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了。”江宇泽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尚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早知道了?”
  江宇泽努了努嘴,“都是她的功劳。”
  尚晴立马又瞥我了一眼,我看见她眼中带着一团怒火,她愤然道:“噢,原来是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发现的,我们还及不上她,真是丢脸呐,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江宇泽耸耸肩,“此话怎讲?”
  “你们现在可是无刀无枪,有何能耐与我们做对?”她的嘴角向上扬了扬,一张并不突出的脸蛋在这刻加了许多分,一种冷艳之美从中而发。
  我退到江宇泽背后缄默不语。是啊,现在我们手上输了一把没子弹的枪外,无其他武器,而且又是以三对二的形式正面交锋,对我们尤为不利。
  我拉了拉江宇泽的衣角,他向后看了看。
  “低下头。”我轻声细语。
  他低下了头,我踮起脚,凑向他的耳朵,“帮我拖一会儿,争取时间逃脱。先解决那件事,接下来再想法子。”
  其实我们也做得不够到位,毕竟时间不充足,不能考虑到全方面。
  江宇泽低语道:“让我来?”
  “嗯。我想在她们分散注意力时,向外求援。”
  他一口答应,“好吧,我接受你交给我的任务。唉,我们今天真的会命丧黄泉吗?我还没娶老婆呢,这三只老鼠真他娘的害人不浅,老子与上帝约会也要干掉她们!日,真特么的不爽。”他双手抱拳,后面几句话喊的特别响亮,像是在特意说给他们听的。
  三人同时冷笑,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呵,要知道,轻敌可是自讨苦吃。我最讨厌这种清高、自负的人了。
  “别磨磨蹭蹭的,想死就直说,少耍花招!”张勋性子一急,受不了,朝不认真的江宇泽大吼。
  “黄莹。”我突然开口,此言一出,那仨人都一致沉默。有了我的打头,江宇泽终于可以在下面发表长篇大论了。
  “先从黄莹说起,要不要听随你们,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过你们可要对我夫人温柔点,不要伤疼她。”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故意拖延时间,所以也不计较他大言不惭。
  “黄莹和陈贤是青梅竹马,这点毋庸置疑。我也曾调查过你们的资料,上面的地址在同一带,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但也不排除你杀黄莹的可能,所以我又进一步做了考证。随后,我们就理了理人物之间的关系。张勋是陈贤的同学,这个大家都知道,然而大家却不知道你们之间有非同寻常的交结。据我所知,你们成为挚友到今朝已有十年之久,不可否认,你与他之间的友谊是多么坚不可摧,可就是因为这比铁还硬的友情而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知道你们又不会懊悔,所谓兄弟之情就该是如此,但你们不要忘了自己还拖累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尚晴。尚晴和你们又是怎样一层关系呢?朋友还是情人?让我再想想,应该是男女朋友之类的吧,具体我也说不清楚,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如果说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杀黄莹的理由自然而然就是情杀。唉,这情杀又从何谈起呢?在场几位都是知情人,我们旁观者迷,也只能做一些无聊的事了,所以有错误可要及时纠正,我才不要带着坏名声死去。好了,废话讲太多,多余的话现在一律不要说,你们也别插嘴,静静听我的分析。”
  江宇泽单手捶着肩,一副松散的模样,可能就是这种不严肃,才不让气氛紧张起来的。我也趁他在推理时,偷偷发了一条短信,至于发给谁,我纠结很久也没拿定主意,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却不知怎样联系上他,我知道是他定是以为我脱离危险了,所以很放心的走了,可是现在存活的百分率实在是渺小,不过好在之前存过严晨的电话,到这关键时刻终于派上用场了,虽然一次也没打过,也不知行不行的通。
  这时,江宇泽回头瞄了我一眼,很快地,他步入了正题。
