前叹道:“你这是何苦呢?”说完她转身便走,蓝雨风伸出手扯住她。
蓝雨风道:“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任慧儿冷冷拨掉他的手道:“你还想说什么,说我是你的丁小红?”
蓝雨风费力点了点头道:“我不会看错的。”
任慧儿冷冷丢下一句道:“你是在痴人说梦。”
转身便上了轿。
蓝雨风将头靠在冰冷的墙上,眼角渗出冰珠,口中断断续续地道:“那个肩上…有鹰…有鹰的人。”
蓝雨风感觉很快就被人给提了起来带走了。
脖子上了枷锁,手也被固定在上面动弹不得。
他每移动一小步伤口便会愈加地疼痛,却又不得不走因为有一条很长很粗的铁链正在猛力向前地拖着他。
蓝雨风嘴唇干裂,眼睛前只剩下微弱的光勉强看清道路,汗水一路淌了下来,他的人也几乎昏厥过去。
太阳依旧很毒辣地照着,照在他那带有血的脊背上,血和汗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整条大街。
有些人掩鼻而走,有些人一边掩鼻一边不时地往他身上丢一些烂菜,碎果,还有些人只是远远地望几眼便缩回了头。
临近中午游街才走饿了一小半路程。
那些官差按耐不住了摘下帽子,一边摇着一边找阴凉处歇息去了。
蓝雨风倒在一旁,缩成一团。
他冷极了,毒辣的阳光也驱走不了他内心的寒冷。
酒楼上井柯正在往嘴中灌酒,洒了一地,井尔正在一旁劝她。
突然井柯将酒水往桌子上一放,脚踩木凳,用手一指道:“姐,你看那个倦缩在角落的那个人可是蓝雨风?”
“不可能,怎么会呢。”井尔一边说一边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嘴张大了,眼也瞪圆了,她和井柯对望了一下吃惊道:“他居然真的是蓝雨风,他怎么会落得这么惨的下场?”
这时候官差们正在骂骂咧咧去扯蓝雨风身上的铁链,有一个官差手持鞭子用力抽打着蓝雨风身上,蓝雨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后面的官差猛踹了他一脚,他扑通倒地,两眼发花,半天也爬不起来,手持鞭子的官差一边抽打着一边骂道:“让你装死,我让你装,妈的!赶快给老子起来,不然老子打死你!“
围观的百姓也时不时地往里投去菜叶,烂果。
看到这情景井柯是忍不住要跳下去救蓝雨风,井尔一把拉住她。
井柯忍不住道:“姐,再不救蓝雨风,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井尔不动声色用手指向一处暗处道:“你看!”
井柯望去忍不住道:“夜行衣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来杀蓝雨风的?”
井尔依旧不慌不忙地道:“有好戏看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个字,只见为首的夜行衣人喝了声:“上!”
只见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闪了出来。
人群立刻慌乱,几个官差立刻拔出刀将蓝雨风围在当中。
其中一官差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为首的夜行衣人道:“少说废话,我爹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要你们的狗命的,兄弟们,上!”一声断喝一场激战便开始了。
只见这为首的夜行人一手持软剑一手拿长鞭,剑便刺穿了鞭打蓝雨风官差的咽喉。
然后将他的人头取下,用布包包好,另一只手长鞭便照蓝雨风挥下,别人只当蓝雨风要血溅当场,却见蓝雨风人安然无恙,枷锁行头已劈成两半。
不由得有人称道:“好准的剑,好快的鞭!”
这夜行人将人头缠在腰拦,拉起蓝雨风飞离了血腥的地方。
看过这场激战井柯不由得道:“好快的剑,真是大快人心!”
井尔却托着腮在沉思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他那么像丁小红?”
“什么?”
“没什么?”
忽然井尔拉起井柯的手就往外走。
井柯道:“去哪儿?”
