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蓝羽枫慢慢地换上拖鞋,向卧室走去。我紧跟其后,也走了进去。
蓝羽枫躺在床上,手遮住了眼睛,柔软的双唇还是那样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上去。
“可以告诉你。”他非常清醒,“但是你得和我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别再提‘蓝若雪’三个字了。”
我一时愣住了,这算什么交易?他明摆着是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你一点也不会照顾人。”
“这和照顾人没关系。”蓝羽枫轻轻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答应不了。”是的,我答应不了,在我身体里一部分是她的,让我不提她,相当于让我否定她。我是想否定,可是我没勇气去否定自己。
“那我不讲了。”他很无所谓。
我走到床边,把他拉起来,“不要装睡,起来。”
他把唇贴在我的耳边,“小心我把你扔进垃圾场。”
“我是垃圾,垃圾场是我家。”我一拳打在他那张还不算欠扁的脸上。
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仍然闭着双目,“不要打扰我睡觉。”
我整了整衣服,走出卧室,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其中是走错了哪步。为什么安宁不下来?为什么他们会反目成仇?为什么明明就不讨厌对方?
我发现自己很有耐力,一坐就是坐到下午四点,居然自己修炼了这么一招。我想他现在是醒了,便走进房间。一进房,就看见他单腿供着,一副悠闲的模样。
“蓝羽枫。”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一听,缓缓抬起眼。
“做什么?”
“没有。”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来。”他使唤道。
我挪动了一下,走到他床前,不敢看他,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去道歉。我知道自己很愚蠢,还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你不是想知道有关他的事?”他问了起来。
“我是想知道,可是你……”
“小小的测试一下。”
听了他的话,我真有想去撞墙的冲动。
我走近了,他缓缓地开口了:“严晨答应照顾你的原因是你和他妹妹很像。”我还没准备好,他就开始讲了。
是吗?原来我有妹属性?
严晨有一个妹妹,而他妹妹比他小三岁,名字叫严然。他们生活在农村,是后来才搬到城市的。但是他们的爷爷奶奶却留在了农村。有一年夏天,严晨的父母带着他和严然一起去乡村看望爷爷奶奶,后来父母因为有事就先走了,让爷爷奶奶管好他们。
那一年严晨已经十岁了,而严然只有七岁,还是一个对外面世界浑然不知的小女孩,所以严晨也一直保护着她,凡是出去总是跟在她的后面,生怕出意外父母会责怪自己。
起初的几天,严然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所以不敢到处乱走。可是过了半个月左右,严然一个人悄悄地走出了爷爷奶奶家,沿着小路到了田野里。绿油油的景色深深的捆住了严然,她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一片田地。她走了进去,天真可爱的微笑着,她听老师说过乡村的景色,可是亲眼一见才知和书本上描写的不一样。
她又向里走着,穿过田地,是一片草地,上边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花。严然蹲下了身,眼睛直盯着野花看。
夏季非常炎热,很少有人会出来,尤其是大人,忙完了一上午的活也去休息了。
而在另一边,严晨发现严然并不在家里,立马焦急了起来,而且爷爷奶奶也出去了。他知道爷爷奶奶是早上出去的,因为村里一家人家结婚了,要过去喝喜酒,不带上这两个孩子也是害怕他们会捣乱,毕竟农场和城镇有很大区别的,有些农村里的规矩,他们是一无所知,所以为了不破坏它的存在,最终还是让他们乖乖呆在家里。
严晨记得奶奶临走前再三叮嘱他要看管严然的,而严然现在不在家,她又会去哪了?
严晨打开门,跑了出去,他恨自己大意了,如果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原谅不了自己。
他每家每户的寻找,可就是找不着阉人。农村这么大,要找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可是太难了。严晨早已汗流浃背,可他就是不见严然小小的身影。他心里越来越着急,如果找不到严然,他可怎么向爷爷奶奶交代?又怎么去向父母交代?
他休息了一会儿后,一咬牙又跑了起来。
那边严然仍是在欣赏着野花。她伸出小书,轻轻地弯了一下茎叶,小花便躺在了她的手掌心里。她傻乎乎地笑着,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感叹。她小心翼翼地把花捧在手中,静静地看着。
这时,严晨也跑进了田野,他前瞻后看,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真是虚惊一场,他还以为出大事了,原来是这小女孩在看花。他马上放松了警惕,慢慢地走过去,大喊一声,“小然,我来了!”
他朝严然招了招手,严然一听立马寻觅着声音的源头,当看见哥哥在不远处时,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她伸出手,向严晨摆了摆,可就在这一刻,事情发生了转变。
几个与严晨年纪相仿的男生正向严然走去,而严然却并没注意到。其中男生用力地拉着严然往边上走,严然不认识他们,但她听爷爷奶奶说过村里有一群胆子非常大的野孩子总是欺负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孩子。她惊慌失措地大叫:“哥哥!哥哥!救救我!”女孩的手腕被他们抓的生疼,她哭了起来。
严晨一见有人欺负妹妹,连忙跑过去,可是城里的孩子是远远不及村里的孩子。以他们的身手就可看出这几个孩子经常欺负人,也知道他们经常出去玩。严晨看到对方有那么多人,腿软了起来,可是又看到了那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他咬了下牙。他挡在妹妹身前,对她细语道:“你快回去,我来对付他们。”
“可是哥哥,他们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可以么?”严然表示怀疑地问着。
严晨对她一笑,擦去了她眼角边的泪珠,“没事的,相信哥哥,我可以办到。”
严然点点头,非常相信他,便一个人跑开了。她走了那片田野,往回家的路走去,可是正在同时,有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严然非常害怕,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向她逼近。
严然想跑,可被一个男人抓住了,那个男人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的臂上注射了麻醉剂。不到一会儿,她睡过去了。几个男人揪着她,把她丢进了车子里,然后开着车离开了这村子。
而另一边的严晨被打的鼻青脸肿,毫无反击之力。他一个人对付着几个野孩子,敢情是自寻死路。男孩子们看着他趴在了地上就不再管他。在走前,一个男生,把鞋子丢在了他的脸上。
严晨支着地面,艰难地爬了起来,他擦着血,冷笑了一下。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原以为严然已经安全回家了,可他算错了。当爷爷奶奶看到他这个样子时,不由地意识到什么。
“孩子,你们出什么事了?小然人呢?怎么只见你一个人回来?”爷爷奶奶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可严晨一个也答不上。
严然不在家?她没回来?
事后,爷爷奶奶在村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据村民所说,他们当时看到有几个黑衣男子把严然弄晕后带进了一辆车,就这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