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公孙柔伸出双手拼命在许安峰身上又打又抓,“滚蛋,放我下去!”
许安峰闷哼,虽然手臂上脖子上到处被她挠红了,原本俊朗的脸也有几道血丝。他把公孙柔按回座位上,用安全带把她扣结实,嘴里哼哼,“我说你,别的本事没学会,挠人倒很有一手。”
公孙柔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一大口,许安峰脸微暗,浓眉皱在一起,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她怀孕,也不能对她用粗,许安峰想了个办法,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罩摸她大腿根处。
果然,这个法子好使。
公孙柔惊得眼珠子瞪大。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龌蹉的!
公孙柔推开他,想继续闹腾,可腹部突然一阵难受,她捂住嘴巴,“唔……”
今天发生太多出乎意料的事,公孙柔一肚子的气,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她本来就有老胃病,再加上怀孕初期恶心干呕,此刻小腹传来阵阵不适。
公孙柔双手按住腹部,小脸皱成一团。
许安峰脸色阴兀未褪,眼里因她的动作而泄露出紧张,“怎么了?”
“不要你管!”公孙柔拍开许安峰的手,屁股往边上挪,与他保持距离。
许安峰车速加快,没十几分钟就到达别墅,下车,想要将她杠上肩膀,陡然想到她还有着身孕,他索性将公孙柔拦腰抱起后快步走进客厅,上楼。
公孙柔好不容易从许安峰怀里挣脱出来,她双手挡在胸前,眼前摆的是1个月前两人恩爱缠绵的大床。
“你把我带来你家做什么?”
他视线垂落,“孩子什么时候怀上的?”
见她不语,许安峰挑唇冷笑,“没看出来你心肠也居然这么歹毒,不声不啃就想拿掉他?”
公孙柔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没有我你怎么怀孕?”
无耻,不要脸!
公孙柔喘着粗气,大声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许安峰步步逼近,“我要你把他生下来。”
“不可能!”公孙柔高喊,“我凭什么要生下他,你家里不是有一个了么?”
许安峰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如千年潭冰,“那不一样,她是她,你是你。”
公孙柔气极,他前些天还冷冰冰的警告不会要她的孩子,这会到扮起了活菩萨。”做梦去吧许安峰!我告诉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替你生下这个孩子!我明天就把他打掉,然后把胎盘寄给你!”
公孙柔从未这么恶毒地咒诅一个人,可心底想到这个男人种种劣质,再加上许安雅怀孕的事情,让公孙柔一时也分不清此刻是嫉妒还是压抑太久火山爆发?她原本来还犹豫不决,可现在不一样,这个男人知道了,而其他想要这个孩子,那么,她就不能让他得岑!
凭什么,自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位?
她不欠他!
许安峰似乎被公孙柔骂习惯了,竟也不觉得有多疼。他几步上去,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床上,然后抄起边上的领带绑住她双手。
公孙柔拼命的乱踢,“放开我!放开我啊!”
“郑重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你不愿意也得跟我生下来!”
“神经病!”公孙柔又叫又踢,动作大得惊人,“放开我!放开我!”
许安峰脸色阴兀,因公孙柔的动作而紧张,他急忙帮她解开,公孙柔趁机一脚踢中男人下体,“你以为把我关着就行了吗?告诉你吧许安峰,想要拿掉孩子办法多的是,不一定要去医院!”公孙柔从未这么暴怒,话刚完,整个人就冲床头柜撞去。
许是太激动,公孙柔撞是撞了,可撞的却是贴着厚海绵的柜子
“艹!”许安峰气咻咻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他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你疯了!”
公孙柔几乎不假思索地一巴掌抽在许安峰脸上,“对,我就是疯了,我就是不要给你生孩子!”
