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山有同学是学医的,目前在国外某著名医院当主刀医师,邓清山把把简玉桁的情况和他说了后,他决定回国亲自为简玉桁抄刀,坦言可在最短时间内给简玉桁安装假肢,保证康复后没有任何麻烦和后遗症。
这几天都得在医院度过,公孙柔电话让阿姨收拾些生活必需品,然后和邓清山去拿,刚下出租车他们便被一群记者包围住,脚挪一步都困难,“请问柔小姐,许少领证了你知道吗?”
有记者提问,话筒也凑近公孙柔嘴边,容不得她退缩,“许少不久前高调宣布你们的关系,后又闪电和雅小姐结婚的事你怎么看?许少和你交往时,雅小姐一直跟许少暗中有来往,你认为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还是纯属巧合?”
阿姨伸手拦在公孙柔身前不让记住靠近,可毕竟年事已高,尽管身体很好,可也经不起记者们的推让,最后反倒是公孙柔护在阿姨身前。
公孙柔手里拿着洗漱用品,想带阿姨走出去,一名女记者急忙拉着公孙柔的手臂,话筒立马凑上来,“柔小姐,你脸色不好看,请问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许少领证多少对你有影响是吗?”
公孙柔伸手去挡住镜头,“别拍。”
看见公孙柔苍白的脸,以及瘦弱的身子骨,记者的问题犀利岂不要节操,“柔小姐这段时间和许少亲密,想必也发生关系了吧?请问有做保护措施吗?会不会以怀孕来要挟许少跟你复合?”
公孙柔脸一阵青一阵白。
“外传柔小姐是第三者,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是。”公孙柔咬着牙根,拿着行李的手指捏紧,可见手背上的青筋。
女记者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打发的,问的问题不但犀利还字字叮人心,“可有知情人说你是第三者。”
公孙柔快支撑不下去了,摄影机咔嚓咔嚓不停,昨夜没睡好,此时闪光灯直刺得眼睛疼,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冷着脸怒道,“我说了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邓清山上卫生间出来,见到一群记者围着什么人在采访,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采访关于许安峰的事,邓清山身上还有伤,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扒开记者们,随后牵起公孙柔的手,“走。”
记者们把八卦精神挥发得淋漓尽致,话筒立马对准邓清山,“查先生,你这么护着柔小姐,请问你们之间会有进展吗?”
邓清山硬闯出去,阿姨见势也冲上去帮忙,总算挤出包围圈,可运气并非那么好,远处一辆闪着警示灯的警车驶过来。
警车停,至车上下来两个制服警察,他们出示警官证,“查先生,柔小姐,有起凶杀案需要你们前去调查。”
邓清山和公孙柔互相对视了眼,心里已明了。
身后记者群传来“哗“的一声,这无非就是一颗原子弹,顿时争先恐后,蜂拥而至。
“请问凶杀案是指河内那具尸体吗?”
“传闻杀手系为柔小姐报仇,真的跟邓清山有关吗?”
“请问查先生你为何这么做?在人命面前意味着柔小姐更重要,是这样吗?”
“……”
这样炮轰式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公孙柔和邓清山已经坐上警车走,但没有开车,警车已经被记者给堵上,尽管知道说再多都没用,公孙柔还是想要声辩句,“他没有杀人。”
“可是警察都来了,多少也有关系吧?”
公孙柔单手挡住脸,眼角透过指缝流溢出难忍的愤怒,“这个问题许少最清楚,你们应该去问他。”
警察驱动引擎准备开车,女记者喋喋不休问道,“或者是查先生雇凶杀人?”
邓清山脸色铁青,他俊脸微侧,眼里的阴戾和狠劲震得记者不由倒退一步,警车也恰时出发。
临上车前公孙柔已经把洗漱用品都交给阿姨,阿姨坐着保姆车去医院给胡立义送去,警车开出一路后,公孙柔不由得感叹,“山,等会的报纸不知道怎么写你,我好担心……”
邓清山头痛地按着太阳穴,“不用管,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不在乎。”
公孙柔身子靠向椅背便不再说话。
警察也只是公事公办,邓清山事实上倒不怕,首先人是许安峰杀的,只要有人证物证即可脱身,其次警局里的处长是他同学爸爸,上学那会经常和同学一块去他们家吃饭玩耍,对方始终拿他当干儿子看待。
到了警局,李处长带了两个人亲自给他们做笔录,虽然知道不会有事,可邓清山这心里也没有多大的谱,帝都的事情已经触犯了许安峰的底线,许安峰那种人阴晴不定而其手段残忍,连喜欢的公孙柔都可以冷血无情,更何况是自己?
