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宇泽的生日,只是不凑巧的安排在了星期一。对于学习他倒不是很热衷,但成绩却还是能保持在中上,我真的有点怀疑他是超人的弟弟了。
上课的时间总是过的漫长无味,一个人木木的坐在椅子上,记着满黑板的笔记……
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每天都是同一个人。
举行生日的时辰安排在晚间,地点则是在操场。
一转眼,又是朝暮之时。
夕阳西下,红晕的天光逐渐褪去,除去耀眼之光,剩下的是一片步入深墨色的天空。当星星点点飞跃出来时,我们早已集中在一地。
到场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毕竟迷恋江宇泽的花痴女生是一大群,她们又怎么会错过这大好时机来献殷勤呢?
当然来的人不止是她们,还有陈贤和张勋、周紫凡等同班同学。
“按照昨天制定的计划,我们首先来热热身,玩一个刺激一点的游戏,再来帮宇泽哥哥过生日。”靳筱梓站在中间,对着喇叭大声说着。
后排的人都点点头以示同意。
说到计划,其实江宇泽本人也不知道,那都是靳筱梓一手策划的,而我只是选场景。她口中说的热身,说明确一点就是试胆大会一类的恐怖游戏,不过都是成双成对结伴而行的,看谁能吓的住其他对手。虽然有点土,但我不想直面刺激她,因为是她的心意。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分组。可以自选朋友,多人在一起也行。”话一出,别人早已分配好各自的队伍了,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远目他们。
一旁的江宇泽被女生们围剿起来,根本忙不过来对付她们,就这样被她们夹着离开了。
“场景就在‘芬芳林’一带,希望在场各位都能踊跃参与到其中,另外九点准时到这里集合。”靳筱梓说毕,漂亮个转了个身,连蹦带跳地拉着周紫凡远去了。
冷风不变的无情,孤寂凄凉。顷刻间,都不见了踪影,看来又得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我一直都是不合群的人,所以退出他们的队伍也不是不可能。
“芬芳林”的大名已是耳熟能详。那是我和严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且前阵子靳筱梓告诉我,在以前我和江宇泽就在那里发现了一颗人头。我一直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对血腥毫不畏惧,可对于切割后的烂肉,还是要躲避三分,我受不了恶心,一想起曾经竟尝过死人的血,胃就翻江倒海起来。
来到“芬芳林”,从外往里看,黑压压的一片,即使有淡白的银光,也是辨不清路有几条。罢了,本来就是玩胆的,黑色更能烘托出阴暗的气氛。
一走进去,我就感觉四面飘来了淡淡的凉气,非常之阴森。是心理作用吗?我不断地安慰起自己,又挪动了几步,突然发现不对劲,为什么走了那么久都不见一个人影?
就在我往回走时,从上空落下一重物,它闷闷的发出一声响,转瞬即逝,又化为寂静。
我的第一反映是向上看,只见上面盘满蔓藤,所以架在上面很容易。我心惊肉跳地走近那东西前查探,定睛一看,是人!
我蹲下身子把他翻了个转身,令我无比惊讶的是他竟然是张勋!
他双目圆睁,瞳孔放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很苍白,初定应该是被吓死的。
我急忙找出手机,拨打着电话,就在刚想按拨通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机械地看向它,只见上面依稀残留着殷红的液体。
“不要打。”张勋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原来你是这么好骗,真是想不到。”
这时,我才想起我漏了最关键的一步——我没探他的鼻息。经过此教训,我想我下次是不会忘了。
他拍了拍衣上的尘灰,向四周望了望,“你一个人?”
我眨了下眼睛。
张勋叹气道:“没办法,虽然我挺讨厌你这类型的女生,但是我总不能欺负弱者。你可以选择和我们一条路。”
“你们?”
他什么时候变得为他人着想了。
“就我和陈贤,没别的外人。”
我思虑再三,不是很下定决心地说:“我跟你们。”
他憨厚一笑,“快点吧,我现在都不知道陈贤那小子跑哪去了,刚一愣,没跟上就分散了。唉!怨不得人。”
“你现在打算去哪?”我跟在后面问。
我和他接触不算多,除去在“小木屋”里的,其余基本上都没说过一句话。
“当然是去会会那些‘妖魔鬼怪’了,你还是留意点,这儿范围大,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骗到了。”
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什么吓我?”既然要我留点心,那他为何又在开始时装扮死人吓唬我。
张勋粲然一笑,举着手,“无意,抱歉。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演技怎么样,等毕业后有没有可能去当替身演员。”他倒是谦虚,若是别人都会说是演员,而不会刻意在前多加二字。
“芬芳林”已走了一半,可周围仍没动静。
心跳剧烈,冷汗涔涔,我这是怎么了?蓦地,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立马停下脚步往回看。
树叶轻轻摇摆。
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小的细节,地面上有人的影子,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足以知道他的身份。
裴晟凛,你一出现就会有危险的事发生在我身边,难道今天也是不祥之夜?
他的影子还在那,一动也不动。
心如刀绞,难以启齿问他。我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会弃我而去,不过等这次的灾难过去后,我就会回到我真正的归处,不必担心。
到了这一步,我也放弃了。果然,我太懦弱了。
这时,张勋喊了我一声:“怎么不走了?”
我转回头,“没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往前走了。”
“为什么?”他满脸疑惑。
我登时语塞,若是说将有危险的事发生,他能信吗?不信也就算了,如果捧腹大笑招来敌人可就麻烦了。
我急中生智,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我头有点痛。”
“那你休息会,我一个人进去,陈贤还在等我。”他说着就大步流星向里走去。
我无力的垂下手臂,这个人真是太重视哥们情了!
我又回过头去寻找那个身影,可他却迟迟不愿出来见我。
“你躲不了的,我知道你在。”我对着另一边说,可能声音不够大的缘故,他没有回复我。就在我放弃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我说话:“你知道谁在这里?”
迎面而来的不是江宇泽还有谁?
我失望的看着他,双唇紧闭,想说却又开不了口。再去看时,那个影子已被黑暗吞没了,即使是如此,可我仍然感觉到他并没有远去,只是躲在某棵树的背后。
“又有事想拜托我?有的话尽管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脱身的,你可要把握机会。”
“跟我走。”我拉着他的衣角,向深处走去,“血光即将上演。”
“你指谁?”
“我不知道谁是祭品,因为人数太多,是我也说不定。”我尽量快速走着,不想让自己难过,不想让心再次破碎。
心一旦破碎,怎么也拼补不完整了。
我在路上和江宇泽简要的说下了大概,他一路都没发表看法,只是思考着,任我拉着他前行。
直觉这东西也说来奇怪,可信不可信就要看自己有没有把一线生机赌在上面。
“张勋!”江宇泽突然朝着空地大喊了一声,回音立刻又弹了回来。
“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了点,为什么叫那么大声都没有出来?”
“你刚是从哪过来的?你怎么会准确无误的找到我?”我开始怀疑他。
“我当然是从外面进来的。为什么会找到你,我也只能说是心灵感应。”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都在外面?”
“废话。”
不对,他一定是在说谎,假若他们真的在外面,为何又会进来,更何况里面应该没有人,莫非又是他告诉他的?呵,真有点不甘心。他又丢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