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君的东西全部在公寓,所以她不能先回学校,得要先把行李放到骆俊辰的公寓里。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状态,到公寓的时候骆俊辰并不在。骆俊辰昨天傍晚打电话,问她几时要回学校,她只是敷衍说在这两天,具体的没说,她知道,骆俊辰想接她,但她不能让自己平静地面对他,只有先逃到宿舍。当进入宿舍时舍长和黄欣怡一直等着她,她回来之前就和她们说过了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当她回到宿舍,范小燕不再是以往的霸气,反倒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一群人直接到校门口找了家饭馆好好的犒劳了她们自己,虽然大家一直都是在家里,明显的吃得白白胖胖的,但是新年大家吃的第一个晚餐,怎么着也要吃好一点才对得起自己把。
欧阳文君则是更瘦了,原来就是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样子,宿舍其他的人更是不明白,有谁会过年后还会更瘦的!事实上,倒也不是很令人惊讶,一方面,欧阳文君不是那种吃点什么就会胖的人,加上,她在家里的生活习惯很不好,虽然不会总是很晚睡,但总是睡到自然醒才肯起来,起来的时候吃午饭太晚了,吃晚饭又太早了,这样子最后一天却也只吃了那么一顿或者两顿。
她的肠胃其实并不好,所以过年的时候很多东西基本上是没怎么吃,很多东西都是她的最爱,但上次胃肠炎发作,她可是被彻底吓怕了,偶尔吃一点点就不敢再吃了。所以,很多时候,她和其他人则正好相反,因为在家中,不要用心去上课之类的,所以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往往都是只吃几口白饭也可以当做一餐了,但在学校,虽然她不会吃很多,但是一方面她要上课,另一方面经常会吃很多顿,坐在电脑前更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吃掉很多垃圾食品,所以在学校她反倒会胖一点。
学校第一天才登记完,第二天就开始上课了,大二第二学期是更多的课,这期间的一丁点空闲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她喘一口气,她想到了自己小说还未结尾,突然有种虚脱的感觉。
晚饭后,几人在学校附近的道路上走了一段,她还跟着几个人回到宿舍坐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坐校车到学校大门,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公交车回公寓。
打开门的时候,房子是黑暗的,欧阳文君不能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晃动了这么久,看了看手机,已经超过八点,其实,是不愿意和骆俊辰有太多的接触,她想过搬回学校,但只敢想想而已,毕竟,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对骆俊辰的反抗,全都从来没有成功过,她不希望呈现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毕竟现在她已经够难受了,她可没有那样的勇气再让自己更难受。
她开了灯,她的眼睛突然之间习惯不来这光亮,于是微微的眯着眼,换上拖鞋的时候才发现骆俊辰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刺眼的灯光刺激眼睛,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欧阳文君突然感到室内温度有点低,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骆哥哥。”她认为骆俊辰没在家,所以刚放下心情,伪装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让自己觉得不舒服就可以发泄出去,但亮灯发现,骆俊辰坐在沙发上,她的悲伤来不及收回,点点滴滴在昏暗的吊灯下闪耀明亮,有些模糊的哀伤。
骆俊辰看她的脸,察觉到了她没来得及隐藏的悲痛,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刚要起身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回来了?”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欧阳文君的心更加不安,没有情绪才是最可怕的情绪。
他看着她,眼睛闪烁,她一直非常怕骆俊辰的眼睛,锋利的仿佛可以看到你的心脏一般,仿佛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你的心里面所有的想法,每一次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睛,她总是不自觉有点颓废,现在更是如此,看得她胆战心惊,现在她只能低着头:“刚刚和舍友们出去吃饭了,所以晚回来一些。”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她没有告诉骆俊辰今天回来,现在站在他面前,她更加像是被抓到了的小偷似的,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欺骗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骆俊辰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但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你好像说,今天不回来?”他猜到今天她回来,但真的没想到她会骗他,丫头会骗自己,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对不对?
