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而喜,时而忧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盘旋的依然是昨晚他的话。
我们重新开始吧。
想着想着会控制不住的扬起嘴角往两边拉伸,但还未至眼睛,便冷却下来,想起他跟华雪站在一起的亲昵,想起他们站在一起的匹配。
这种大冷天的,我妈被我的神经兮兮搞得毛骨悚然。所以我被赶出来可以理解,绝不是我妈她不疼女儿,还指望我养老呢嘿嘿。
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才十点钟而已,游荡到街角的一个网吧里。安娅的头像是黑的,没在线,但依然发了个讯息过去,没一会头像竟跳动起来。
默然(微笑):考得怎么样?
Dream(汗):涨了15分。
默然:是你太笨了还是什么原因……?
Dream:……对你的攻击我有权保持沉默。
默然(大笑):我报考了跆拳道,最近都在忙着训练,现在是红带,争取在年底考上黑带,明年参加比赛。
Dream:……你真能折腾,不过还是恭喜你脱离白带了哈哈……
默然:唉,不折腾不行,脑袋空着会胡思乱想,林卫他公司很忙…还有,强烈鄙视你。
Dream:……呃,萧阳昨晚说重新开始,我该怎么办?
安娅沉默了很久,才发消息过来。
默然:你怎么想的。
Dream:也许我们这个年纪还不是很懂爱,但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默然: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愤怒)?萧阳他是真的喜欢你,他曾经找过我,让我与你动作不要太亲昵,免得你被说双性恋呃(呲牙),我问他你一不是很美,二又不优秀,三身材完全像颗豆芽(日后也许也是),他说当时完全没想这么多,就喜欢上了,所以……哎呀,反正说了一堆恶心巴拉的话,害我那天都消化不良。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无瑕理会安娅气得让人咬牙的话,我手搁在键盘上,心跳兴奋的鼓捣着。
默然:不会失音了吧?
爱若烟花,在一瞬间绽放它的绚烂,便是永无止境的寂寞。
看着她的签名,我嘿嘿笑着。
Dream:才不是,你寂寞吗?(呲牙)
她突然就下线了。
我望着她的头像沉静许久,查收了下邮件,走出网吧。
冷咧地风呼呼的吹在脸上,让思绪清明许多,其实我内心所盼望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如果这个决定会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寂寞,那我也愿意去尝试。
爱情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不是吗?
掩盖不住心底的雀跃,眼睛死死地盯着床头的闹钟,每一秒走得在我看来是如此的静寂漫长。
六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妈对我出去颇有意见,我说要去同学家商量明年文理分科,问问她我的强项是哪科。这种借口连我自己说出来都颇心虚,但我妈却相信了。呜……心里那个感动啊。我妈拿了件棉外套给我披上。“我穿得已经够多了,这样包的像颗球一样。”
我妈扫了我一眼,笑说。“冬天你就这点好,无论穿多少,都不会像颗球。”
然后我想起朴闲说我包的像棕子。哪天得找找她,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
并不是因为大瘦,而是因为身高,1.68的身高,却没什么肉,所以显得像根筷子似的。
到的时候才六点二十分,周围的人群了了无几,喷水池在周边灯光的照耀下,波光闪动。他一个人静静的等在那,我站在广场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微笑着。腕上的电子表上显示着七点半,我犹豫着,最后决定过五分钟再过去。但在他的左顾右盼下,脚步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走去。
一辆车突然在身边停了下来。
“顾小庆,你怎么在这呢?”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我才刚想起你,你就出现了。”
“少来,你会想我,我还怕做恶梦呢,你去哪?”朴闲双眼四周探望道。
“出来吹吹风,你怎么从这过。”我问。
“刚逛完街,现在回去吃晚饭。”她提着战利品笑道。
“你考的怎么样。”她考的应该不错吧,心情似乎挺欢快的。
“听我爸安排,小庆,你不知道,我爸准备让我小小年纪就送去米国,好狠的心呐。”朴闲皱着脸,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愉跃的。
“小姐,夫人催了。”
“知道了,小庆,有空过去我那玩,我先走了。”
抬起头看着黑色的房车扬长而去,这下真的是如愿以偿迟了几分钟。我抬起头微笑的看着马路对面,脚突然顿住,全身都僵住。
安娅啊,爱情也许是烟花绚丽绽放后无止境的寂寞,更是一种疼痛,一种锥入心骨的疼痛。
一阵湿冷传了过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看着对面不顾路人而拥吻在一起的人,顾小庆,只有你这白痴,竟会相信。
在外面逛了许久直到心情平静才回来,虽然一直在猜测他们在一起,但那种猜测至少还有一丝希望,而今天?也好,本来就已经死了的感情又何必挖出来让它重生。
但在看到楼下那个在错暗的路灯下祈长的身影,内心不由一震。深吸了口气,一阵清凉顿时被吸入腹腔。“你怎么在这。”我平静的笑问。
如钢琴般低柔的嗓音。“你看见了。”
我睁着眼,看着他如墨般的眼眸笑问。“我刚从朴闲那回来,怎么了。”
“真爱撒谎。”他失笑。“没去你脸上怎么会有泪痕?”
我下意识的摸上去,没有…我被耍了,他五官怎么看都是在告诉自己,我很乐。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既然都看到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我相信眼见为实。”
“我没想到她会去那,更没想到……”
“萧阳。”我打断。“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你都没必要向我解释,开学见。”我近乎用跑的跑上了楼,这对白还真像自己去向他解释的那下午,只是他不像当时的自己一样。