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不开口,房内众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皇帝沉吟了片刻,开口道:“都先出去,张培留下。”
房内响起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
片刻后,皇帝看着公子倾:“伯权,说说你的理由吧。”
公子倾做了个揖,道:“陛下,我斗胆问你一句,一件东西是大上陆只有一件好还是越多越
好。”
皇帝想也不想道:“当然是一件好。”说完,皇帝就笑了:“这就是你的理由?”
公子倾微笑着:“当然不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远远不够。我真正想说的是,陛下这个
地方开一个钱庄那个地方开一个钱庄,每一个钱庄都是代表了帝国官方的钱庄。等到了最好,那
些平民可能都会想怎么帝国官方怎么这么不值钱,怎么哪都是。最后,很可能得不偿失。”
闻言皇帝低下了头,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不错。”
“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公子倾开口道。
皇帝眼睛瞪大了:“什么办法?”
“陛下不是想这种钱庄越多越好吗?那简单,我们可以推行分庄制。”公子倾缓缓道。
“分庄制?”皇帝捏起了下巴,好奇的体会着这个奇怪的词语:“你说的这个分庄制是不是
就像是军队里的士兵隶属于那个部队?”
“没错,现在帝国就是这个军队,各地的分庄就好像士兵,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代表的只是
我们帝国,但是从名以上说,这么多的钱庄都是隶属于大汉钱庄,也就是说这么多的钱庄完全可
以看做一个钱庄,而钱庄背后,就是帝国。”公子倾款款而谈。
皇帝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渡步:“妙,妙,秒啊。事不宜迟,我们尽快把这种制度给
推行下去。”
公子倾急忙阻止:“不行啊陛下。”
皇帝又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不行?”
公子倾忙道:“因为那些普通的群众大多数根本都不知道纸币所带来的好处,短短两天,我
想是不会发展的那么快的。就算是知道了纸币的好处,那也仅限于帝都。出了帝都,他们就什么
都不知道。我们这种制度是要在全国推行的,如果刚推行就遭到了打击,那对于财力匮乏的帝国
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皇帝不说话了。
“那依校尉的意思呢?”张培适时的问道。
公子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件事情,自然是由张培大人您来主持操刀。”
“我?”张培疑惑了。
“没错。张家身为商业世家,对于时机的把握我想还是可以的,只要张培大人看准时机,我
想,我们还是会取得大成功的。”公子倾一脸胸有成竹的神色。
“那好,此事就交给张少府全权负责。”皇帝发话了。“
张培急忙拱了拱手。
皇帝挥了挥手衣袖,张培会意,拉着张兰起身告退。
待张家父女退下,皇帝走到阶下,看了一眼公子倾,笑道:“狡猾的小子,说说吧,你这么
做的用意是什么。”
“什么什么用意。”公子倾有些茫然。
皇帝笑骂了一声:“你这个家伙,雁过都要拔毛,我就不信你这么做没有特殊用意。”
公子倾嘻嘻笑:“还是被陛下给看出来了。”
皇帝踢了公子倾一脚:“好了,你别卖关子了,说罢。”
公子倾拱了拱手:“是这样的,说之前,我给陛下将一个故事您就明白了。”
“哦?什么故事?”皇帝有些疑惑。
公子倾淡淡一笑:“在我的家乡,大陆的极北,哪里天气寒冷异常,一般的马匹等代步工具
都无法在那生存,但是当地人却想出了一个新办法。”
“什么办法。”皇帝下意识的问道。
“用狗来代替马匹。”
“狗,狗也行吗?狗的力气和马比起来太小了啊。”
公子倾一笑:“狗怎么不行,质量上上不去就用数量堆不就行了。”
“可是狗这种东西极不好训,怎么能和马比。而且还是数量这么多的狗。”皇帝还是有些疑
惑。
公子倾狡黠的一笑:“这就是我要说的关键了,当地人想出了一个聪明绝顶的法子。他们只
训练领头的那条狗就行了。”
皇帝乐了:“这算什么好法子。”
公子倾撇撇嘴:“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当地人在喂狗的时候,最好的食物分给了领头的
那条狗,而且还单独的让头狗住在一个窝里。反正是用最好的条件来喂那条头狗。剩下的群狗呢
,食物只有半份,还都挤在一个窝里,条件说多苦有多苦。”
“这样岂不是不公平了。”皇帝皱眉。
“这样的确是不公平了,可是收到的效果确实不可估量的。”公子倾解释道:“这种不公平
的对待下,那些群狗在拉车的时候就拼命的往前跑,想要咬那条头狗出气。而那条头狗却害怕后
面的狗赶上咬死自己,所以也就拼命的往前跑,这样一来,不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吗?所有的狗
一起卖力的跑,自然也就快了。这么一来,也没有狗会抱怨主人不公平的利益分配了。”
皇帝眼中顿时一亮,泛出了精光:“你是说现在张培就是那条头狗?而剩下的十几个家族就
是群狗?”
公子倾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祈祷,黄天在上,我真的没有说张培是狗啊,兰兰,你知道了
千万别打我啊。
“有趣,有趣。”皇帝笑道。
见皇帝非常有兴致,公子倾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对了陛下,这次的行刺?”