欧阳文君稍微抬起头,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骆俊辰的嘴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偷偷看了一下,便又低下头了,手把衣服的下摆都抓皱了,嘴巴更是紧紧抿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微微扬起一边眉毛,“啊?”就像是从鼻腔发出的音节,有点模糊。
她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但还是不敢对上骆俊辰的眼睛,只能越过骆俊辰,终于在窗帘定住了视线,说:“明天就上课了,今天就回来了。”她明白骆俊辰的意思,不是真的问她为什么要今天回来,问的是为什么要骗今天不回来,因为他不挑出来明说,她也不会去承认,她又不是白痴,还要主动承认。
骆俊辰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她探了探她的额头,习惯性地挑眉:“你没有发烧啊。”
突然那么轻浮的语气,欧阳文君是很清楚地扯扯嘴角,骆俊辰这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呢,这么幼稚的把戏,她都不玩了,他居然还可以玩得这么欢乐。
他似乎并不介意欧阳文君的沉默和不屑,继续说:“丫头,你不是生病了,怎么敢骗我?”他的话很轻,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说,温暖的气息在她耳边跳动,欧阳文君楞了:“我累了,明天还要上课。”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会更危险,却忘了,不知不觉中,那些忧郁的情绪,仿佛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逃似的进了房间,锁上了门,等了一会儿确定骆俊辰不会进来了,才拿着衣服去洗澡,蓬蓬头向下洒着温水,她也从刚刚的恍惚回过神来了,到底是怎么气氛突然变了,她不知道,前一分钟自己还是很悲伤的在面对那个人,但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忘了,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在她的身边,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是在她的旁边。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如此,但她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但喜欢的是那么知足,自己的要求逐步减少,一点点减弱,到了最后,她发现自己的底线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明明说好了再也不会这样子下去了,却不能拒绝任何骆俊辰的接近和暧昧,尽管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暧昧,但她是那么的渴望。
欧阳文君抬起头,让热水打在脸上,闭上眼睛,她的眼睛突然感到很酸,她不知道,脸颊流淌的是眼泪还是泪水,怎么会那么的滚烫。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会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开出了一朵花。她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她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但居然会觉得,如果骆俊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就很好了。
也许正是因为路上坐车太累了,洗澡后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打开暖气,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现在是冬天正要过,春天快要到了的季节,七点钟天仍然是有点阴暗的,看着窗外估计也没有很早,但第一天上课,还是早点出门的好。
她出去看到骆俊辰已经吃着热粥,桌面上还有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骆俊辰住在一起还是不错的,其实,不要看他那么忙,饮食方面的问题,他都很在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的肚子,她刚搬来几个月,饮食都很规律,很健康,至少早餐就是这样。有时,骆俊辰自己做,也有时骆俊辰会自己开车出去不远处的市场买早点回来,无论如何,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就可以享受现成的。
她去了她以前的位置头下来,坐下,低声道:“骆哥哥。”拿走一个碗装满粥。
骆俊辰只稍微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吃稀饭。
她们之前就说好了的,欧阳文君住到公寓后,所有的交通问题,骆俊辰基本上承担全部责任。因为欧阳文君这个学期的课表,有三天的课是在早晨八点钟,所以骆俊辰只能也跟着早起,还比她早。有时晚上的选修课要到将近十点,骆俊辰还是会准时到学校去接她。事实上,他不需要这样,只要欧阳文君住在学校宿舍里面,两个人都会方便许多,但是,他宁愿麻烦,也不愿意让她离开。
清晨路上都没有什么车,黑色辉腾开得很顺利,十五分钟左右到了学校门口,但他没有停在校门口,而是开了进去,直接送到学校的教学下,但还是没有走的打算,车子绕了一圈,寻找停车位置,将车停好后,才开了车门锁:“下车了。”他只是一扫她轻微的,留下的只有两个字,然后自己下车了
欧阳文君突然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呢?
骆俊辰已经站在她旁边的门,但她并没有要下车,直接愣住了,直到骆俊辰再次敲响了窗口:“你要迟到吗?”恍惚间,她才打开车门下车,站在那儿呆呆的。
上课铃突然响了,但她没有听到似的,看着骆俊辰眉头微皱:“骆哥哥?”
骆俊辰刚刚扬起一边眉毛:“不怕迟到吗?”
她突然想起,刚才好像上课铃已经想过了。也不管骆俊辰的事了,她只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今天的教室是在八楼!从这里到教学楼下也要三分钟,还要上八楼,估计她是肯定要迟到了。在那一刻,当她打开教室的门,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有这样的一个了不起的时刻,教授在讲台上看着他,眼睛里有说不出的东西。
欧阳文君只好低着头,无视全班的注意,抱着书迅速的走到舍长旁边。
“你怎么迟到了?才第一天,真的很佩服你!”舍长拿起占座的书,看着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她真的是从来没有这么无辜,很明显,她今天起得很早的,但怎么想骆俊辰会跟随她走进了学校,而且看那架势似乎要跟着她一起来课堂上,她就没反应过来,于是本来不可能会迟到的时间愣是让她给迟到了!
