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女……赵珠,给……给……皇后娘娘请安……”殿外轰隆一阵雷,想是吓坏了赵珠,行礼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皇后见此,微眯着眼,亲自拿了白玉兰花簪递到她手里,温声安慰。
赵珠双膝跪地,捧手接过。也算因祸得福,众人暗叹她的好运气。
这厢总算是结束了,可门外却又闹腾起来。只见李云欢浑身湿漉漉地跑进殿里,嘴里喊着:“我来了,我来了。”后头还跟着全贵,可怜的全贵被傲梅无奈地挥退。
众人见李云欢狼狈模样,纷纷低头窃窃。
皇后茶杯将将凑到嘴边,正欲下口,却被李云欢这一喊又怔住,刚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又被挑起。
也难为皇后了,替自己丈夫挑小老婆本就心里不痛快,现下这群人还不安分尽添乱。自己还不能随意发落,得沉住气,博个宽容大度的贤良名声,毕竟只有自己一人主持。
“来者何人?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皇后锐利的眼神射去,众人也噤了声。
“臣女……李云欢,给皇后娘娘……”礼还未行完,便踩了湿透的裙摆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仰头摔了个四脚朝天。
噗嗤一声不知谁先笑出,尔后殿里全热闹起来,女子的娇笑声此起彼伏。皇后也是有气撒不出全化成了笑意,但面上还是假装严肃,烦躁地说:“嗯,庶女李氏殿前失仪,赐簪即遣回家。”
李云欢听后慌忙磕头谢恩,秀眉皱得更深。
李云苜见了状似认真地低头掳了掳因过分紧张而捏得皱巴巴的真丝手帕。郑琳盯着李云苜的动作,见她对李云欢的落选无动于衷,甚至还毫不在意的顾自理着手里的丝帕。心下一恼,也不管后果,擅自冲撞开前排的秀女,扑跪在皇后脚边,险些撞翻茶杯,只是杯中的水滴有些溅出,落在皇后的护甲上。
傲梅见了忙拿出随身的绣帕轻轻擦拭,皱眉瞪了郑琳一眼,轻斥道:“幸好那水不烫,不然烫着了可怎么是好。”
李云苜见她踏出脚步便觉不妙,更没想她会笨拙地差点打翻茶杯,这郑琳看着也不像鲁莽的,怎么不顾后果做出这样的事,这下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郑琳本是要替李云欢求情的,不曾想自己笨手笨脚反倒得罪了皇后,现下是自身难保,只能将头垂低,不敢言语。
皇后略一挑眉,眼睛微眯,将要发作。
倒是还跪在地上的李云欢先反应过来,抢在皇后前头,慌忙磕头大喊:“皇后娘娘恕罪,郑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见着臣女落选心下着急,才……”话未说完,便被皇后气愤摔下的杯子惊住,只得更加用力磕头大呼息怒。
“是吗?那么说你们俩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是本宫的错,胡乱指责了?!”皇后一个早晨经了那么多事,心里自然有气,现下听了李云欢的解释更是气得不轻。
“臣女不敢……”今日奈何嘴那么笨呢。
“不敢?!本宫看你们就是存心的,既然你们姐妹情深,那便一同出宫吧。”
“不!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饶恕琳儿吧。臣女愿替她受罚。还请皇后娘娘手下留情。”不可以,郑琳本为庶女,在家中地位本就低,若非嫡姐许了人,怕得罪皇家是轮不到她进宫的,母亲也才去了,如今为了自己犯了错被遣回家,那她以后在家中的日子可还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