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新皇,死在触手可及的皇位前。”男人看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炫丽的火光,幽幽吐出一句话。
很久之前,当人神魔三族出现之后,他们便开始征战了。有的时候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亲人与爱人,有的时候则是被命运所逼。从来无所谓正义,你只要不搞出太过伤天害理的暴行惹得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最后你赢了,把前任的皇杀死了占领了天下,随便你怎么说。你说你是正义的你就是正义的,你说前任罪恶滔天他就罪恶滔天,反正你是天下霸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之,天才的传奇一直在上演着。但是最终的成功者都是在神族与魔族间产生,而且,他们基本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亲人。后来这几乎是一种存在于所有人意识中的事了,皇是从来没有亲人的。
而在这次神族的统治期间,出现了一个异数。
一个名叫雪克奎索斯的人族。他的天赋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超过了史上所有的人或神或魔,并且他成为了人族的领袖联合了魔族的少君以及自己的妻子朋友等人一起对抗神王,首次形成了人神魔三权分立的局面。
其中他的妻子迪娅卡洛里是当世魔法天赋最高同时也是造诣最高的人,背后还有人族中数一数二的卡洛里家族;他的龙,赫普,也是隐世的龙族中的龙王之一。还有他的朋友,也全部都是当世各领域的天才。
这种种因素导致这个三皇时代注定不会长远,一定会有一方把另一方消灭。而所有人都看好这次的造反者,史学家们已经做好了书写一段新历史的准备了。
三皇十六年,大战爆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节节胜利的人皇一方在最后一场大决战中遭到惨败。在决战场北雪公国,雪克奎索斯与迪娅卡洛里被杀,本着斩草要除根的原则,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一同除掉了。赫普,也就是他的龙,被抓住并封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毕竟龙族虽然隐世,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神王也是给他们面子。他的朋友们也大半死伤,不过没有一个被俘虏。
而魔族的原任魔君在决战后不知踪影,魔族少君继位成为新的魔君,魔族的领地进一步缩小,现在只是盘踞在永寂之地了。
一切尘埃落定。
此后大陆的版图重新规划,神族位于最南方的圣灵之土,作为主宰者统治人间的帝王,与人族的分界线是缘灭城,而人族与魔族的交界就是最北方的永寂之地了,好在永寂之地人少地广各种资源还比较充足,不然魔族绝对和神族没完。作为占地面积最广的人族,里面包含着全大陆最大的森林,里面栖息着各种兽族和与龙族一起生活的妖精一族,这个珍惜种族在外面的族人少得可怜,可是全是大家渴望拥有的最佳伙伴,当然,也可能是奴隶。
三皇时代像流星或者烟花那样转瞬即逝,却又炫丽的照亮了历史的天空。只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雪克奎索斯最后会输。
因为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三皇十六年,也是圣光一年,在北雪公国,这片曾经撒满鲜血灼满火焰的地方,又重新落满了雪,天地皆白,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寂无人烟。
在风雪中一个男人现出身影来,他站在雪地中,无形的波动散发出去,穿过纷扬的大雪和厚实雪层下的土地,却一无所获。
“……”男人咬了咬牙,发疯似的跪在雪地上用双手挖了起来。
过了好久,当他最初挖的地方已经被雪填平了,他终于挖到了一段丝缕样的东西,看样子是头发之类的东西,是白色的,与周围的雪色相同,闪着晶莹的光芒。
“哈……哈……”男人激动起来,他继续向下挖,一个孩子的脸露出来,也是苍白的,脸上结了一层冰。最后他整个人被挖出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浑身冰凉。像是白色的雪雕。男人把他抱在怀里暖着,“雪凌……雪凌……”他的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男人抱着他呜咽起来,声音被纷扬的大雪层层遮盖,消失在天地间。
永寂之地。
“爸爸,爷爷去哪里啦?”在漆黑的山顶上的宫殿中,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摇晃着面前英俊的男人的手臂,软软的问。
“爷爷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他笑着伸手摸摸小女孩的头,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前方是魔君的宫殿,严禁入内!”门外传来侍卫的喊声,同时传出一声低吼:“滚!”接着侍卫就飞了进来,狠狠地撞在墙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冲了进来,后面追来一群侍卫。
“赫亚。”男人站住,无视了后面的一群侍卫,冲正在哄着小女孩的魔君说。
“你就不能正规一点的进来啊?看把我女儿吓的……”赫亚有些无奈的说,“行了行了,都回去,自己人自己人……”他挥挥手让侍卫们都回去。顷刻间所有侍卫都无踪无影了,包括一开始的那个,只剩下男人和他对视。’“萨乌啊,有事吗?你怀里抱着个小孩干什么?”赫亚笑着问他,怀中的小女孩好奇的望着这个怪人。
“你让所有人都退开。”他低低地说,寒气涌动。
赫亚突然发现萨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的,“好吧。”他把女儿放到地上,“先把公主带走,全部退开。”他正色道。一个女人走过来抱起小女孩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赫亚冲萨乌说。
“你看。”萨乌把怀中孩子的脸露了出来,苍白清秀的脸上还有一层透明的冰。
赫亚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假的吧?”赫亚退后两步,呆呆的说,“他,他,他的……”
萨乌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赫亚。“哈……哈……”赫亚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活着……还活着啊。”他笑着说,脸部的线条坚硬得像是石雕。“只是他好像有点事。”萨乌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了?”赫亚一听这话,紧张地问。“他身上的寒气我暖了一路竟然一点也没消退,连他脸上的冰都没化。”萨乌说,赫亚看见他的衣服上已经结了一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