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天大陆的东南方数百里处的一个角落里面,有一个海滨小镇。海滨小镇里面人口不多,但却靠海吃海。平时的时候百十户人家,要么全体出海去打鱼,但是也有海龙王发怒的时候,而且怒涛汹涌,潮水一涨就是一两个月。所以海滨小镇的人们,除了打鱼之外还得另外买了一份生计。
这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了小镇的东南方,这里有一户人家,家里面有一个小孩名字叫做司马从门。
老人推开了司马从门家里面的破旧房门,只见院落里面到处都撒满了干草,星星点点的还晒着几张鱼皮,看样子这一户人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海了。所以只能够用一些干鱼来维持生计。
“司马从门,司马从门,你在吗。”
“是谁啊?是不是张大爷你来啦。”
从房间里面的阴暗处,跳起来一个瘦小的身影。只见她的头发上沾了几根从茅草房子上面掉下来的干草,因为年久失修,这栋房子已经成为了危房。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只有这一个角落勉强可以做栖身之地。
而司马从门的家人,他的父亲还有母亲,因为前些时间随着小镇上的人一起出海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二十多天过去了,却是踪影全无。
整条渔船大大小小三十几人,据说全部都已经葬身海底,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小司马从门不相信,每天都按时地在房间里面的石头神龟面前为自己的爹娘,还有海滨小镇的失踪人口祈祷,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们尽早地回到小镇上来。
“司马从门啊!我这里有一点干粮,拿去吃吧!吃完了之后,到族长那里去,他老人家会教你一些生存的本事的。而后,可以住到我那里去,我看那一班兔崽子,还敢不敢欺负你。”
司马从门从老人家的手里面接过了一点干粮,这是用小麦还有高粱一起磨成粉之后做成的粑粑,虽然说十分的难以下咽,但是对于司马从门来说,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就是这个粑粑了。他已经饿了三天三夜,外面晒着的鱼皮,都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
每当他肚子饿了的时候,就会从厨房里面拿出了一把非常钝的刀,割点鱼皮,用沸水一煮,匆匆忙忙把肚皮给填饱。一天就算这样子应付过去了。可是时间一长,现在院子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鱼皮,已经只剩下了骨头。
不过日子虽然艰难,小司马从门也有办法对付,他把那些鱼的脊梁骨给敲碎了,然后磨成的粉末。这样子放到汤里面去煮一下。也能够勉强的把肚皮给填饱。但是司马从门却不可避免地日渐削瘦,到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从海上回来的踪影。
与自己天天饱一餐饿一餐,三餐不济比起来,失去了双亲的他,比任何人都变得更加的无所适从。
他宁愿自己挨饿,也不愿意失去罩在自己头顶的一双大手。
“张大爷,我的爹娘难道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张大爷叹了一口气,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司马从门道:“小娃子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快一点吃吧!要不然连你手上的这一点吃的东西都要让人家给抢走了。”
“张大爷,谢谢你。除了爹娘之外,这个世界上就数你对我最好了,我长大了之后也要出海,打最大的鱼送给你。像我们小镇上的勇士一样,到最远的地方去,驾驶最大的渔船,扑捉到最大的鱼。到时候就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们呢。”
张大爷偷偷地转身,抹了一把老泪,心里面只能够感慨一声。
良久过后,张大爷道,“这里面现在已经成为了危房,你可以住到我那里面去。在你爹娘没有回来之前,可以一直这样子住下去。反正我那里面事也不多,而且还可以顺带照顾一下你。”
司马从门这个时候把手里面的东西吃完之后,拍拍两手,道:“我不怕,就是打死了我我也不怕,他们有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可以这样子欺负我。特别是那个郭九春,这个死胖子,甚至说大海都是他们家的,不让我们去打鱼。简直是欺人太甚。”
“哎呦,是哪个臭小子居然敢说我的坏话。”
说什么人什么人马上就来,张大爷怔怔地道,“郭九春,你可不要胡来。”
司马从门却哈哈一笑,拍着小小的胸脯道,“郭九春,你是不是又来收保护费了,我可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你就拿去吧。”
“哎呦,小子的嘴还挺硬的。明天就揍死你,儋州着一个老滑头的面,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没爹娘的野种。”
说完之后郭九春果然冲了过来,张大爷挡在了小司马从门的面前,被郭九春一把给推了开去。并且狠狠地踹了一脚,张大爷倒地不起,只能怒气冲冲眼睁睁地望着司马从门被郭九春教训。
大约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郭九春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的时候撂下的一句话,说道:“要是再不把钱给凑足的话,这个地方你就不要再住了。今后在海滨小镇上,你也不要想再混得下去。我告诉你,我再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的时间一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必须得到太平小镇上去。到我们家里面去当长工,否则的话我打断你小子的两条腿。”
