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感觉自己一觉睡了好久,全身酸痛,肌肉叫嚣着抗议。她试图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胸口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低低呻吟。
“你醒了?”少女欣喜的声音在白伊耳畔响起,她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笑得一脸单纯,大而清澈的咖啡色眼睛,小巧而挺拔的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亚麻色的长发,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一条缝,整个人看起去可爱娇小。
“你是?”白伊对眼前笑容甜美的少女没有由来的喜欢。
“我是为你治伤的大夫啊!”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笑着解释,友好的伸出手,“我叫琴雨。”
“哦,我师兄呢?”白伊疑惑地扫了眼四周陌生的环境以及简单却奢华的摆设,以为说话的少女是戾凌疾找来的大夫,她边询问边自己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
“不要乱动。”少女连忙制止她的行为,眼中带着急切的热意,“伤口不是很深,但在心口边,很容易裂开的,你还是好好躺着吧。至于你说的师兄,我就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奉宫主的命令替你治伤。”
“宫主?”白伊听话地重新躺回床榻,对少女口中陌生的称呼充满不解。
刚醒来的她意识有点迷糊,她记得匕首第二次落下时,有人救了她,难道不是师兄吗?
“这儿是?”白伊后知后觉的询问。
“呃……”显然是被她迟缓的反应弄的一愣,“我们现在是在邑州,救你的人是刚好在幽州办事的衾梓寒师兄。”看出她的疑惑,少女一一解释,而且宫主交代过,这些事不用瞒着这个少女,琴雨也就没什么顾虑,都说了。
其实对于宫主让她丢下手头其他的事物而来照料这个少女的安排,琴雨还是相当不服的,这个少女到底和宫主是什么关系?
宫主自从一收到有关这个少女的消息就派出最信任的衾梓寒师兄暗中跟随,说是在必要时出手相助,宫主对她的特殊程度不言而喻,这让琴雨的心里十分不解。
“邑州?”白伊彻底懵了,她眨着有些朦胧的双眼,让自己不是很灵活的大脑运转起来,“我昏迷多久了?”幽州和邑州相距虽不甚远,且都依近沅江,但水路也要两日。也就是说自己至少失踪了两日,师兄定要着急疯掉。
“哎呀!”琴雨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夸张的张大嘴。
“怎么?”白伊被她一惊一乍的行为唬了一跳,吃力的转动头颅,看着这个可爱又充满活力的少女。
“连着师兄路上的两日,你已经近三日没进食了。看我这榆木脑袋,真是粗心。”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蹦跳到门口了,她边推开房门,边回头叮嘱,“你肯定饿坏了吧!好好躺着等一会,我马上给你弄些垫饥的。”话音刚落,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诶……”白伊本想叫住这个活力充沛的少女,但门口哪还有什么人影,想来早已跑远,想喊也喊不住了。只好老实的躺塌上,闭目养神,等待琴雨的归来。
白伊一闻到琴雨端进来的饭菜的香味,肚子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抗议——咕噜咕噜。看着一脸笑得像偷腥的猫般得瑟的琴雨,白伊也不自在地脸红了。
“你惹上谁了?下手那么狠?”琴雨坐在床沿边,一边喂白伊喝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白伊无辜地摇了摇头,“我和师兄刚从沙漠出来,谁也不认识。更不要说什么惹上谁了。”
琴雨撇了撇嘴,却暗暗记下白伊的话,她试探地开口:“沙漠?哈马里沙漠?”
“嗯。”毫无心机的白伊自是把自己所有的情况细细告诉了眼前的这个少女。
琴雨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的澎湃。她不知道眼前白衣的少女是真的单纯还是佯装的,对她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你跟我们宫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喝完两碗粥,琴雨转过身盛第三碗时,装作无意间问起。
“呀?”白伊愣了两秒,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最后却是失望地摇头否认,“我不认识你们的宫主。”
看她的样子,不似说谎,琴雨心底的疑惑更大了。
“对了,我师兄……”白伊为难的蹙眉,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和自己的师兄失散,也没留什么互通的方式。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养伤又还要一段时间。
“不急,这江湖有一半势力是白罗宫的,就算是沅江一带也暗中有不少我们的人马,我们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你师兄的。”琴雨顺利结束了那个话题,一脸温柔地宽慰她。
“哦。”白伊呆呆地点点头,涉嫌江湖甚少的她对于这些帮派的名字也不敏感。现在人家愿意帮忙,她又行动不便,也就不推脱了,只是心底对这个神秘的白罗宫的宫主产生了好奇。
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白罗宫的宫主,难道是师兄认识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熬好。”喝完粥,少女体贴地帮她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
“谢谢!”白伊笑得道谢,对这个少女更是好感不断。可能受伤的缘由,刚吃饱,却犯起困来。
站在门外的少女脸上突然换上淡淡的嘲笑,透过格窗看着屋内的少女,不屑地瘪瘪嘴,心底暗笑:“真是个笨女人。”之后哼着小歌,心情愉快地把她搜集到的信息告诉衾梓寒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