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我们谁也不理睬谁,他应该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看来纸真的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然而这一天离我还远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对我那么好,我无以去回报,更无以去接受他的感情,况且他还是喜欢错了人,也罢,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一当揭开,他定悔恨不已。我是一个恶人,这种角色也只有我会去接受。
今晚本想离开的,因为明天还得上课,可他却不让我走,我也只好赖着脸皮留下来。
一夜过后又是明朗的天空。
我早早地起了床,走到楼下等着和他一起回校。
昨天的事思虑了很久,其实我不该一再地说那种话,但又无可奈何。人会变是迟早的事,不管是哪方面的,而且让他等着也让我过意不去,毕竟现在我也……
“呦,傻子。”他叫的称呼我很不乐,看他活力四射的样子,我也放下心了。
“快点。”
“哦。”他慢吞吞地咬了两片面包就上了车。
来到学校后,我直往宿舍走去……
又度过了安宁的几天,其实并不是完全安宁,因为在这几天内警察打来了电话,问我能否有时间去一趟。我很后悔当时没有用公用电话报警,可能是和他在一起,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这一天,我没有邀请任何人陪同我去警局。
虽然是熟悉之地,但我仍表现的有些拘谨。一方面是此地的风气,另一方面就是我再也不想和它扯上半点关系。死的人是多,大部分人也是由于我的关系而丢了性命。突然,我想起了那张纸上所说的沈家人,又或许是这些案子和他们有点关系。
今天接待我的人不是萧文君。看到眼前这位警官后,我松了一口气,毕竟碰见萧文君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总是隐瞒着一些事,所以知道不是他,感觉很轻松。
站在面前的这位警察名叫徐长荣,从相貌上看比萧文君年长一点。
“请坐。”来到审讯室里,他做了一个手势。
我坐下了,随即他便开口发问:“是你报的警?”
“是。”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他边做着笔录边问我。
“邻居。不,也称不上是。”
他仿佛没听到后面半句话,“案发当天你在干什么?”
“和死者聊天。”我随意答道。
“你知道哪些有关死者的事,比如她有没有仇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报仇。
“不清楚。”
“据法医鉴定,她是因子弹直接射入心脏死亡的,那时候为什么你延迟很久才报警?那一个小时你做了些什么?”听他的话,就可以肯定我也是被怀疑上了。
“涉及到我的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认识死者的家属吗?”徐长荣姑且撇开那个问题,又重新提问,好像我的拒答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不认识。”
接下来他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的我避而不答算是蒙混过关,有的却迟迟卡在门槛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把准备好的笔与纸推向我。
“林椋音。”我没有接过纸,只是口头上一答。当我正起身欲走时,被他给叫住了,“慢着,你还没写下联系方式。”他看到我对他的不友好并不在意。
“不留下你也会找到我的。在临走之前我先奉送你一句:最好可以去那户人家隔壁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凌洁的人,其余也没别的了。”我推门而出,顾不得他有何反应。
在那几天里,我也试曾打过凌洁家的电话,但都无人接听,一直处于忙音状态,想必她真的是一走了之了,换言之,是畏罪潜逃。不过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逮捕归来。逃是没用的,除非是消失。其实她真正的目标只有我,而错杀邻居是失误,意料之外的。可是直到今朝我还不能相信她会杀人,而且还是冲着我来的,那个平日里对我如亲人一般温和,而如今却视为敌人的大姐姐已然不存在。有的时候,人心真的是一张很可怖的假面,换来换去,费了不少力。他们先是谋取他人的心,再是进一步厮杀、摧毁,这种残酷的手段太卑鄙了,迟早一天,她会懊悔不已的。
我漫无目的地步行在人行道上,悦耳的鸟鸣回转耳畔,喷鼻的芳香弥漫四方,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金灿一片,恍若盛夏近在咫尺。
天气渐渐炎热了,大街上的人少之又少,尽是冷清。
树荫底下传来了一阵阴凉,我毫不犹豫的选择躲在里面。
一个人的感觉,有时是美好的,无人喧哗、无人干扰,同样,缺点就是不能说话。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了。慢慢淡忘曾经的自己。
我慢吞吞地走进了校园,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几个星期,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快是六月份了,我记得江宇泽说过他的生日是在六月初,不正是明天吗?
说实话我本不想去的,可是一想到欠他太多人情,只好去陪陪他,但愿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上个星期的事他没再提起,但是他不知道的秘密还有许多,而我也一样不知详情,只能等着依次去解答。
刚一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交往不多的人——薛彦非。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后会交往甚广,大概真是如此,只愿不要带给我们灾难。
我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避开他走了一旁的小径。
顺着小路,我终于回到了“避暑之地”。
一回宿舍,我先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吊扇下面吹着冷风。
“椋音,你今天又出去了。”靳筱梓吃着西瓜,很是悠闲。
我知道她也是为我着想才会这么问的。
“嗯,处理一些小东西,不是特别大的事情。”我故意强调。
“是吗?嘿嘿,那我可放心了。”她突然唉声叹气,“唉,发现回到这里,我们的关系又疏远了。”
我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结不清,立马转移,“明天是江宇泽的生日,你准备礼物了没?”话是问她,其实也是在为我找台阶下去,因为我并没准备任何东西。
“有!”她说罢就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那么在哪里过呢?”我又问。
“嗯……”她紧皱横眉,乍一看之下,是一副沉思状。
“在学校里可以吗?我不想走太远。”
“只如果你提出的,宇泽哥哥一定会同意,那我们先挑个地方吧。”她提起了纸和笔,在上面画了张简略的学校结构图,和我一起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