张大爷争辩一声说道,“哪里有这么小的年纪就去给你当长工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样子做伤天害理呢!郭九春啊!你也有老的时候。”张大爷庄重地把自己的拐杖顿了一下。将已经是浑身是伤的司马从门给扶了起来。
“老东西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你要是多管闲事的话连你也打。”说完之后郭九春志得意满地走了。
司马从门摸着火烧火燎的脸,虽然痛得厉害。
全身上下全部都是伤痕,但是却没有哼哼一声,双眼之中直射处的非常强烈的欲望之火,他不想再这样子被郭九春欺负下去了,对张大爷说道,“张大爷,我如何才能够变得非常的强壮,我一定要比那个大块头更加的厉害,我要打败郭九春,我要打败郭九春的所有的抓牙,如果说今天我的爹娘在的话,一定不会只身来到我们家里面。郭九春一定会带上二三十个人来,而我们却束手无力,不管怎么反抗都斗不过他们。”
大爷此时变的好像突然之间挺拔的许多,射出的非常让人震摄的眼神,变得既是迷茫又非常的有神采,良久过后,终于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司马从门见到张大爷说一半又不说下去了,心里面被挠得非常的痒痒,不依不饶地说道,“张大爷你就跟我说一说吗?求求你了,现在还有什么比战胜郭九春更为紧要的事情呢?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我怕有一天我的爹娘回来了,也见不到他们的儿子。”
“哎,孩子啊。这件事情延后再说,现在你还小,等有一天有足够的力气的时候,我在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你听,然后你再去冒险就可以了。”
虽然说听得不太明白,但是司马从门幼小的心灵里面终于算是找到了一盏指路明灯,顿时非常兴奋地说道,“张大爷我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住到你那里去。天天做一些杂活,到镇子上面去换一些钱来,买你最喜欢的烧饼给你吃。”
张大爷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道:“你有着一份心意就足够了,这里已经不能够再住了,再住下去房间随时都会坍塌,你收拾收拾一下,等我过去吧。”
其实司马从门根本就是没有什么任何可收拾的,这个房间里面既没有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像样的值钱的东西,关系最后带走的只是家里面流传的一串贝壳,这一种七彩贝壳非常的少见,只有指甲大小,在夜里面还能够发出七彩的光来。
所以司马从门非常的喜欢,临走的时候把它给挂在了脖子上,也算是把家里面值钱的东西给带走了。
到了张大爷在家里面,司马从门顿时知道了这个对自己一直非常关照的张大爷,也是过着老来寡居的生活。他的膝下没有儿女,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了几十年,现在已经到了垂暮之年。
司马从门心里面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他,而不能够反过来让张大爷照顾自己。
司马从门立即把张大爷的家给收拾了一遍,等张大爷从小镇下面回来的时候,刚进的家门,立即吓得一大跳。心想自己是不是找错门了。
只见非常混乱的庭院里面,被收拾的井然有序,而且地方被磨得一干二净,各种杂物的放置也非常的规矩,就好像进了另外一户人家一样,但张大爷有一些不敢相信。
“司马从门,司马从门,老族长答应了,他答应让你学一些捕鱼的技巧。”
司马从门把一双袖子拉了下来,他是刚刚把活给忙完,听到张大爷这么一说,问出声来道:“老族长他不是会法术的吗?他不把厉害的本事教给我,只是让我学一些捕鱼的技巧,这个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说得出来的。我的爹娘都是捕鱼的高手。哪里还用的他教我。”
张大爷非常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了吗?我本来是求他,要求老族长教你一些灵气术的。可是人家把他当成一个宝,可能这里面是郭九春在搞鬼,他与老族长的关系非常的铁,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反正不管怎么样,你暂时在我这里面生活下去吧!
看你小小的年纪,就已经能够把家里面整得这么好,仿佛就是一片光明在我的眼前,我已经能够看到你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后的样子了,等到老淋雨过去的时候,我在小镇下面把你找一份可以维持生计的活,你好好地去干着吧!这样也不至于把自己给饿死不是。”
司马从门刚刚破灭了一个希望,说道:“嗯,没有关系的,在老族长那里学不到灵气术,不代表在其他地方学不到,总之,我一定要成为比老族长还要厉害的灵气术高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努力,争取能够有机缘学到灵气术。”
张大爷此时变得非常的奇怪,面色也很是不一般。怔怔地道:“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家的娃子,越是受到刺激,越是受到打击。却变得越来越有斗志。司马从门呀!你好好地努力吧!千万千要不要辜负了你的爹娘,还有许许多多关心你的人对你的一片殷切之心啊。他们可是为了你的成长,我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呢。”
司马从门也没有想到这个老人家会发这么大一番感慨,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