欧阳文君平息了自己的气,向舍长喊冤:“大姐,你几时看到我上课迟到了!我今天就是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迟到不是我的想法,你看我一口气跑八楼,我不累么我?!“难道真的以为她吃了新盖中钙吗?一口气上五楼,气也不会喘?就算真的吃了,她也是在八楼,累死了,现在才坐下来就被舍长一顿臭骂,这真的是!
舍长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意外的事情?你在开玩笑吧,看你昨晚肯定又熬夜读小说了把,早就告诉你不要熬夜,这下好了,老教授现在是完全记住你,估计你未来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
欧阳文君看看教授,唉,他们的教授是这样的,最讨厌别人迟到,你迟到倒不如不到,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人迟到的,大家很多都是早早的来到教室啃早饭或者打瞌睡,都不会像欧阳文君这样子,明目张胆的迟到。
她刚要抱怨,老教授的声音响起了:“那边的女学生,你已经迟到了,怎么来了之后还不停的说话,我看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欧阳文君低着头,脸全红了,愣没敢抬头,原来真的会被点名批评的但她只是迟到几分钟了啊,什么嘛!至于嘛!
她的脸皮本来就很薄,哪里还敢看台上的老教授,老教授说什么事情也没听清楚,只知道一侧拉着她袖子激动无比的舍长大叫:“文君,文君!”她看着舍长,谁知道那家伙太兴奋了,惊呆了都说不出话来,但用眼睛示意她看向主席台。
欧阳文君看着范小燕,也是非常激动的样子,课堂气氛非常活跃,她突然来了兴致,是如何突然间这么激动了。
但是,当她抬头看着合骆俊辰似笑非笑的眼睛时,突然有些懵了,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骆俊辰到学校一路跟着她上楼,她都没明白,她这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依稀记得,她低着头的时候,似乎听到教授说的话,说是今天请了几年前出国留学,现在回来很成功的师兄来,这个师兄可是他的得意门徒。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骆俊辰。
骆俊辰淡定地站在讲台上,稍微扫了一下底下坐着的几十个陌生的人,终于固定欧阳文君的脸上,眉毛一扬,嘴唇微笑是显而易见的,似乎非常满意欧阳文君这瞬间的反应。
“我知道你们对未来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一直以为考越多的证越能保障自己的未来,今天是你们这学期的第一节课,我不想上课,请了你们的师兄只是想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大学”教授看着骆俊辰,眼中充满了自豪。
骆俊辰用双手接过话筒,对教授点了点头,走到讲台中间,难得一见没有平时的冷淡,倒有点笑意:“我没你们认为的这么好,我只是有点强迫症,一旦决定的事情会强迫自己去完成”开始很直接,没有任何铺垫,显得更真实。
她突然想起之前开学第一天,骆俊辰也是在舞台上说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语言,但能够调动观众的气氛,就像现在,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仿佛熟人聊天一样,但莫名其妙地吸引了观众热烈的掌声。她不得不承认,骆俊辰真的是很成功的,至少,如果是她到了他现在的年龄,她甚至可能连他的一半都做不到。
骆俊辰站在舞台上,一言一行都非常随意,但没有人会感到厌恶,也许这要感谢他的好皮囊,很多场合,他只需一站到舞台上,就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与激动。
“你们都很迷茫吗?没关系,我以前也很迷茫,甚至比你们更加迷茫,我怀疑过自己当初到底是不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感到困惑,其实这没有什么,至少告诉我们,我们还没有完全老掉。我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我不觉得比你们强,你们的迷茫,你们的彷徨我都有,你们的缺点和毛病我也有,所以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享受自己的青春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太多。”他只是站在舞台上,一只手甚至仍然还插在口袋,看着有点随便,说出来的话也有点随意,台下观众的掌声却不断。
欧阳文君看着舞台的骆俊辰突然有些恍惚,她从来不知道骆俊辰是如此的,至少在她看来,他总是万能的,他说,他曾经迷茫过,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世界有些不真实,但骆俊辰的眼睛是如此强烈的直接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知道她所有的想法,盯着她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在问:“你不相信吗?”