  “尚晴说过黄莹在一天夜里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带着就离开宿舍了,其实这也不是谎言,因为我问过你宿舍的其他人,并确认那属实,然而,碰巧那天有一个女生也没睡着,可能是被黄莹找东西时吵醒的,又可能是另外原因,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除此之外,我还记得你说过当天夜里她并没有开灯,找东西为什么不开灯?我想大家都了然于胸,为了给你们点面子,我也不说那事了。后来,黄莹就出了宿舍,我听那人说当时黄莹身上没携带任何物品就匆匆出门了,好像是赶着和什么重要的人见面,我猜这重要的人应该就你是——陈贤。黄莹先与陈贤在一个地方碰面,然后将她灭口,可是单凭陈贤一人之力是无法办到的,所以就先把黄莹藏了起来,再想办法解决,而陈贤最要好的朋友莫过于张勋了,又加上张勋身强力壮就更好办了。可是你们又不想被查到自己头上就安排了一场自导自演的戏。我不得不说陈贤你真是铁石心肠,竟对黄莹痛下杀手,且不给她留个全尸,死了也就算了,还挖下她的眼睛和抽出她的血,你还是人吗?在那一天,你们把尸体放在隐蔽的地方,等到时间一定时,她就会自己飞到我们教室。我真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本领,虽然警察说过死因是大量失血,但并没告诉我们具体时间,我猜想那些血是你在她尸体上提前放好,所以才达到那个效果的。而杀死历史老师的动机就更加简单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你在放另外的血液时被她看见的,才灭口的。关于这两人的死差不多就这样了,原来我也就想到这里,但是我舍去了最关键的东西——纸。那天椋音跟我说了那件事,我却没把它放在心上,但今天再回过来一想,其中大有问题。你们和她不熟,为什么要设暗号故意把她引到教室再给她一句话?直到今天我也无法解答。还是再回到正题上吧,我还没说尚晴给椋音看一个人的照片的事,那个人就是严晨,对吧?”
  他把头转向,只见尚晴咬了咬嘴唇,一字未吐,江宇泽耸了耸肩,“你不说就是默认了。这其实也是我第二个不明白的地方,你给她看他的照片到底有何目的?你们应该和他不是一路人,但是区区一张照片又能起多大效果,不过回头想一想就明白了,这样做是为了让他脱身,因为单凭你的话是不足以构成他犯罪的。”
  江宇泽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他的推理果然是很出色,原来他私底下做了那么工作,我却一点也不知。
  张勋百口莫辩,他上前一步,“的确,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在帮他,但你也说错了一点,我们不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为什么他也会掺和到期中,里面有一定的原因,而这原因就是揭开为什么我们要处心积虑把林椋音叫出来,并且告诉她危险前兆。”
  “张勋。”尚晴瞪了他一眼。
  “算了吧,让人家做鬼前知道个明白对我们也有好处。”
  “你就那么自信?”
  “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没发现躲在他后面的小猫咪在做什么事情!”
  江宇泽伸手挡在我前,“喂,我说过你们不要动她的。”
  “自身都难保了,还管她,真是有情有义。”她妖媚一笑,把手伸到背后,慢慢地,一把手枪就握在了她的手上,“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
  “还不一定。”江宇泽的语音又些颤,他开始害怕了。
  她步步逼近,他步步退后,一直用手挡在我面前,直到身后无退路时。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肯出现?他真的不想看到我?我真的让人那么讨厌吗?
  心裂了,我真恨我自己,第一时间惦记的人总是他。
  忽然,我感觉有人向这里靠近了,但我知道来者非他,而是严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严晨来了。当他走到我们面前时,在场的人都僵住了,除了不知情的他以外,其他人表情都很难看。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因为我在短信上只写了个署名和地址,没提还有别的人在。
  我把他拉到身边,轻轻道:“他们是坏人。”
  我发现我的语言能力明显下降。
  “他们?”严晨看着那三个人,而那三个人则是面面相觑,浑然不知会有这种场面,这来的太突然了,并且把他找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就在此时,严晨问了个让所有人震惊的问题,“他们是谁?”
  声音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