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罗大陆的最北边是一望无垠的哈马里沙漠,黄色的沙子被风扬起,弥漫在整个天地,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在太阳的照射下,沙漠中有一亮点若隐若现,像是颗璀璨钻石,如同一滴落入沙漠永不会蒸干的水滴。
那是一座冰山,即使是沙漠的高温也融化不了的冰山,山体融化掉的冰水顺着一条固定的路线汇聚在山下的幽碧湖泊里。
虽然山体每天浸润在高温下融化,但它的地下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就像被人砍掉枝叶的树木,会飞快地重新生长。在阳光的反射下,冰山发出刺眼的亮光。
在山的东南角有一个本就不起眼的山洞,再加上白晃晃的、刺痛人眼球的亮光,更是隐藏得深。
走进山洞,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狭长甬道。四面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壁,头顶上方倒挂着一根根尖锐的冰凌,晶莹美丽的同时带着深不可测的危险。
沿着通道走了一段路,视线蓦然开阔,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平静湖泊,如水镜的湖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在湖水的四周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在这片无人打扰的静土上,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这位,现在已是枝繁叶茂、花yan叶绿。
湖泊的正对岸是一具血红的玉棺,巨大的玉棺打磨光亮,周身无一丝瑕疵、裂缝,仔细看,在血玉壁内还有东西在缓缓流动,像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
这样完美又巨大的血玉棺并不多见,用这样奢华贵重的东西储存,让人不禁怀疑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奇珍异宝。
洞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清幽的脚步声,轻盈中不失愉悦,不一会儿,衣袂飘飘的俊美男子走出现在湖泊边,他一身如雪的白衣,像是融进这片冰山的绝美精灵。
狭长的眉目间隐隐带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有什么欢喜的事情发生。原本轻快的脚步突然急促起来,向着对面的血玉棺急急奔去。
他修长的臂膀随手一扬,厚重的玉棺门就被轻轻地移开。
随着玉棺的开启,一张少女清秀的脸渐渐显现,她双目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浅灰的阴影。少女面色红润,胸口微微地起伏,带着平缓的呼吸安静地沉睡。她是那么小,身上穿着和男子同一系的白衣让她看起来像只敛了翅膀栖息的天使。
男子无声地凝视着她,柔情温和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一抹悲伤。
“白伊!你这懒散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啊!”他边说边笑着随意蹲在玉棺旁,带着宠溺口吻的言辞透露着对耍小脾气师妹的无奈。
他轻缓地执起玉棺中少女白瓷般的柔荑,像护着举世珍宝般放在手心。
男子强忍着泪,用欢愉轻松的语调,对熟睡的情人开始叨唠:“你这个小懒鬼,都睡了快三百年了,怎么还不醒啊!你不说要走遍云罗大陆的每个角落吗!你再不醒,可就没机会了哦!”
玉棺中的少女依旧安静的神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男子嘴角强扯出一个笑:“你再不醒来,我都快开始老了,额头皱纹都长了好几道了。你以前不是老嫌我太年轻,不够沉稳,说是连皱纹也不长一道的人会永远不够成熟。”
一袭白衣的男子复叹了口气,“现在像yao精一样不会老去的人是你了呀……”
接着他的口吻一转,硬是带上了欢快的语调,“对了,最近我又了学了一套术法,你肯定又会叫嚷喊不公平,不过谁让你老是不醒来呢,错过了那么多可以和师兄一起学习的时间。等你醒了,看我不好好的教训和欺负你一下。”他还作势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
年轻的精灵男子叨叨叙叙说了近一个时辰,才盖好玉棺,沿着来时的路不舍地离去,他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期待着血玉棺中忽然有动静,但直到他走出这个山洞,依旧安静得没任何声响。一袭白衣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黑色水润的眼眸中是止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