本来还乐呵呵的皇帝闻言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
公子倾心中一咯噔,心中暗骂自己不长眼。
皇帝阴沉着脸:“哼,这件事情,能有谁,不过是那个剑圣一门的余孽冯范罢了。”
“冯范?”公子倾喃喃道。
皇帝瞟了一眼公子倾:“这个狡猾的家伙,两次三番行刺与我。”
公子倾早就听师维说过,他的师兄冯范早已晋升为金袍,一身实力,足以横行天下。可为什
么多次行刺皇帝都不成功。是了,谢登说了,当年开国皇帝留下保龙一族,想必就是这保龙一族
,替皇帝将这些麻烦给料理了干净吧。
“伯权,我想你这两天就要动身前往西凉了。”皇帝咬了咬牙,道。
公子倾抬起了头,看了看皇帝:“陛下不是说这件事情不弄好不让我走吗?”
皇帝有些焦虑:“不一样的。”
“是关于这次行刺?”公子倾开口问道。
皇帝点了点头:“这次刺客用的弩箭经过兵部确认,是西凉军所使用的标准配备,这样的话
,恐怕西凉有异变。”
公子倾神色肃然:“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皇帝想了想:“这两天安顿好帝都的事务之后,你就立刻启程。”
公子倾点了点头。
……
……
怀中揣着皇帝的任命,一行人在大雨中肆意狂奔。
公子倾浑身都湿透了,那种湿哒哒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算算自己离京已经四天了,自己这一行人在没命狂奔至下,也早就过了河东。
四天急行六百里,公子倾简直叫苦连天,四天来一直都在马背上住着,饶是陈霸这样的硬汉
,都有些吃不消。
“大人,前面好像有家客栈,我们前去避一避雨吧。”陈霸赶上前,大声道。
公子倾点了点头,陈霸大声的吩咐了下去。
众人来到客栈,翻身下马。一旁急忙走过小厮上前拉住马,一人三马,足足六十多匹好马,
几个小厮忙活了半天,方才将马匹拴好。
公子倾一行人迈入客栈,陈霸当先大声道:“小二,先把酒上十坛来。”
公子倾不说话,转身坐了下来。一众骑兵纷纷坐下。
公子倾沉吟了一会儿,道:“先找两个兄弟看着马匹,毕竟还有这么远的路呢。”
话音刚落,外围站起来两名骑兵,向着马棚走去。
陈霸坐到了公子倾的旁边,有些好奇:“咦,怎么少了两个人呢。”
公子倾看了一眼陈霸:“我去让他们看着马匹去了。”
陈霸直接摆了摆手:“不用,这家客栈最老实了,我之前跟哥哥来这不少次了。”
公子倾闻言,却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找借口道:“这种天气,马匹受惊跑了可就笑话了。”
陈霸大笑:“嗨,这次我们骑的马都是陛下身边亲卫军白翎骑兵团的马,自然都训练精良了
,这种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陈霸话音刚落,公子倾就听见客栈外一声雷响,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其中还有着人痛呼的
声音。
公子倾连忙放下茶杯,凝神倾听。
陈霸有些疑惑:“大人,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公子倾问。
陈霸摇了摇头:“没有啊,能有什么声音。”
公子倾看了看一众骑兵:“你们都没听到?”
众骑兵摇了摇头。
公子倾急忙站了起来,向着马棚走去。
陈霸见状,急忙问道:“大人,你去哪。”见公子倾不回答,陈霸招呼了一声站起来跟着就
走。
客栈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漆黑的天空偶尔闪过一丝亮光,将大地照的明亮。
借着这一丝光亮,公子倾看清楚了马棚中的情形,只见先前自己嘱咐的那两名骑兵都躺在地
上。而马鹏中有一人却在那里拉着缰绳,向外拽马。
公子倾见状,一声大喝:“何方宵小,敢来偷马。”
那人听见声响,回过身子。
顿时公子倾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脸色苍白的仿佛能看见骨头,身上衣服更是破破烂烂,身上也多处受了重伤,已经
结痂的伤口明显的经过了剧烈的运动而导致裂开了,在雨水的冲击下,不停地流着血水。看见公
子倾,那人咧嘴笑了。
公子倾顿时被吓了一跳:“卧槽,怎么跟个鬼似得。”
那人却桀桀一笑,不服气的反驳:“你才是鬼呢,大爷我这么帅的一个人,你竟敢说我是鬼。再说了,你见过这么帅的鬼吗?”虽然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却依旧底气十足。
陈霸带着众人赶了上来,一群人站在公子倾的身后,这让公子倾有了底气:“就算你不是鬼
,那你偷我的马作甚。”
那人表情有些讪讪:“额,这个,这个这个。”口中喃呢了半天,却找不到借口。
公子倾一翻白眼,指着那人道:“陈霸,把这个偷马贼给我拿下。”
陈霸应了一声,捋了捋衣袖,大踏步上前。
那人急忙高举双手:“别别别,我投降。真是的,有什么事情大家不能坐下来愉快的解决吗?非要动粗。”
说着,就蹲了下来。
陈霸一愣,根本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公子倾也傻了。
愣了愣,陈霸问道:“大人,这怎么办?”
公子倾想了想:“带进客栈,还有,把那两个兄弟也带着。”
陈霸应了一声,提溜着那人的衣领就走。
经过公子倾的身边,公子倾伸手拍了拍那人,暗暗的一个化气术拍了过去。
这种道术主要是用来化解掉人的力气。
那人被公子倾一拍,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打量了公子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