用尽全力,俊脸五指清晰可见。
许安峰任由她发泄,被抽过的脸,何止是疼。
最后公孙柔累了,就半倒在许安峰身上呼呼喘气。
许安峰眼睛至始至终盯着她,阴兀不散,他陡然拽着她的身子走出阳台,身子往下压,“姓公孙的,想死是吗?好啊,从这里跳下去,我们三人一起死。”
公孙柔整个身子都倾出去,底下是坚硬大理石,摔下去不死也残。
她胸膛剧烈的喘息,身上的许安峰有往前一压,只要一松手,两人就会从这掉下去。
公孙柔两手死死扣住一米高的栏杆,许安峰贴得很近,他下颚的胡须扎着公孙柔的脸蛋,“怎么,怕了?”
“要死你自己死。”公孙柔缓了口气,努力吐出几个字,“我还不至于为一个不值当的男人丢了性命!”许又觉得不够刺激他,公孙柔又加了句,“立义还在医院等着我,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还没有正式谈场恋爱,又何必丢掉性命呢?”
“好,想激怒我是吗?没门。”许安峰哼之以鼻,身子又压了过来,就在公孙柔以为要掉下去摔成肉酱时,许安峰往下压的动作停止,他黝黑阴暗的眸子望着怀里吓得闭着眼的女人,手臂一捞,没有感受到压迫,公孙柔转身便逃,可依然逃不过许安峰的控制范围。
他把她逼在角落里,掏出烟,点上,阴兀的目光终于在接触到她肚子时缓和些许,“多大了?为什么还看不出来?”
公孙柔咬牙切齿,态度艰巨,“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绝不留下他!”
许安峰狠狠吸了口烟,“这可是咱俩的孩子。”
“不,他不是你的。”
他冷笑,“傻了还是咋的,这种幼稚无聊的话……”
“是邓清山的!”公孙柔先发制人,眼睛得意地瞧着许安峰眼底越来越深的肃杀,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暴戾的快感。
有生之年竟也能看见这个男人气急败坏的一面,阴沉如他,冷厉如他,她和他斗了这么就,也从没哪一天会像现在这般让她如此愉悦!
“你非得激怒我是么?”许安峰一把扣住公孙柔的肩膀,居高临下,声音却冰冷得仿佛是从万丈深渊里升出来。
公孙柔虚弱得有些想吐,眼睛却在昏暗中显得闪闪发亮,直勾勾地瞪着他。
其实许安峰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也知道公孙柔除了他没别的男人,可瞧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他却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公孙柔就这样任由许安峰拽着,一声不吭,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只是用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许安峰咬牙切齿,手指下不禁又加了几分力,公孙柔的手臂纤细,怎可承受得住这份力,眼见她细眉微皱,许安峰便紧张地松手。
“柔,要怎样你才能留下他?”
公孙柔神色镇定,“没有这个可能。”
见他眉宇间又升起一股阴兀,她接着道,“许安峰,许安雅和你已有孩子,你又何必再多一个私生子。”
闻言,许安峰浓眉微蹙,“谁说她怀孕了?”
“真会装傻,“公孙柔冷哼,“如果不是若秋对我说,只怕我还蒙在鼓里。可是许安峰,你不是已明明白白对我说不要私生子了吗,她也说你们商量好不要这个孩子,可你现在又算什么?真是可笑!”
许安峰脸色难看到极点,“所以,你坚持要打掉他?”
“我的决定跟任何人无关。”公孙柔推了他一把,迈步往卧室里走,却被许安峰及时揽住,“姓公孙的,你别逼我。”
公孙柔对他的阻挡公孙柔无视,她吃定他不敢动她半分。
公孙柔往屋里走,许安峰跟随身后,“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公孙柔充耳不闻,脚步走近浴室,许安峰耐不住性子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他把她按在身下,双手撑着,吐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你不是一直想帮邓清山洗脱罪名么?”
公孙柔双手挡在许安峰胸前,“你想利用他威胁我留下孩子?卑鄙!”
“所以我劝你……”
公孙柔扬起下颚,冷冷一笑,“许安峰,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境,这样很好玩吗?清山他没罪,杀人的本来就是你!现在杨贺他们到处找人,相信不了几天清山就会出狱了!别忘了,警察局里的处长是清山的干爹!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一想起这些,这个男人的种种劣质都可恶到极点,公孙柔字字句句都是恨,那些挤压在胸膛的怒火更是无处发泄,于是双手拼命的捶许安峰的胸膛。
“那就试试看,我不相信在H市谁敢跟我作对,公孙柔,你们还真的傻到家了,顾力晖是我兄弟,杨贺断根手指他就帮忙呀?要他知道你放着机会却不救,估摸着死也不瞑目,他拿你当朋友,值得吗?”
