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跳个不停,希望与绝望只在一线之间。
一个身着单薄的白色一群的女生正悬挂在教室中央,摇着,摇着。乌黑秀丽的长发披在双肩,美若天仙,嘴角岑出一点鲜血,增添不少艳丽,沉睡着,沉睡着。
江宇泽登时愣住了,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一句话也不曾谈过,但是也足以忘却不了。
“唐昕怡。”声音犹若凉气。
江宇泽跑到门口,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门,估计是被人从里反锁上了。现在他只剩下唯一的、最差劲的方法——撞门而入。
“不知还有没有断气,我一个人的力气可是撞不开这扇门的,而且又是锁上的。”
“你是男人吗?”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题的时候,等一切料请我可以烦你一个下午。”语毕,退后几步,冲刺,撞门。我站在一旁,观看这一幕。
一下,两下,三下……一下更比一下响亮,一下更比一下重。
“这是铁门,不是木门。”我嗤之以鼻道。
“我知道。”他顾不上转头说话又撞了上去。他那么拼命,可门依旧纹丝不动,“我靠,这门也太坚固了。”
“笨蛋,离远点。他们都不在这了吧。”我也骂着,实在看不下去了。
“什么?“他刚想重新来过,听到我的话随即停下来了。
我没理他,走到一扇玻璃窗前,握紧拳头,使劲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上去。一声碎响,玻璃四溅,血色蔓延,窗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你疯了吗?”他歇斯底里。
“我本来就疯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别浪费时间了,我进去把门打开,你等在原地。”我用沾满鲜血的手扶住窗口,刚要抬腿,疼痛袭来,抵挡不住,脚一软,摔在了地上。江宇泽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给我,道:“死不了却会痛。”
“比起心中的伤痕,这算的了什么?手上的痛是表面的,可以治愈,可以恢复如初,而心中的伤口,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若雪,你这又是何苦,他都……”
“如果她丢性命是因我而起的,那么我绝对原谅不了自己。”
“你在这里,我进去。”我站了起来。
一转眼,他已经到了里面,一步一步走向悬挂着的唐昕怡。卷起衣袖,踩在桌子上,把她从空中放下来,平躺在两张合并的桌子上。江宇泽探着她的鼻息,“她还活着,快叫救护车。”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我的方向丢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接住。我快速地按下三个键,接听、挂断,又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等全好了,舒了一口气。
他从里面把门打开,径直走来。
“给你。”我把手机还给他。
“送给你,你应该派得上用场,毕竟你还没通信工具,留着吧。”他苦笑了一下,我收下了。
突然他用力撕开里面的衬衣,拿起我殷红的手,为我包扎起来。看着他破烂的衣服,我有一点小触动。
“如果痛就跟我说,还好小时候跟着母亲学了一手。”
“只是小伤而已,不用大费周章地撕衣服,要耍酷,对我没效果。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今天我欠你一个人情,改日再还。”
“我不需要你还,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很自私吧,当然这也只是妄想。”
“光。”我脱口而出。
“拜托你,经后不要只说一两个字,那样很费解。”
我莫名感觉到奇怪,事情不会在这个时刻终止的。
“没有。”我敷衍他,他不相信我,又道:“也许只是幻觉,刚刚我看见转角处有光芒,但现在没有了。”我盯着着那里。
“我去看看。”他眉头一紧。
“不必了,如果真的有,现在也逃走了。”
“进去吗?我想凶手不可能不留下一点东西的,等到警察来了,封闭场所,可就没机会了。”
“好吧,他们也快赶来了。”
我避开了沾有鲜血的碎片,走进教室,依靠着月光才能看清周围的东西。长绳孤独地吊在那里,显得凄凉。绳子并不是很粗,不然我想她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凶手为什么不选粗的呢?难道说他使用障眼法,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去做另外的事情。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我走到窗户边,检查着窗,全锁上了,不留一点空隙,想必早该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在那么高的楼上要下去可是很困难的。
“门也是锁上的,不知道凶手是怎么逃脱的。”江宇泽用手机发出的微弱的光线寻找着其他有利的线索。
“为什么不是她自己导演的?”
江宇泽站住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是有点危险,万一我们迟一步,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么……”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会意地点点头。他又指了指门外,我觉得有些好笑,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我看了唐昕怡最后一眼,她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冷风吹拂着,头发飘逸着。
“等筱梓回来,我们再讨论,然后想个对策。椋音,你尤其要小心,不知为什么感觉是冲着你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纵横交错的脚步声。
“又见面了,蓝若雪。”萧文君一脸严肃。几秒过后又道:“在电话里,我听的不太清楚,你说靳筱梓不见了?”
“嗯。”
“这可就悬了。”我显得稍有点兴奋,然后带着几个人进去了,命令他们封锁现场。
“我们走吧,反正也没事了。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江宇泽显然没有刚来时那样紧张。
我和他并肩走在小道上,两个影子拉的长长的,投射在背后的地面上。
“不知她们睡了没?”我叹息道。
江宇泽道:“你管她们干什么,完全和你毫无关系。”
“是因我而牵扯进来的,我就没有一点原因吗?”
他不做声,想必他心里是最难受的。只是想把责任的源头推向别人而已。
“她会有事吗?”
“说不准,那要看凶手的程度了。”他冷笑。
月亮被云朵遮挡住了。
“你说还有什么地方较隐蔽却又让人发现的了的?”
江宇泽托起下巴做沉思状,良久才道:“这学校差不多建了也要六年了,按时间来说没有特别旧的教学楼,所以首先排除在外。我知道后操场旁边有一个仓库,那里经常放一些体育课用的东西,要不我们碰碰运气,去那里找找,如果还是没有,那就等明天人手足够了再搜寻。”
“也只有这么办了。”
学校有两个操场,一般我们初中生都是在前操场上课的,而后操场就让给高中生了。现在眼前的问题就是怎么越过这围栏。
江宇泽轻轻松松翻越过去了,而我只有傻愣看着他。
“怎么不动?”他问。
“明知故问。”我把头甩在一边。
江宇泽忍俊不禁,又重新爬了回来,两三下就着陆地面。他身后一下子暗了起来,差不多是就寝的时间了。
“尽快。”他拉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扛起,以他的身高和体重这点当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这样把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变态。”待他把我放下,我立即甩出二字。
“是啊,我在改变态度。”料不到这时他还能嬉皮笑脸的讲话。
我彻底无语,他看这情形,表情渐渐褪去,转移话题道:“我们走,我知道怎么走。”
“你来过这里?”
“以前偷偷跑进来过,再加上把整张校园的地图都快背出了,跟我来,如果给他们逮着了,有我们好看的了。”
“暂时不说话了。”我提醒他。
绕过宿舍、教学楼等建筑物,终于到达目的地。“怎样进去?”我问着,因为门上上着锁。
江宇泽没有回复我,他注视着地面,蹲下观察,“不是血迹,是颜料。”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来他非常投入。
“呵,这下有意思了,故意引我们来,不进去看个究竟恐怕是不行的。”江宇泽笑了,“椋音,最好离我远点,该换我了。”
这家伙还真爱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