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峰精神焕发,昏暗中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眸光又深又亮,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一精致小盒子,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钻戒套在公孙柔的手指上,也不管她答不答应。
两人确定关系才几天时间,虽然天天腻在一起觉得很幸福,可结婚的事情……
“会不会太快了?”
“我还嫌慢了呢?”许安峰那头蓄短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眸底的戾气,可公孙柔还是看见了。
公孙柔也忘了挣扎了,秀眉拧紧。
许安峰右手支在床上,侧身望向公孙柔,“不回答,我当你答应了。”他握住她的手,“好不好?”
“我……”幸福来得太突然,公孙柔有些懵,她抽了抽手,却被许安峰更用力的握住,“我知道我那帮朋友对你有些看法,但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
“除了这个你还担心什么?我爱你,张妈福叔他们接受你,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公孙柔的脸别向窗外,“用不着这样,我爱的是你的人,不需要看人家脸色。”
许安峰嘴角噙笑,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对着脸蛋亲了一口,“那我当你同意咯?”
许安峰无赖到这份上,而这段时间两个人也很快乐,在接下来的40多天里,如果真的跟他成为夫妻也是理所当然。
“今天起,我开始着手婚礼的事……”许安峰边吻着公孙柔边道,“放心,我们的婚礼定是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哪有这么夸张?”
“不信么?那你等着瞧好了。”许安峰吻公孙柔的脖子,吻得很细致,就像窗外的点点雪花,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寸领地,仿佛耐心的挑逗,燃气一簇簇热烈火焰,直到公孙柔受不了弓起身子求饶。
许安峰的技术很好,记性很好,知道公孙柔身上哪个地方最敏感,哪里最容易达到高潮,他们纠缠,一起醉生梦死。
许安峰真的忘了。
忘了身下的女子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在进入她的那一刻,许安峰全然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身下的女子是谁,更忘了接近她的初衷。甭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的今天,他们的恩恩怨怨,纠纠缠缠全都抛之脑后。
公孙柔同样也忘了。
忘了身上的男人昨晚一夜未归,忘了紧闭的书房门,更是忘了浴室里的香奈儿香水。
公孙柔感受着许安峰的体温和冲击,每一次,他都撞进她灵魂最深处。
许安峰扣住公孙柔的双肩,公孙柔搂住许安峰的后背,那样的用力,生怕下一刻他们就化为青烟,感受不到彼此的存在。
一切结束后,许安峰右手支在床上侧身亲公孙柔的唇,“怎么了?”
公孙柔摇了摇头,“没什么。”
幸福来得太不易,历经种种以为不能在一起,如今幸福触手可及,让公孙柔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她放任自己和抛弃舆论,跟他来一场危险的交易,可“一月的夫妻“竟然令二人都沦陷其中,请告诉她这不是骗局,不是谎言。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无赖,他的种种都仿佛世上最甜蜜的毒药,喝一口就侵入骨髓。
此刻,公孙柔居然有些想哭。
如果许安峰是蛇君,那么她就是夏娃,在点头的那一刻就沦陷至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趋之若鹜飞蛾扑火,就算将来不幸福,她也怨不得别人。
……不,没有将来,只有短短的40几天时光。在仅剩的日子里,她会抛弃所有跟他在一起,和他数天上的星星,收集冬天的雪花,收集他眼中的情意,待离开后,他们相隔万水千山了也不怕,因为每一天每一秒都是他们最美丽的回忆。
公孙柔静静地躺在许安峰的怀里,纤细的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闭着眼睛,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冲……”
“嗯。”
“……这是梦吗?”
公孙柔闭着眼睛,喃喃犹如梦语,大概许安峰没有听到,他睡眼惺忪,一夜未睡又做了这么久的运动,确实真累了。
窗外小雪变成鹅毛大雪,公孙柔却睡意全无。
其实对于公孙柔来说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梦,因为他提出交易,她答应了,所以许安峰给了她这场梦。
而离开这里回到宋朝,就是梦的长度。
浴室里的香奈儿香水没了,估计被张妈收走了。
为什么其他的没动,唯独对它敏感呢?或许这里边有些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吧。也罢,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不是吗?
她不敢保证这一年多,许安峰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在这仅剩的日子里,只要他的心是爱她的,就算他布下的万丈深渊,她依然鬼迷心窍,只为了曾经那未能到达过的天堂。
也许天堂不一定是美丽的,是和泡沫一样一碰就会碎的,也许,她会跟着一起坠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