是的,她不相信她,她认识骆俊辰至今,已经整整二十一年了,除了她懵懂的童年,她一直看着骆俊辰,他一直是如此淡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期,甚至高考,她都没有见过他多余的情绪。
然而,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直沉默寡言的闷骚骆俊辰,说他迷茫过,就像是一个很笨的骗子在自己的面前卖弄一样,明明自己都不相信的。但是,骆俊辰的眼睛却那么坚定的看着她,她莫名觉得骆俊辰是很认真的,很认真。
掌声中铃声也响起了,短短30分钟的讲话,但她突然觉得,她真的不知道骆俊辰,如此陌生的感觉让她有点难过。
恍惚之间,骆俊辰已经告别了老师,教室的学生仍然还处于刚才热烈的气氛中。
一下课,骆俊辰的电话打进来,舍长一边还在讨论去哪里吃饭,毕竟,像这么多的人都不用陪自家家属的情况是很少的。她到一边按下接听键接电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骆哥哥,有事吗?”突然想起,自己瞒着他什么时候开学,他却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学的,她意识到,她一直在他的控制中,刚刚好的暧昧,刚刚好的语气,多了几分就会脱轨,但他竟然能控制得这么好。
她的心忽然感到有些疼痛,难受得要命,好想哭,但只能忍着,不远处有舍长和范小燕他们,手机另一端就是骆俊辰,好难过的发现,即使是难受也没有地方让她难受。
晚上一起吃饭。”没有询问,是通知,带着冷意和一点点的命令。
她有气无力地说:“不要了,晚上要和舍长他们一起去吃饭。”
她并没有挂断电话,骆俊辰似乎也在沉默,双方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缠绵的气息,她最终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就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天空,嘴唇轻轻一扬,向宿舍的人走去:“商量好了没有,你知道,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哦!”虽然林佩柔不在,但五个人也是很少有时间在一起,尤其是在大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考虑姐妹。
范小燕看了她一眼,有些幽怨:“黄欣怡男朋友刚刚来电话,说要一起吃。舍长她男朋友也来了电话,现在我们只剩三个人,还吃吗?“
“额啊,你们决定好了。”她看着范小燕,有些心不在焉。
范小燕看着他们:“好吧,我都没心思了,才我们三个人,晚点你骆哥哥电话要是来了,我们不是更惨了,我们还是自己去食堂随便吃吃吧,你还是自己去解决吧!“
欧阳文君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转身自己走出学校门口。
她只是一个人,于是随便找了家拉面馆吃拉面,也算是解决了晚饭,因为说不回去和骆俊辰一起吃饭,总不能这么早就回公寓,从学校回公寓不到40分钟的路程,她不知道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决定,总之,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站牌了,要搭公交车回去也来不及了。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路也越来越偏僻。公寓本来也是一个比较偏的地方,这下,真的是有点找不着路了,她显得有些茫然,但她就算是路痴,却怎么说也通过这条道路几个月,甚至就算不记得如何拐,但她仍然记得大概的路啊,但她现在脚下的路,完全是没有看到过的,人少得有一些荒凉。偶尔,一辆自行车或摩托车通过的,连出租车都看不到。
她拿出她的手机,但发现除了给骆俊辰打电话,根本不知道谁能来帮自己。
欧阳文君唯一的优点或者说是最大优点,就是该认错的时候就会认错,环顾四周那么荒凉,她没有敢徘徊,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骆哥哥。”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心放了下来,虽然周围还是一片荒凉。
骆俊辰正要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就接到她的电话,刚想开口骂人,却发现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洛格格,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周围都是一片荒凉,我连一辆出租车也找不到。”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声音的稳定,没有丝毫的颤抖。
骆俊辰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禁一紧,紧紧皱起的眉头:“在哪里?”车窗外天色已暗,他的心猛的一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不能放松,她现在只能靠这个电话,或者是骆俊辰。
他一踩油门,马上上了高速说:“等着我”说完,挂断了电话,马上调出定位器,看到红点在某处郊外闪烁着的时候,突然脚下更是猛的踩下油门。
“等着我。”欧阳文君看着手机通话已结束,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骆俊辰也说“等着我”,但最后,她并没有等待到任何东西。
她突然想哭,蹲下,脸埋在她的膝盖,不敢离开,只能呆在原地,她不知道骆俊辰会来吗,来了能不能找到她,但她实在走不动了,好累好累,身体累了,心也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