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飞舞地下着,独自走在结冰的道路上,风呼呼地吹在面颊两旁,我轻轻地吐出几口白气,把衣领往上翻了翻。转眼间,已经三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今天,本来打算是不出门的,但是因为昨晚我收到了一封信,信没有署名,内容也只是告诉我去一个地方,地址的具体位置在某商店门口。
  走着,走着,我到了预约的地点,可迟迟不见那个神秘人的踪影。我找了一个空座位,可是上面留有一层厚厚的白雪,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手早已冻地发紫,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一回事,天气竟然这么寒冷,而且还不时地下着雪。不知道为何会伤感起来,可能是没有他的到来吧!我坚信他一定会出现的,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是相信他的,虽然半年前他曾经骗过我,但是那都是他为了我而付出的,还有五天左右就要过新年了,看来今年的新年只有我一个人过了,江宇泽和靳筱梓一起回霓虹国了,他们说差不多到开学的时候才会回来,反正我也无所谓,只不过一个人冷清了点,习惯就好。
  这时,我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往我这边走来,也许他就是那个约我过来的神秘人。按身高判断,一定是一个男人,可是我不记得印象中有这样的人,或许是自己硬要从记忆中抹去的吧,我猜想着。
  他仿佛也发觉我了,大步流星地朝我走过来,没想到他开口道:“蓝若雪,请你跟着我走。”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故意的,为了不让我察觉。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已经转了个身:“快点。”这种语气令我非常不爽。但我还是跟着他,因为我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蓦地,他停下了脚步,我一个没留心撞了上去,“对不起。”我面无表情地说,语气中根本就体会不出一点歉意。
  男人没有说话,他环顾着四周,似乎在寻觅着什么,他奇怪的举动让我忍无可忍。
  “你在找东西吗?对了,刚刚在商店门口你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我熟识的人吗?”
  男人还是一言不发,他走前了几步,在一个拐弯处的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此时,我立即察觉到不对劲,拔退就跑。男人貌似感觉到了,他把棍子紧握在手里,然后追着我跑。我想求救,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路人。本想梦魇早该结束了,没料到现在又开始了,难道我逃不掉了吗?
  因为道路特别滑的原因,我几次三番差点摔倒在地,但还是稳住了。我突然感觉到衣服被人扯住了,回头看去,男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快速的给了我一棍,棍子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我的头部,我感觉有液体从后脑勺流了出来。男人似乎不过瘾,又狠狠地打了几棍,然后才肯罢手。我缓缓瘫软在了地上,他毫无留情地又往我弱小的身躯上踹了几脚,随后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我感觉呼吸好困难,而且嘴角边有点腥味,不用说也知道是血了。我好累,眼睛一点一点地往下闭,眼看就要合上了。
  血汨汨地流淌着。
  雪花肆虐地在我身上堆积起来,身体越来越沉,在我完全关上眼睛之前听见了一个声音道:“快来人啊!这里有人!”之后就昏睡过去不醒人世了。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正在思考去哪一所学校比较好。
  “凌洁姐姐,有哪几所学校比较好的?”我望着白皙的纸,手里转动着黑笔问道。
  凌洁在厨房里做着午餐,听到我的问题,立马从里面探出了头道:“让我想一想,毕竟我毕业也好几年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上初中吧。”
  “难道我还上小学不成?”
  “椋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你……”
  我听到令我不开心的字眼了,打断道:“介绍几所学校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
  凌洁琢磨了片刻,道:“樱清学校吧,听说那教学水平高,而且环境也十分清幽,还可以住宿,学费也不算太高,就去那里吧。”
  “嗯,看在你极力推荐的份上就去那里吧,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忽然,凌洁犹豫了起来:“椋音,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我还听人说那里发生过命案,我怕你……”
  我再次果断地打算她道:“胆怯,永远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看样子那学校应该还不错,我就决定去那里了,什么也不要说,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接触了那么长时间,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
  话音一落,我就走上了楼,打算整理一下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住在这里特别不自在,可能是我性格较孤僻的缘故,喜欢较清静一点的地方。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林椋音,现在读初二,平时不太爱笑,也不爱与人沟通,现在居住在凌洁的家里。凌洁是我的远房亲戚,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她对我很友善,不像某种时好时坏的人。
  上了楼,走进了我的房间后,立马把问掩上了。我的物品并不多,可以说少的可怜,因为只有几件衣服而已,而且这几件衣服还是我搬到这里时买的。我把衣服折叠好放在床上,又从皮夹子里取了点钱放在行李里。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忽然,我感觉门略微动了一下,难道是错觉吗?我走过去把门开的笔直,只见凌洁端着饭菜站在门口。
  “不累吗?快进来吧。”我的脸稍有点滚烫,侧了个身道:“如果要吃饭的话,你就敲下门叫我,反正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你一个人可不要把我那份也做了。”
  凌洁笑呵呵地说:“知道了,大小姐。再不吃饭可就凉掉了。”
  她总是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我。
  我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口饭往嘴里从,虽然饭稍微有点硬,但是进入口中就觉得有种家的温暖。我慢悠悠地吃完了这顿饭,把碗筷放进盘子里,端到了楼下。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会是去哪里了?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凌洁一般出去都是会通知我一声的,可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不会是她因为我脾气不好而不说的吧。算了,她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叮咚——”门铃拉长了声音在鸣叫,我立马跑到门口,往猫眼里一看是凌洁。我打开了门,她手里提着好动东西进来了。
  我惊讶不已道:“你……”
  凌洁塞给我一袋东西道:“新年没送给你,看你快要走了,还是不藏起来了。其他的如果你需要就只管说。”
  我轻轻“嗯”了一声,抱着那一袋东西,眼睛有点迷离:“你刚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凌洁摸了摸我的小脑袋道:“秘密。”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我饭吃好了,放在了桌子上,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上楼了。”
  “没有事情,上去吧。”
  我小跑到了房间,迫不及待地打开口袋,只见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这家伙是买衣服了,她钱还不多吗?
  我把衣服拿了出来,踌躇着要不要放进行李箱中,或者是挂在那已是空荡荡的衣橱里。良久,我做出了决定。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放进了行李箱中。如果不穿她,岂不是枉费她一片心意?
  我猛地拉上了窗帘,把灯关掉,沉寂在黑暗当中。
  黑暗,是寂寞的。
  我抱着双膝倚靠在角落里,莫名的感觉生命中失去了什么一样,心空空的,却又不知是什么。其实我被自己奇怪的举动也吓到过,可是习惯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见一个人,他是谁?
  在黑暗的笼罩下,我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底洞,沉睡了过去。
  梦中有人呐喊着我的名字,那个名字绝对不是林椋音,我还会有另外的名字?渐渐地,依稀可见他的背影,高大、具有安全感,有点落寞,不知是为何忧伤。可依然还是看不见他脸部的轮廓,他走了,我想喊却叫不出来。好冷,快要窒息了,他跑过来把我拥入了还中,给了我无限温暖与光明。
  梦就此终结,我从梦中觉醒了过来,发觉我不是躺在地上而是睡在床上,莫非是她把我送进被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