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就答应吧。”此时断殇崖下的小屋内,邱敏又在替高离求情。
高离想要出崖,二人商量后也唯有再来求萧姥试试了。
“不行,说过不行就是不行。”奶奶端坐在帷幕之中,一副仙风道骨之意。
“萧姥,小生真当有急事。”高离忍不住插上一句。
“这还没你说话的份!有急事往东一直走,半年足矣,想求我老婆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萧姥毅然决然。
咚!高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下跪,道:“小生并不是执意要为难前辈,只是小生出崖为的乃是天下,如今政局动荡,越城主联手南蛮并起,战事告急,小生愿的只是拯救煌武朝,救百姓于水火,我想前辈不会因为一时的规矩,纵任天下于战火之中吧。”
高离连拜,行的乃是三跪九叩之大礼!
“哼,凭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想救苍生?别逗我老人家了!”萧姥一脸的轻蔑。
咚!邱敏下跪!
“敏儿,你!”见到自己一把拉扯大的孙女胳膊肘却向外拐,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敏儿认为葫芦大哥说得有理,万一他真有什么救世之法呢?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规矩不管天下百姓吧,奶奶从小就教导敏儿做人要善良,而今天天下所有人都危在旦夕,我们却不管不顾,这算什么善良!而且奶奶要事一天不答应,敏儿就一日不起!”邱敏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竭声的维护着高离。
看着邱敏,高离心中泛起一阵波澜。
看着自己的孙女这样,萧姥的心也软了下来,深长道:“敏儿,你长大了,心也收住不住了,要往外跑了。”
“不是的,奶奶……”
萧姥打断了邱敏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其实奶奶这付老骨头已经没办法带你们出崖了,敏儿你也知道,奶奶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之前执意要高葫芦往东走,要事奶奶还有力气带他出崖,他早就不再这崖谷之内了……”
听萧姥这么一说,高离心中也是一阵寒,难道非得往东走出崖谷不成?到了入海口还得一路走回来,那时候估计煌武朝都不复存在了吧。
萧姥看了高离一眼,又严肃道:“不过之前听这小生说天下有难,那短时间出崖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比你走到路海口要快得方法倒是还有一个。”
高离闻言大喜,赶紧拜道:“望前辈告知,小生感激不尽。”
“年轻人,别高兴的太早,方法虽然有不过这方法可比走出崖危险万倍。”
对现在的高离来说能早日出崖才是,危险都算不上什么,当然是连声答应。
萧姥轻哼一声:“希望你小子说的话是真的,那这方法就是学得我老婆子的一身功法,练至小成,你便可以尝试出崖了。”
“那还请前辈教于小生。”高离磕头,这相当与求师学艺,这点礼节在高离这种书香门第心中是肯定的。
见高离不怕死的连连要求,萧姥也是如是说:“小子,你也别想的太好,我族身法明曰——飞花逐蝶,针对的乃是女性筋脉,你要是学,我老婆子敢肯定其间会有千针挑筋、万虫蚀骨之苦,而且半年内练不练的成也还是个未知数,你还要尝试吗?”
邱敏突然插嘴:“那奶奶可以先教与我,然后我再带葫芦哥哥出崖。”
“不可以!”萧姥又是一般强硬的态度,这飞花逐蝶练起来的危险她心中是有素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去做。
“我愿意学!”再让邱敏帮着自己,高离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了。
“呵!别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其间放弃学习,你将尽断筋骨,下半生就是废人一具,还要学吗?”
“学!”高离毅然决然,毫无半分退缩之意。
高离的无谓也令萧姥佩服,心中默叹小毛孩,鲁莽之心,口中只得应道:“好小子!那你先出去等我!”
高离退出屋子,邱敏本想跟上去却被萧姥喝住,留了一下。
“敏儿,你进来。”萧姥唤邱敏进入素帷。
邱敏当然是乖乖的进了,端坐在萧姥一旁,也不知奶奶唤自己是何事,好些神秘的样子。
“敏儿,你可知那小子是何来头?”萧姥将语气压低了几分。
“不是很了解,他只是和我说他是来自越城的,家里经商。”邱敏如是说。
萧姥眉头一簇,暗对邱敏道:“那得小心点这小子了,前日我将他的筋脉查过一遭,他筋脉很强,却隐隐敛了一股煞气!好像并非人脉,以奶奶的见多识广这类异脉却是头次见到。”
邱敏暗暗吃惊,一面她吃惊高离的筋脉,另一面她更加吃惊奶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葫芦的筋脉查了一遭,奶奶的速度可见一斑。
“还有”萧姥继续说道。“他筋脉中所淌着的力量与古书中所记载的元力却有几分相似,他自己也可能还不知道。”
“那对练习飞花逐蝶有影响吗?”邱敏更加担心高离的安危。
萧姥摇了摇头,道:“我族身法男性是根本不能练的,他这副筋脉谁也不清楚他练就这套身法的结果,或许歪打正着使他实力突飞猛进,也可能令他百痛加身,瘫痪也不是不可能!”
邱敏一惊,道:“那怎么能行!我去和他说。”
“你给我回来!”萧姥暴喝,门口瞬间上锁。
萧姥解释道:“我已经劝他多次,他还是执意要学,而且古书记载,他这能力在几千年之前,不明原因的纷纷消失,殆尽,像他这样的异类,在当世肯定不能立足,我也不可能把你交给他!”
萧姥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却是让邱敏大惊,这连她和高离都还没想到的事情却从萧姥的口中先说了出来。
“今后我不允许你再和那小子接触!”
“凭什么!”邱敏不解。
咚咚!门口传来高离的问话:“前辈好了吗?里面发生什么了吗?”
邱敏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萧姥捂上了嘴。
萧姥接话道:“年轻人,急什么,老媪马上出来传你身法,你先去河边等着吧。”
“是。”
估摸着高离已经走远,萧姥才放开邱敏。一瞬间就回到了罗素之内。
邱敏还欲出去告诉高离,可是身后传来了萧姥幽幽的声音:“你再和他讲话,我一个杀了他,奶奶虽然老了,杀他却还是绰绰有余!”
邱敏愤怒的看着萧姥。
萧姥则是闭着眼睛,淡道:“好了你从窗户出去,记住我说过的,不准再见他,不然他就在这谷底和我老婆子陪葬。”
邱敏也只好翻窗而出,毕竟她不想高离受伤。
邱敏出去后,萧姥一人坐在罗素之内,语气中尽是悲伤的自言自语道:“敏儿,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放你出崖,唉,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将你从乱局中拽出来,即便是……逆天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