“李叔,我希望警方能够将真凶缉拿归案,同时也希望纵火者今早落网,好还亡灵一个交代。”
“你确定是许少干的?”李处长年过半百,做事一向谨慎。
公孙柔将许安峰在仓库里的事情拿出来说,李处长听后直点头,“你们俩也太不小心了,许少那种人也去惹。你们放心吧,我会还你们公道,还亡灵家属公道。”
“李叔。”邓清山握着李处长的手,“你赶紧带人去仓库取物证,动作要快,晚的话怕许安峰会先抢一步。”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派人去。”
公孙柔和邓清山在警局里呆了一个小时,同时把更详细的细节又跟警察说了一遍,出来时在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开进院里,那优雅流利的线条划过眼角,论坛碾过警示线,车停下,男人大摇大摆地下来,身后跟着俩手下。
男人穿着纯黑色羊绒大衣,衣领上有柔软的毛毛做点缀,更显示出本人的放纵不羁,看到公孙柔他并未吃惊,抬步走上前,在与公孙柔一个台阶时顿足,“不是说了最好不见,你瞧你,老制造些见面的机会。”
公孙柔冷笑,“就你?得了吧,你在我这里什么恶劣事都干过,我对你避之不及,最好老死也不见。”
许安峰你双手抱胸,深幽的眼睛同她对视,“逃出生天啦?昨晚那股子求饶劲哪去了?”
公孙柔学着他的语气,“我那是装的!”
许安峰突然伸手捏住公孙柔的下巴,力道大得似乎要捏碎,公孙柔也不甘示弱的抬眸,忍着剧痛与他对视,“你以为进了警局我就出不去了吗?还记得曾经我说过什么?这个地方是我的,不出一个小时我就能回去,公孙柔,你敢保证那时不会碰到我?”
“这次我和邓清山都是人证,他身上有伤,就是不死刑也够你做几年牢!”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她的憎恶分明,和她斗的那股子劲,还真别有一番风味,许安峰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种变态感觉,他伸手拍了拍她的俏脸,“好吧,记住你这句话,我等着看你对这社会欲哭无泪的可怜样。”
说完伸手对着公孙柔比了一个开枪的姿势,一旁的警察见了忙谨慎的道,“你做什么?”
许安峰深幽的眸子陡然冰冷,眼神扫过那名小警察后回到公孙柔身上,“公孙柔,我们后会有期。”
终于许安峰走进警察厅,公孙柔紧张兮兮地抓着旁边的警察问,“他会不会放出来?”
“这个难说。”
“山,我担心你。”警察这话无疑是一致命打击,公孙柔去拉一直冷眼观看的邓清山,“他会坐牢吗?仓库会有他的指纹吧?”
邓清山盯着许安峰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将视线放在公孙柔身上,“放心吧,我没有事的,不是说邪不胜正嘛。”
公孙柔很焦急,“我是说万一,要是治不了许安峰的罪,那今后我们是不是很麻烦?”
邓清山拉着她来到院里的一石头切成的椅子坐着,“柔,这是目前唯一可做的方法,枪上有我的指纹,要想撇清就得把他拱出来,否则我们也会死路一条。”
公孙柔忧心忡忡,怎么也放心不下,“山,还有十几天我们就回宋朝,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怕他对你不利。”
“放心吧,他不会这么快对我下毒手。”
两人聊了半会,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抬眸看到李处长朝这边走来,“目前这件事情很棘手,光凭你们俩的口供还不能治他的罪,况且,他是H市响名当当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此事真不好办。”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我们说口供可以治罪吗?你不是当着我们的面拍过胸脯的吗?”
李处长脸色黑沉。
公孙柔看到走廊那头走过来的许安峰等人,气得想冲上去质问,邓清山连忙拉住她,“别激动。”
“李叔,真没办法了吗?”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跟警方合作。”
公孙柔急得直跺脚,“你们不是在仓库发现蛛丝马迹了吗?而且通话记录也有记着是许安峰逼迫邓清山的啊!对了,还有艾依妈妈,她也可以作证,许安峰以要杀艾依妈妈为由试图强奸我,这些都是事实。”
见到许安峰一步一步靠近,公孙柔顾不了那么多几步冲上去,许安峰站在原地不动,语气依然是一股痞子味,“哟呵,怎么,在警察局就想动手动脚呀?你不怕被扣押吗?”
李处长等人面面相觑。
许安峰也无心待下去,毕竟这地方晦气,看到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公孙柔心里有火发不出,冲边上一警察问,“就这样放他走吗?”
“不好意思,许少不是罪犯也不是嫌疑人,他有权利走。”
公孙柔和邓清山出去的时候看到许安峰的车子还停在警局外,公孙柔气不过迎上去,许安峰手里夹着烟正在享受吞云吐雾的快感,“你们这么做有想过后果吗?”
“我要先活命才能跟你斗下去!”
许安峰弹了弹烟灰,好整以暇盯紧她,“傻。谁说过要你的命了?邓清山是我舅舅,我们恩怨再深也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不是吗?我是文人,那种事情可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