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熙音只看了第一眼,杏眼便已睁得滚圆:我的天,这、这个人长得也太俊了吧?!
他面如冠玉,眉若黛点,生得眉清目秀,又有一丝威严,自眉宇之间散发出来。可谓是,樱唇虽掩笑三分,星眸虽静道红尘。他身上的衣着虽然带着西域的味道,可能就是温绮兰提到过的胡服,礼仪之间,却俨然是中土之风。
她看得不觉有点飘——眼前这个人比之前那个宋什么,还要出色好多。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文中有锐气,又似乎一汪春水荡漾着,又像是摸不到底的深渊,简直勾人魂魄,不小心就会被他引了去。
“姑娘?”这名男子似乎很习惯女子直直地盯着自己,也不现窘态,只将手中的青色小包递上。
于熙音怔了怔,这才认出来,那个小包似乎是温绮兰给自己包好的药包,忙在自己包袱里翻了翻,发现果然没了,于是接了过来,低声说:“谢谢……公子。”
温绮兰似乎隐约间提过,见了书生,便要叫公子,若是武生,则叫一声英雄,眼前这位不知道是那一种,但看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她觉得还是叫一声公子妥当。
心突突地跳,眼前这个人实在有点太……有魅力了,就连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将她的感觉牵着走。更离谱的是,她竟突然想要做个淑女,匆匆翻出温绮兰告诉过她的这些那样的礼仪用语来……其实她在绿苑期间从来不在意这些,虽然有温绮兰这么好的榜样,却根本没学到一分一毫。
她知道自己此时突然动了凡心,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暗暗告警,把那小包放进包裹,就想要赶快转身开溜。
他本来只是好心帮着捡起失物,并没有多心,此刻看她眼帘半降,美目含羞,虽然看不见脸,却透出无限娇媚之态,不由得在她身上多留了一眼。这一看,却突然认了出来,忙唤了一声:“姑娘请留步——”
于熙音才刚转身,就被他叫住,只好停了脚步回过头来。
——这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低低的犹如耳语般,叫人心里一阵舒坦……
她才刚转眼,已见到他面上温柔的笑容,竟是毫无瑕疵,叫人想要看了又看。她面上不禁又热了热,心里却不得不警告自己别犯花痴,语气尽量放平缓了说——
“公子有什么事吗?”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把人叫住了有点失态,略带自嘲地笑了说:“看姑娘心神不定,可是在找着什么?”
于熙音心里一跳:“公子是什么人,何、何出此言?”
他已经回复了常态,此时淡然一笑,合手作揖道:“在下南宫?烨,字仲书,见过姑娘。方才见姑娘一路左顾右盼,逢人便打听,以至东西落了都没发觉,于是作此猜测。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愿尽锦薄之力。”
他刚刚跟宋子襄在月香楼门前别过,准备在街上随便多逛两步再打道回府,无意中看到前面于熙音掉了东西,所以帮忙捡起。可是多看了两眼,便认出来眼前这女子正是今天在月香楼对面的布行,被房家大少羞辱,后来得宋子襄出手相助的那位绝色美女。
自从见了过她,宋子襄虽然面上不提,谈话之间却多了一份心不在焉,似乎三魂有七魄,已随着佳人而去,足见这位女子的非凡魅力。他早就满心好奇,这一位只远远见到身形的异装女子,究竟是怎样一位风度佳人。没想到今天真的跟她有缘,居然这样也能再碰上面。
他悄悄地打量她,虽然她已经换过衣装,现在除了蒙着面容,就与一般路上的女子无异,但言语举止之间,确实与普通的女人不同,而且身形俏丽,美态非常,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又不像他常见的那种娇情女子,秋波款送引人烦。难怪只短短几个照面,就让宋子襄这样挑剔的人,都被撩起无限兴致。他不由得更仔细地观察她,越是看得仔细,心底的惊叹便越多,而且越想看她面纱下面的容貌。
另一边,于熙音见这眼前这人风度翩翩,音容笑貌都带着十足的魅力,心里早已如小鹿乱撞,看着那双星目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虽然心中已暗叫不好,但身体却不听警告,仍回了个礼说:“南宫公子,我——姓于,名熙音。我确实在找一个地方……不知公子可知,这附近有一条开满荷花的河流吗?那条河流在皇宫别院的下游,两旁是高高的树。”
话才刚出口,于熙音便一阵后悔——她竟然这么简单,就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姓名,还听他的话,真把自己的事如实相告了!可是,不知道是眼前这个人太帅,还是她自己意志力太薄弱,总之,被他的眼睛一盯上,她就紧张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他听了她的话,的眼中什么东西闪了闪,笑问道:“姑娘说的可是绾纱川?如果是的话,离这里可远了,不是一会儿便能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