许安峰话刚说完,公孙柔已经一巴掌抽过来。
这女人性子还真是爆,说打人就打人,还专门冲着脸抽。
公孙柔这时候已经愤怒到极点,胸膛内怒火在翻腾,再不发泄估计会疯了的。
许安峰也不闪躲,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公孙柔这几个巴掌,还不带换脸,打的同一地方,交错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许安峰盯着她,“发泄够了吗?”
公孙柔的手掌也火辣辣的疼,许安峰一字一顿,“说,到底要怎样才肯留下这个孩子?”
“休想!我有自己的生活,我凭什么让这个孩子拖住我的腿?”公孙柔冷道,“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胡立义,你以为我会傻到让孩子毁掉我的人生吗?”
许安峰眼底阴霾,张嘴想要回应,桌上的手机恰时响起。他占时放过她,但也只是占时,因为一只手还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
“晖。”
“打了没?”
“还没。”
顾力晖呼了口气,“你说你小子会开到一半就跑了,幸好有我助阵,否则赔你几亿也不亏。对了,你现在在哪?”
许安峰抬眼望了眼公孙柔,“家里,她和我在一起。”
顾力晖翘着二郎腿,指上夹着根烟,笑问,“我说哥们,表个态呗?”
“孩子必须留下。”许安峰几乎不用思索就说出口。
“恩,够帅。”顾力晖哈哈大笑,“看来我要马上要当干爸了,改明儿给我干儿子备份大礼去。”
“没事挂了。”许安峰语气明显带着疲惫。
“好。”
顾力晖点点头,电话那段已挂断。
许安雅从商场购物归来,路过JC想上来瞧一眼许安峰,没想在办公室外听到这些话,顿时惊得小脸苍白。
许安雅退回电梯内,按了一楼,也掏出手机拨出去,“事情办得怎样?”
“少夫人,许少半路跑过来,把人给劫走了。”阿姨带着颤抖的声在那端回。
许安雅心里发冷,她缓缓垂下手,手机随之噗通掉地上。
许安峰放了公孙柔,但却把门给堵上。
“我要回医院!”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
公孙柔怒不可恕,“许安峰,你这是绑架!”
“我就绑架你了怎么着?”许安峰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公孙柔恨得咬压根,沉寂片刻后,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可我不信你。”许安峰双手插在裤袋里,缓缓走到书桌前,他拿着一张匆忙打印的合约递给她,“来,把这个签了。”
“什么东西?”
“合约。”
“孩子生下来由我抚养,我会给你一笔丰厚补偿金,倘若你中途反悔,我会把孩子的身份公诸于世。”
“你神经病!”
骂归骂,怒归怒,但心地最多的是悲凉。由此可见,这个男人要的只是孩子,至于自己……这刻,公孙柔突然有点想笑,是不是没感情了,所以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带?
“许安峰我告诉你,哪怕你把我关起来也于事无济,我说过要流产不一定去医院。你关着我,就能预防我流产了吗?我洗澡,你料到会我突然摔跤吗?我下楼梯,你料到我会踩中步子滚下去吗?我做什么,你都防不了我!”公孙柔螓首望向他,残忍的笑划过嘴角,“总之,我有一百种方法流掉他!”
实际上公孙柔心里比许安峰好不到哪里,她心的滴血,可嘴上的话却让心里产生变态的快感。
“好,够狠。”许安峰点点头,他那张英俊阴沉的脸逆着光,阴影覆盖在极至俊美的五官上,露出肃杀般的寒意。
许安峰突然伸手擒住公孙柔的下巴,“可是公孙柔,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的朋友生不如死,不是最在意友情吗?好,你弄掉我的孩子,我就一个个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