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许安峰率先拉开房门出去,杵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张妈吓了一大跳,“许、许少。”
“张妈,一大早上站在这里做什么?”
张妈脑子转得飞快,“早餐做好了,我上来看看,顺便喊你们去吃早餐。”话刚说完,许安雅面色疲倦地走出来,她眼眶红肿,一看就是昨夜受到非人般折磨。
许安峰戏谑道,“你是想看看我们昨晚用过的被单有没有血吧?”
张妈老脸一红,“许少这是哪里话。”
许安峰表情自然,瞟了眼许安雅,“也不为难你,这是许家不成名的规矩,入了我许家大门就得遵守,不过小雅和我4年前就在一起了,只怕张妈看不到你想看的东西。”
许安峰随口这么一说,尘封的记忆蜂拥而至,许安雅吓得面色一青,她真是糊涂,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亏她昨晚还故意在被单上撒了些红墨水……许安峰居然这么说,所以……所以她又犯了欺君罪……
许安雅这么做只想讨得张妈欢心,可是她真没想到许安峰连这个也参合。
张妈尴尬地站在一边。
许安峰嘴角无意识浅勾,两手插入裤兜步下楼。
许安雅堵在门口,也没有下楼,想阻止张妈进去,可这样越发显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得。
两人进入卧室,张妈去收拾被单,许安雅走过去乖乖喊了声妈,“我来帮您。”
“不用,您现在是少奶奶,理当我们伺候您。”张妈示意许安雅在旁边入座,许安雅不肯,可张妈动作迅速已掀开被单,鲜红的血迹染了白色蚕丝被单,张妈楞了半秒,“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我……”许安雅紧张得连话也说不清,“昨晚大哥太过用力,所以……”
闻言,张妈脸色缓和了些,细想昨夜确实听到楼上动静很大。可许少也不是什么野蛮鲁夫,怎会把许安雅折腾成这幅样子,瞧瞧床单上的血,一大片……
张妈带着疑惑,把被单交给佣人去洗。
餐桌上,许安峰喝了口牛奶,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福叔,张妈,我吃饱了,今晚有应酬只怕不会回来,你们吃饭不用等我。”
张妈把刷了果酱的面包递给许安雅,“你工作忙,这我们都知道,可才刚结婚就去应酬,只怕不太合适啊。”
“张妈。”许安雅强行欢笑,“哥工作要紧,再说了,有你们陪着,我不感到孤单。”
张妈慈祥一笑,拍了拍许安雅的手背道,“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嘛,老爷夫人在世时就想抱孙子,现在他们走了,也没人催你们,我和福叔也算你们的长辈了,若不再盯着点怎么成?再说,许少也老大不小了,跟他同年纪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张妈。”许安峰不耐烦的打断,“我现在还不想这些事。”
“可是你已经三十出头了啊。”张妈跟随陆美云身边多年,性子多少被感染,“许少啊,别的事情我们不去插手,可这件事情你们必须听我们的,老爷夫人去世了,我们再不盯紧你怎么成?”
许安峰站起身,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西装外套穿上,“安义不是当爸了么,许家有他传宗接代就够了。”
许安雅拿着面包的手一僵,抬眸见到福叔面色不好,刚要开口,福叔已把筷子放在桌上,“少爷,安义是邓静芳所生,夫人在世最讨厌的就是这对母子,你把他扯进来做什么?他一个二奶所生,能替老爷延续香火吗?”
“张妈,福叔,“许安雅急忙微笑道,“哥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许安峰丝毫不把许安雅的尴尬看在眼里,“张妈,福叔,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不会要孩子。”
此话一出,当场的人皆为震惊,谁也想不到许安峰会说这种话,许安雅眼眶泛红,张妈面色错愕,福叔已经站起来了,“许少?”
张妈也颤抖的站起来,“许少,你刚才说什么?”
“这么跟你们说吧。”许安峰转过身,伸手指着许安雅,“我不可能要跟她生的孩子。”
许安雅杏目圆瞪,目光触及到男人眸底的阴兀。
许安峰不顾二老铁青的面色,甩手离开,许安雅崩溃地双手捂住脸哭泣。
这么一来,众人皆无食欲。
福叔脸色铁青,张妈过来安慰许安雅,“是不是昨天婚礼的事许少不爽?少夫人,你也别在这里哭了,许少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我看,他是真的动怒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拴住他的心吧。”
室外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许安雅眼泪更加汹涌,张妈头疼地按向太阳穴,“太不让人省心了。”
福叔走过来,“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
“可不是么。”张妈甩了甩头,回头瞧了许安雅一眼,叹了口气,冲福叔道,“老福,你扶我去休息会儿。”
二老走出餐厅,独留抽抽泣泣的许安雅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