井尔道:“别问那么多,跟我走便是。”
夜行衣人扶着蓝雨风在柴垛上躺下,在此之前她已将硬杆拿走,在潮而湿的地上铺上了一层又厚又软的柴草让蓝雨风尽可能躺得舒服些。
蓝雨风用手一摸便已了解他的心意。
蓝雨风道:“你应该是个女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的细心。”
说完他便咳嗽起来。
夜行衣人一边帮他捶着背一边道:“你看你伤成这样还问这问那的。”
蓝雨风伸手扯住她道:“你是丁小红,是吗?”
刚说完这句话,蓝雨风咳嗽得更剧烈了。
夜行衣人往他身上盖了些柴草道:“你先在这躺着待一会儿别胡思乱想,我先去给你弄点食物和水来。”
蓝雨风咳嗽着,喘息着,浑身抽搐这发着抖。
夜行衣人刚一出去,藏在一旁的凶煞姐妹便溜了进来。
蓝雨风虚弱地睁开眼咳嗽着道:“是你们…她…”
井尔道:“你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找到这来吧,不过这不是谈话的重点,重点是刚刚救下你的蒙面夜行衣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拼死相救于你。”
蓝雨风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咳嗽着。
“你猜她是谁?”井柯忽然仰起头问道。
“丁小红。”
“你是说丁小红她还活着没有死?”
井尔望着蓝雨风道:“这就要问问他。”
此时蓝雨风也正抬眼望着她。
他的双眸当中隐藏着一种很深沉的东西。
不多时夜行衣人走了进来。
她一手提着一只鸡,另一只手提着一包药走了进来。
她将鸡剥了皮拔了毛,支起柴垛点上火烤了起来,顿时阵阵香气弥漫了整间破庙。
连熟睡中的蓝雨风也睁开眼睛,一睁眼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夜行衣人忙上前拍着他的背道:“你好些了吗,刚才见你睡熟了,没有叫醒你。”
她转过身像变魔术似的,端了一个碗递给了蓝雨风道:“你看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吧。”
蓝雨风喝完药她又将他扶下躺好柔声道:“你睡了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再叫你吃饭。”
夜行人一边往里添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蓝雨风发现他正瞪大眼看着她便柔声道:“你怎么还不睡呀,有心思还是信不过我怕我在食物里动手脚呀。“
蓝雨风道:“都不是。从你回来到现在我一直都未睡过。“
蒙面女子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蓝雨风一字字沉声道:“因为我一直在猜测你的身份。”
蒙面女子不禁扭头瞪着他道:“看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我,那我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索性一走了之。“她果真说走就走,走得很干脆。
蓝雨风忽然大声道:“你不承认你是丁小红但你手中的软剑双鞭又该如何解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世间只有一个女子使用这对兵器的她就是丁小红,现在她的兵器已经出现,可她的人呢,她的人在哪儿里。“
“我不知道。“这蒙面女子冷冷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怀疑我,我做再多的解释也是不义的,我又何必多说呢?”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你站住!”蓝雨风喝道,他支撑身体勉强将身子向上抬了抬,可没过两分钟,他便躺下去不住地咳起来。
蒙面少女站住脚,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别太激动,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蓝雨风咳嗽不能答话,可手却已死死地抓住她的手等咳嗽平息了才喘息道:“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蒙面女子道:“好,我说。我和丁小红是好姐妹,在没有你之前我们已经在一起行走江湖了,丁小红曾跟我讲过,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不测,不幸死了,她让我拿着这把剑和这根鞭子随时保护你,由于我受了她们丁家的恩惠,便答应下来,现在我只不过是在兑现我的诺然,替她好好照顾你罢了,现在你明白了,总该放开我了吧。”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蓝雨风大叫道。
不等蒙面女子说话有人已在背后抚掌道:“精彩!这个故事真是精彩,这么精彩的故事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了,你说是吗,妹妹?”
“是呀。”一个人接道“只不过这么好听的故事,连蓝雨风这种笨人都骗不过,看来只能用它来哄哄街道上的那群孩子们了。”
蒙面女子回过头不由得道:“原来是你们,你们…”
紧接着她就感觉浑身动弹不得,很快一只手伸了过来掀开了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